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崎長老在其中勸解,青庭青心便遵從黎田大叔的遺愿,同意暫由太淵照看。
黎田大叔死前讓青庭青心就將他埋葬在迷霧森林,遠離俗世,不想再理會俗事紛擾。
青庭青心遵從黎田大叔的遺訓埋葬完黎田大叔之后,天色已亮,隊伍即將整合出發(fā),太淵一行人都心情低落,戚蕭將牛頭人布多的左肩讓出來讓青庭青心坐下,自己跑去與太淵擠在一起。
太淵坐在牛頭人布多的右肩上,倚靠著戚蕭閉目假寐,實際上已經(jīng)將全部心神都放到了懸掛在胸口的那枚墨濯石上。
墨濯石已經(jīng)被太淵滴入了一滴鮮血認主,不必運用靈力便能感知到墨濯石的存在,不似銀線梭一般,在太淵沒有靈力之前,不僅無法催動,也無法認主,需將自己的靈識烙印在銀線梭內(nèi),用靈力煉化,方能認主。
黎田大叔將墨濯石交由太淵之時曾對太淵說過,心神要想進入墨濯石,必須是全神貫注,心無雜念的狀態(tài)下才行,太淵閉目嘗試了許久,卻始終不得要領,每每感知到墨濯石的存在,都會因為心神激蕩而清醒過來,隨后再試,也是如此。
太淵嘗試了多次都無果之后,便有些沮喪的睜開雙目,想先放松放松心神;無意間抬眼看去,只見遠處密林幽深,耳旁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偶爾還能聽到極遠處傳過來的兇獸嘶吼聲,隊伍走過之處,皆是明亮寬闊的大道,日光從大樹的枝丫之間傾瀉而下,一片溫暖醒目,太淵雜亂的心緒竟然慢慢平復了下來,他再次閉目嘗試,調(diào)息靜心,數(shù)次之后,竟然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聽聞,又過了半個時辰,太淵突然心有所覺,虛空中也可視物,眼前漸漸顯現(xiàn)出一條散發(fā)著熒光的小道,小道的盡頭被一扇古樸沉重的黑金大門阻攔,太淵意識若有若無的往黑金大門飄去,意識便緩緩化作了太淵的人形。
“咔嚓喀嚓?!碧珳Y走近之后,黑金大門便緩緩自行開啟,黑金大門開啟之后,一道刺眼的白光便籠罩了太淵,太淵雙目被那白光刺激,下意識用雙臂擋住雙目,卻突然發(fā)覺腳下一輕,整個人竟然凌空飛起,浮在了半空之中。
太淵急忙睜開雙目,起先還覺得朦朦朧朧,后來越發(fā)清晰起來,他所處之地,竟是一片白茫??湛杖坏恼婵罩?,不見人,不見物,只有他一個獨然的浮在半空之中。
“這是哪兒,有人么?”太淵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困在空中動彈不得。
“太淵少爺別急,你與墨濯石已經(jīng)心意相通,在這墨濯石內(nèi),你就是主人,一切隨你心意。”太淵語畢之后,耳旁突然傳來十分熟悉的傳音之聲。
這一片空間都是白茫茫的,是哪里傳來的聲音,太淵心頭一跳,聞聲雙目掃視這四周,找尋那說話之人的所在。
“太淵少爺,我是黎田留下的一絲神識,很快就會消散,你若想控制著墨濯玄界,就按我所說,屏息靜氣、凝神噤聲,專心感知這墨濯玄界,若能通過這墨濯玄界的考驗,也就不枉我把這墨濯石交給你了?!蹦锹曇舻闹魅艘娞珳Y的樣子,又急忙叮囑一番道。
太淵得知了那熟悉的聲音是黎田大叔留下的一絲神識之后頓時安心不少,便照著黎田大叔的留下的那絲元神所說,屏氣凝神,一心去感應操控那絲元神所說的墨濯玄界。
時間慢慢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太淵混沌的腦中突然傳來一陣轟然之聲,再睜開眼后,在他的眼中,那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變幻成了另一副模樣,那是太淵依照腦中記憶,模擬出來的戰(zhàn)侯府模樣。
“這就是墨濯玄界?!碧珳Y心緒激蕩不已,現(xiàn)在模擬出的戰(zhàn)侯府大門前,他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天縱奇才,果然是天縱奇才?!崩杼锎笫辶粝碌哪且唤z神識突然出現(xiàn)在太淵身側(cè),看著太淵造就出的戰(zhàn)侯府,他眼中乍現(xiàn)出奪目的神光來。
“黎田大叔。”太淵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身形縹緲的黎田大叔,驚喜道,“這墨濯玄界果然不凡,此刻我與它心意相通,腦中突然多出了許多修行秘法。”
“這墨濯玄界的神奇,還不止這些,日后你便知道了?!崩杼锎笫辶粝碌哪且唤z神識目光灼灼的看著太淵。
