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又是過了許久,太淵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看著石碑,雙目已經(jīng)酸澀難忍,石碑上記錄的功法繁多,太淵能夠領(lǐng)會的卻不多,一來他年齡尚小,許多繁雜的口訣的看不十分明白,二來他尚未修行,對其中明白的地方也就變得不明白起來,無法運用靈力修煉,始終是不得要領(lǐng)的,太淵只能望碑興嘆了。
“我還是待靈根開啟之后再來鉆研這些秘法吧?!碧珳Y嘆了一聲,終于戀戀不舍的移開了目光,那石碑便隨之沉沒到地底去了,太淵這才驚覺脖子因為一直保持一個動作而僵痛抽搐起來,急忙抬手去拍打揉捏一番,之后又起身活動了一番手腳,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沉浸在這墨濯玄界中良久,不知道外面現(xiàn)在如何了。
太淵急忙心隨意動,從那墨濯玄界中退了出去。
“太淵,你終于睡醒了?”太淵剛一睜開雙目,便聽到戚蕭在他耳旁叫道。
太淵聞聲看向戚蕭,卻見到外面已經(jīng)天色漸沉,心中一驚,此時竟然已經(jīng)到了傍晚,夜幕微沉,迷霧森林的夜晚本就格外冰涼,太淵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yīng),被冷風(fēng)一吹,手臂頓時起了無數(shù)雞皮疙瘩。
“我可能是這兩日沒休息好,這才一覺睡的太沉了。”太淵見戚蕭神色急忙解釋道,戚蕭聞言點了點頭,見太淵怕冷的模樣眉頭一皺,便將靈力聚集在掌心之上,放在太淵后背,太淵頓時感覺到通體舒暢溫暖起來,十分感激的對戚蕭道,“多謝你,戚蕭?!?p> “跟我還客氣什么,你肉體凡胎,受不住這迷霧森林的陰冷也屬正常?!逼菔捠栈厥终频?,“先前若不是莫易說你只是睡的沉了,我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呢?!?p> 太淵不知道如何解釋,便只能笑著應(yīng)和道,“我確實是睡的太沉了,現(xiàn)在餓的不得了?!?p> 那就快吃點東西喝點清水吧,太淵少爺你一天都不曾進食了?!迸n^人布多一直沒有插上話,此時急忙說道。
戚蕭便從牛頭人布多的腰間布袋中拿出一份干果和一水袋的清水來,遞給太淵道,“你身體太弱了,趕快吃些東西緩和一下,稍后我再為你用靈力淬煉經(jīng)脈,加強體質(zhì)。”此事莫易一直在做,太淵聞言便沒有拒絕。
太淵接過干果和清水后問道,“青庭青心吃過了么?”帶著青庭青心一同上路之后太淵才得知,青庭雖然已經(jīng)開始修行,但才到開蒙中期,還是需要進食的,所以才有此問。
“放心吧,他們已經(jīng)吃過了?!逼菔挻叽偬珳Y道,“你快些吃吧,稍后隊伍就會在下一個駐地安營駐扎,到時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p> 太淵聞言喝了一口清水后笑罵道,“白日里睡了一天,我哪里還睡得著,你真當(dāng)我是豬么?”
戚蕭沒有應(yīng)聲,看著太淵狼吞虎咽的模樣卻有些失笑,看了片刻后又道,“看你吃的模樣,好像這干巴巴的果子有多么好吃一般,看的我的饞蟲都起來了?!?p> 太淵聽了便笑著道,“那我就分你一半干果,只是這果子既不是人間美味,也不是靈丹寶草,味道若不如你意,你也不要怪我?!?p> 兩人嬉笑玩鬧了片刻,戚蕭皺著眉頭咽下了兩口干澀的果子,果然不如想象中的好吃,便十分嫌棄的看著太淵吃飽喝足,兩人又攀談了一會兒,時間過的飛快,夜色籠罩冷風(fēng)凜冽,隊伍在一處臨時駐地駐扎了下來。
太淵因為白日里在墨濯玄界待的太久,此時精神還有些疲累,滿心的激動卻還沒有平復(fù)下來,便想先先閉目養(yǎng)神一會兒,稍后回復(fù)些許便重新進入墨濯玄界中。
戚蕭為太淵用靈力淬煉經(jīng)脈之后,因為還憂心留在虎幽泉中的數(shù)十天玄宗的師兄師姐們,便去前面隊伍找陳長老詢問虎幽泉此時的境況,莫易等人也因為駐扎的駐地距虎幽泉已遠,擔(dān)心回程路上會有兇獸或敵族出現(xiàn),便帶著兩個修身初期后期護衛(wèi)去駐地外圍巡查去了,只留下牛頭人布多與另一名修身后期護衛(wèi)在太淵身旁護衛(wèi)。
青庭青心兩人還未從黎田大叔身隕的陰影中走出來,仍舊神情悲戚,青心的雙眼始終沒有消腫過,兩人相互依靠著坐在離太淵幾米之外的大樹下,沉默不語,太淵見狀便讓牛頭人布多送去了一些干糧和清水,自己便靠著一顆大樹的樹干閉目假寐。
太淵閉上眼睛不久,卻突然聽到青庭青心兩人起身的聲音,他睜開雙目看去,青庭拉著神情怯弱的青心已經(jīng)走了過來,見太淵醒來,青庭面色凝重拉著青心撲通一聲跪在了太淵身前,太淵面色急變,連忙起身去拉他們,口中斥道,“青庭你有話直說就是,何必下跪。”
