一陣疼痛。
窗外的陽光明晃晃的照在了他的臉上。
張楊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朦朦朧朧的好像有一張臉,是如草嗎?他伸出手去摸,可是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張楊,你醒了嗎?”
眼前的朦朧漸漸消失,終于看清了,是智子。
“川上小姐——”張揚想要坐起來,卻被智子擋住了。
“你要好好休息,怎么會突然暈倒呢?”智子一臉關(guān)切,張楊注意到她的身后站了整整一排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
暈倒?我怎么會暈倒呢?記憶慢慢的恢復了——
他被蒙住了雙眼,手也被繩子緊緊地捆住了,推推搡搡的帶入了一個冰冷的房間,盡管身后的人說話聲音很小,可是他聽得出來,是阿木,是阿木把他帶到了這個地方,依稀可以聞得到酸腥的味道,好像是什么腐爛一般,令人作嘔。
下了車就一直在走,轉(zhuǎn)了不知幾個彎,走過了幾個狹長的胡同,終于停在了這個地方。
身后跟著幾個人的腳步齊刷刷的停了下來,齊聲叫道:“南哥!”
一個人只是“哼”了一聲。
漸漸的一陣腳步聲向自己走近,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棍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對面的人伸出手拍了拍張揚的臉,張楊別過臉去。
“小子,真想不到這張臉竟然讓你一夜成名啊,我就沒有你那么幸運,不過說來我們也算是有緣分,你和我之間還有一筆賬要算,不過來日方長,咱們慢慢來——”
張楊再也受不了,憤怒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呼”的一陣冷風從自己的臉邊拂過,只聽見阿木大叫一聲:“南哥,不要??!”
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股涼風漸漸散去,猜想他試圖打自己臉的手放了下來:“哼哼,要不是看在嬌妮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今天就憑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就送你去地獄報到!”
“你想怎么樣?”張楊沒有絲毫的畏懼。
“哈哈……”對方仰天長笑,“安如草,這個婊子你應該認識吧?”
什么?他們怎么會知道她的?怎么回事?
“你們到底要怎么樣?”張楊的手心冒起了冷汗,難道他們要對如草下手?
“我們呢,也曾經(jīng)是一個好公民,所以我們輕易不會傷害一個好公民的,但是你們?nèi)橇宋?,你們就不是好公民了,所以我希望你——乖乖的聽話?,F(xiàn)在你就給我聽好了,安如草她現(xiàn)在在BJ的一所大學上學,每天上午八點到十一點五十,下午的兩點到十點,她都會待在圖書館,其余的時間不是在路上,就是待在宿舍,她好像住在一樓靠在門口的房間,進去很容易啊,所以我們要你配合我們,不過你的表現(xiàn)不令我們滿意,那么她的下場我就不敢保證了!”
“不可能,她在東北,不可能在BJ!”
“既然你不相信,那讓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會心服口服的聽從我們了?!?p> 接著他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當眼前的黑布被拿開之后,只有阿木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門口還守衛(wèi)著兩個人。
眼前一個破舊的電視,畫面上一根女孩趴在桌子上學習,那個姿勢那個動作好熟悉啊,就是如草!
她為什么要騙我?
帶著重重的疑惑,他再次被蒙住了雙眼,帶回了剛才那間充滿了酸腥氣味的房間。
“怎么樣?信服了吧?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明天在宣傳會上把你和嬌妮的戀人關(guān)系親自對外宣布?!?p> “為什么要這樣?”
一個冰冷的金屬拍打在自己的臉上:“大明星,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嬌妮也不知哪只眼睛瞎了,反正愛上你了,她想要跟你在一起,要不是因為這個,你的臉早被我的刀劃花了!”
又是因為嬌妮?忽然想起她離開自己房間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我嬌妮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哪怕是不折手段!
原來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好,我答應你。”
那個人從他的臉上挪走了刀,奸笑著說:“好,配合就好,江湖有江湖上的規(guī)矩,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會說出去的,但你不要碰如草!”