“黎田大叔?!碧珳Y驚訝的看著黎田大叔的身形越發(fā)透明,眼中露出悲傷神色,黎田大叔已經(jīng)身隕,他留下的這絲神識也很快就會消散了。
黎田大叔見狀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越發(fā)透明的身體,隨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興奮道,“元神俱滅之前能看到墨濯玄界找到如此天賦異稟的主人,我死而無憾了?!彼壑新冻黾由裆?,緊緊的盯著太淵笑道,“你的神識之強大,不過半日便能讓墨濯玄界認主,并將墨濯玄界擴大三百米有余,可見這墨濯石交到你的手上,才是沒有辱沒了墨濯玄界的名聲?!?p> 三番四次聽黎田大叔留下的那絲神識提起墨濯玄界,太淵不由得疑惑的對著黎田大叔留下的神識問道,“這墨濯石到底從何而來,為什么內(nèi)部會形成墨濯玄界?!?p> “關于你的這些疑問,墨濯玄界內(nèi)都有答案,你日后自會知道的,我時間不多,還要交代你一些要事?!崩杼锎笫辶粝碌哪墙z神識越發(fā)虛弱起來,連面部都越發(fā)模糊起來。
“太淵洗耳恭聽。”黎田大叔肯將如此珍貴的墨濯石交由太淵,讓太淵心中頗為感激和敬重,聞言便拱手恭敬道。
黎田大叔滿意的點頭看了太淵一眼,隨即說道,“我將這墨濯石交由你,你需答應我三個條件?!?p> “黎田大叔請說?!?p> “第一,你不得將墨濯石之事泄露出去,除非有一****達到元神后期修為,你答應么?”
太淵重重點頭,黎田大叔見狀又道,“第二條,待你有一日達到元神后期修為,需為我開宗立派,誅殺當日屠我宗門的兇手。”
太淵突覺肩上背上了一個重擔,但黎田大叔贈墨濯石之恩太淵也不得不報,聞言仍舊點頭應下了。
黎田大叔見狀十分欣慰,沉聲道,“還有最后一條,你必須答應我?!彼抗馔蝗涣鑵柶饋?,逼視著太淵道,“若有朝一日你當真為我重振了洪靈宗,需將我在墨濯玄界中所學的功法傳授給我宗的宗主。”
太淵眉頭微皺,思慮了片刻后緩緩道,“墨濯玄界中修行秘法眾多,就舍那一個又有何妨。”
“好,很好,三個條件你都答應了?!崩杼锎笫宓男β曔€在墨濯玄界中回蕩,那一絲僅存的神識卻已經(jīng)消散怠盡了。
一個元神期修士就此元神俱滅,再也不見分毫痕跡,太淵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悲涼來,他喃喃道,“黎田大叔,您放心,你畢生所愿便是重振洪靈宗,我也算是繼承了你的衣缽,自然會幫你達成愿望的?!?p> 黎田大叔終究是已經(jīng)身隕了,太淵也不愿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太久,少頃便重新打起精神來,站在偌大的戰(zhàn)侯府門前,他胸中猛然生出一股萬丈豪氣來,如今他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還有什么理由不奮而崛起呢。
“喀嚓喀嚓?!睉?zhàn)侯府的大門在太淵面前緩緩開啟,太淵抬起一只腿,跨過門檻走進了戰(zhàn)侯府中。
一邊憑借記憶在戰(zhàn)侯府勾勒各個樓閣和院子,太淵還一旁消化著緩緩出現(xiàn)在腦中的各種有關墨濯玄界的信息。
片刻后,太淵止步,抬頭看去,在他面前,是一處荒廢偏僻的院子,這處院子,就是太淵在戰(zhàn)侯府中安身立命之地,整個戰(zhàn)侯府最為荒涼的西苑。
“許久沒有回來了,甚是想念?!碧珳Y摸著西苑內(nèi)破敗的石柱突然低喃道,他仰頭看向西苑內(nèi)部,心神微動間,荒涼的西苑外院里,突然長出了兩顆太淵腰粗的大樹,大樹下,隨意的放著三兩個木質(zhì)的圈椅,太淵走到一個圈椅上坐下,手中出現(xiàn)了一杯清水,他淺啜了一口,嘴角露出一起暢然的笑意來。
一杯清水啜盡了,太淵也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他眼中驀然閃現(xiàn)一抹神光,將水杯放下之后,在離他坐著的圈椅三米之外,突然升上一塊巨大黑沉的石碑來。
“來自虛空之眼,那是何地?”太淵看過石碑之后眉頭緊皺,雖然這石碑上已經(jīng)記錄了墨濯玄界的來處,但那石碑上記錄的地方,卻讓太淵陷入了更深的謎團之中,太淵卻是不知,黎田得到墨濯玄界五百年間,修煉到元神期,對這墨濯玄界的出處,也只在石碑上看到六個字的解釋,“無根之地所得?!?p> “這墨濯玄界實在是神秘?!碧珳Y苦思冥想了許久,奈何他所知本就不多,從戚蕭莫易等人那里也從未聽說過虛空之眼之名,便只能略過此事不想,石碑上還記錄各種修煉秘法,他還需好生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