“青庭有要事要求太淵少爺答應(yīng)?!鼻嗤バ宰泳髲?,太淵去強拉也拉不起兩人,只能蹲在兩人身前說道,“有什么事情,你快說吧,說完馬上起身,我不喜歡別人對我下跪。”
青庭聞言目光沉痛道,“我下跪,是因為我愧對黎田大叔,此事有違黎田大叔留下的遺訓(xùn),我無顏面站著說。”
青庭語畢,太淵面上神色有些復(fù)雜,大致也猜到了他是所為何事了,沉吟良久,他雙腿也有些酸軟了,索性在青庭青心兩人面前半跪半蹲下,看著他們道,“黎田大叔臨終前曾名言交代過,讓我保你們此生周全,不讓你們踏入修真一途,我既然答應(yīng)了他,又怎么能在他身隕之后違背當(dāng)時的承諾。”
“太淵少爺。”青庭聞言目光如炬,緊盯著太淵嘶啞道,“若不是為了救我,黎田大叔也不會落得身隕迷霧森林的下場,我在他臨終之前已經(jīng)認(rèn)他為師,自然是要繼承他的遺愿,重振舊日宗門洪靈宗的。”
太淵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青庭見狀又接著道,“太淵少爺您雖然應(yīng)允過師父不讓我與青心踏上修真一途,但此事現(xiàn)是我強求,師父要怪,也只會怪我,不會歸罪太淵少爺?shù)?,還請?zhí)珳Y少爺能夠答應(yīng)青庭今日所求之事。”
太淵仍舊有些猶豫,想起那日黎田大叔遺訓(xùn),讓他照看青庭青心兩人的周全,不許兩人修道,并且對至死追求重振洪靈宗,心中有迷惘悔過之意,但今日在墨濯玄宗中所見到的黎田大叔的一絲元神,不僅讓太淵承諾日后修行到元神后期之后為他重開宗門,手刃兇手,及到最后,也未曾提起照看青庭青心之事,與那日所見的黎田大叔相比,有許多不同之處,想到此處,太淵又看到青庭神情,心中不免有些心軟,況且黎田大叔身隕后留下的那一絲元神也從未提起過不讓青庭青心修行之事,見狀便道,“你們先起來吧,此事我答應(yīng)你們就是?!?p> “多謝太淵少爺?!鼻嗤ヒ娞珳Y思慮良久之后終于答應(yīng),忍不住狂喜道,他拉著青心站起身來,對著太淵十分恭敬道,“太淵少爺對我們有恩,我們?nèi)蘸笠磺卸悸爮奶珳Y少爺吩咐,只要太淵少爺肯讓我繼續(xù)修行下去,至于妹妹?!鼻嗤マD(zhuǎn)頭看向青心,眼中滿是憐惜疼愛之色,對著太淵道,“她本就沒有修行過,身體也向來瘦弱,我只希望她能如黎田大叔所希望的那樣,平安喜樂的度過一生,還要勞煩太淵少爺,可以多照顧她一些?!?p> “你想跟山崎長老一起離開?”太淵聽到此處才算明了,不由的眉頭緊皺道,青心聞言也十分緊張的急忙抓緊了青庭的衣袖,雙目已經(jīng)泛起了淚光。
青庭十分不舍的將青心攬到懷里安撫著,最終下定決心道,“我跟著山崎師伯離開,青心才會安全,太淵少爺,我走后,希望你能夠好好幫我照顧青心,青庭日后完成了師父遺愿,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太淵少爺?shù)??!?p> 聽青庭親口說出要離開的話來,太淵面色一沉,眼中顯出怒色來,沉聲回道,“我答應(yīng)你繼續(xù)修行,已經(jīng)是違背了對黎田大叔許下了承諾,現(xiàn)在你要離開我身邊,除非我也死在迷霧森林中,否則絕無可能。”
太淵突然發(fā)怒,牛頭人布多與名一名修身后期護衛(wèi)都聞聲走了過來,青庭見狀便道,“跟山崎師伯離開也非我所愿,但我已經(jīng)仔細(xì)想過了,只有我離開,太淵少爺和青心的安全才會有保證?!?p> 青庭所說的確實也是太淵曾經(jīng)想過的,若黎田大叔的身份被當(dāng)日屠殺洪靈宗全宗弟子的兇獸得知,墨濯石之事便有可能會泄露出去,青庭已經(jīng)拜黎田大叔為師,也已經(jīng)開始修行,他若離開,眾人便會以為那墨濯石定然在他身上,太淵與青心兩人自然可以保得周全,但太淵對黎田大叔有承諾在先,此事他是決計不會同意的,聞言便怒道,“此事不許再提,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你要繼續(xù)修行,我戰(zhàn)侯府中秘籍,自然可以給你,要人教導(dǎo),我戰(zhàn)侯府中也有長老在,你安心跟我回戰(zhàn)侯府便是?!?p> “哥哥,我不許你走?!鼻嘈囊卜怕曌ブ嗤ヒ滦浣械馈?p> 青庭無奈,看著太淵堅定的神情,咬著牙應(yīng)了,太淵這才松下一口氣來,墨濯石之事,青庭青心俱不知曉,太淵深覺對兩人有所虧欠,如今勢要保護兩人安全,也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讓交給他墨濯石的黎田大叔在天有靈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