“爽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接著張楊自己又不知怎么暈倒了。
“張楊,怎么樣?感覺怎么樣?”智子焦急的問。
“我沒事,川上小姐?!睆垪蠲銖娦α诵Γ弊舆€是很痛,“如草,她在BJ,你知道嗎……”
“我……”如草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對他保密的,他怎么會知道的?
“原來你也知道。只有我像傻瓜一樣還被蒙在鼓里,還在不停的給她往老家寫信……她過的好嗎?”張楊哽咽著問,臉色蒼白,嘴唇被自己要出了血。
“她很好。”只能這樣告訴他,不然還會說什么呢?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她離開了別墅,現(xiàn)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是故意躲著我的,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我只知道她在一所大學……”
“張楊,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不應該讓你承受這些,如果明天的宣傳你不愿意那么說,就不要說了,我不會怪你的,一切損失我來承擔——”智子看著張楊如此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一把把尖利的刀捅了一樣。
“我同意,什么我都同意!”這個回答讓智子出乎意料,“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管怎么樣,一定不要讓如草知道……她知道了,會受不了的……”他淚光閃爍。
“張楊,你沒有必要勉強的,我知道嬌妮沒有如草好,比不上如草的一半——”
“別說了,就這么辦吧?!睆垪畹纳眢w似乎很虛弱,無力的揮了揮手,“我累了,想休息一會?!?p> 智子不安的看了看他迷離的眼神,臉上失去了已有的光澤。
周日上午。
如草在宿舍精心準備著,穿上了紅色的衣服,帶上她和張楊一起買的包包,雖然是在下午一點準時召開宣傳會,可是還是想早一點,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精彩。
走下樓,卻看見中朋的車停在了樓下。
如草走了過去,打開了車門,朝里看了看。
中朋沒有看她,只是冷冷的說了一聲:“上車吧?!?p> “你不生氣了?”如草沒良心的問道。
“上車!”
如草沒有動。
中朋怔怔的看著她,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一把把她拉入了車里,開著車就走了。
“其實如果你不喜歡不用陪我去的,我打車就可以了,而且我們說好了,晚上還要在‘難忘一刻’酒吧見面呢,如果你沒有時間,就不要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中朋從后車座上魔術(shù)般拿出了一個紫紅色的紙袋遞給了她,可是眼神卻沒有看她,只是冰冷的說:“戴上。”
如草暈頭暈腦的接過袋子,打開一看是一個能遮住大半個臉的墨鏡,還有一個黑色鴨舌帽,一臉困惑的看著他:“你送我這些干什么?”
這也太不浪漫了吧,哪有送女孩子這種東西的?這家伙今天該不是發(fā)燒了腦筋搭錯了了吧?
“誰說是送你的?”中朋的閃過一絲壞壞的表情。
“嗯?”如草睜大了雙眼。
“是臨時從張秘書那里借來的,你戴上它們吧。”
“為什么?”
唉,總是這么多的問題,真受不了她!中朋的眉毛緊了緊,怎么她這么難纏自己還要親自陪著她去?第一次在花園里看見她,看到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和胸前閃光的十字架交相輝映,自己好像就陷入了一場無法自拔的漩渦之中,沒有辦法脫身,這一切都起源于這個奇怪的愛問問題的女孩。
“因為你長得太難看,我怕嚇到其他人?!敝信筝p輕地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什么!?”如草的眼睛差點冒出來,下巴就要脫臼了!
急忙拿出鏡子,左看右看,我長得真的那么難看嗎?真的嗎?雖然不是張曼玉那個級別的,但也不至于會嚇到別人吧?
“停車,我要下車!”如草大喊道,士可殺不可辱!
“別鬧了,戴上它們吧,那樣我會放心一點。”中朋聲音變得緩和了一些。
如草沒有繼續(xù)鬧下去,盡管他一直虎著臉,可是她知道是自己太過分,惹惱了他,但是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生氣過,不然他不會來接自己的,盡管心里十分清楚他不愿意,可是不管怎樣,他還是來了,自己就讓著他吧,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
如草心想著,把墨鏡和帽子帶上了,果然不出所料,墨鏡掩蓋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帽子把所有的頭發(fā)都遮住了,黑帽紅衣加上一副黑色的墨鏡,怎么感覺自己有一點點黑社會不良少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