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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銜花

賢伉儷相救蒙難

白龍銜花 弄笛吹簫人 6189 2015-05-18 17:53:34

  瀟王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捧著藥盒闖進了宮,宮門早已上鑰,侍衛(wèi)見他說是來獻解藥,也沒多想便放他入內(nèi)。鴛兒一聽瀟王是來獻解藥的,什么都顧不得了,同著瀟王沖入寢殿,兆凌三魂游蕩,神智不清,鴛兒口對口將解藥運入他的體內(nèi)。

  那兆凌只覺得渾身如同火燎一般,從榻上直坐起來,對著鴛兒喊道:“永別了,永別了!”只見一陣紅光,自宮室頂瓦沖出,直飄萬里。

  紅光到處,黑暗散去,緋紅色的霞光映滿騰龍的天空,彩云翻卷,彩霞及處,只見殷紅的牡丹花開滿大地,龍都百姓都見神明顯圣,香陣透天。

  兆凌靜靜躺在龍榻上,外面是一片嘩然。鴛兒在當場,只是木然。一霎時像呆了一般。衛(wèi)流光一見這種情形,扯住瀟王哭道:“凌哥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明日將帝位讓你,你為什么還要對他下手?你不是人,你還他的命來!”

  衛(wèi)流光在那里發(fā)作,兆凌卻緩緩醒轉(zhuǎn)來,輕輕說道:“流光……別鬧了,你又教訓(xùn)誰呢?我不疼了,你卻又在訓(xùn)人了?”

  “凌哥哥!”衛(wèi)流光簡直接受不了從天到地的感受,他笑著都不知道說什么。只有鴛兒先是什么也不說,后來干脆號啕大哭起來。兆凌慢慢坐起來,舒了舒筋骨,感覺確實沒有痛楚了,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舉目看見瀟王,心下雖然疑惑,見了那個藥盒,也猜出了八九分。

  “我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好了,怎么啦,好了哭,壞了還是哭,鴛兒?!”“你就是要嚇我,誠心嚇我的呀!”“好了,這么多日子,你為我掉了多少眼淚?眼淚是個沒用的東西啊,掉多了,人還會變老,你現(xiàn)在就老了——”“我老了怎樣?”“我怎么向別人去夸你漂亮啊?!?p>  “瀟王,你是怎么救我的?”“臣死罪,臣家藏兩株人參,以往一直不知,今日臣身子不爽,無意中翻看醫(yī)書,才知道那兩棵參就是解藥。臣急忙命家中的太醫(yī)制了藥丹,星夜送與圣上服用,但臣早就得了人參,延誤至今日,也是死罪?!?p>  “你確實有罪,但罪不在此。這解藥只有桑日皇家才有,你私通桑日人就該當死罪!你不知道桑日人是殺我姐夫奪我姐姐的兇手么!朕縱然一死,又怎么會去靠桑日人的施舍活命呢?”

  “圣上,這解藥用的人參確實只有桑日的皇家才有,可這是珍琇石被發(fā)現(xiàn)以后的事。這是珍琇石被發(fā)現(xiàn)以前,一個販人參的桑日商人,為了做生意抵押給臣的。臣沒有私通敵人啊。”

  “我不要桑日人救我!”“凌哥哥,這是你不對啦,人家瀟王好心救你,你卻不領(lǐng)情,這可不地道了!”“不管怎么樣,瀟王爺,謝謝你救我一命,明日我就將帝位讓給你,你一定要帶著弟兄們再攻桑日啊!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求你答應(yīng)我?!闭牵弘m是絕處又逢生,未有半分展歡顏。畢竟兆賢怎樣回答他,葉惜花究竟生死如何,且待下回再說。

  兆賢正色對兆凌說道:“圣上,國家不可輕易易主,否則人心不穩(wěn),大家還怎么團結(jié)一心去抗外敵呢?臣請圣上早日改定年號親裁大政,這樣才是?!?p>  “朕天生散漫,又閑居多年,從來沒有理政經(jīng)驗,況且朕也無意為此,瀟王不要推辭,只要你發(fā)兵攻打桑日,我絕不會心存芥蒂,我愿意隨軍當一名步卒,瀟王爺萬勿推辭?!?p>  “圣上,藥盒之中尚有一物,臣且取來,呈與圣上。”兆賢說著,拿起一份表章,遞了上去。兆凌一看,是群臣聯(lián)名要他改定年號,重振騰龍。

  “瀟王,我只想過上隱居山水間的日子,和自己的親人、愛人廝守在一起,別的就再不是我能力所及,也不是我心中所愿。你知道,我之所以要攻打桑日,是為了要報仇。根本就沒有為騰龍國著想一分,如果現(xiàn)在桑日人還我姐姐、姐夫還有大臣家眷和被俘宗室,我就可以馬上打消討伐桑日的念頭。你說,我這樣小家子氣的人,怎么能當皇帝呢?”

  “您非當不可。前幾日,您發(fā)詔令,那是因為您病勢危重,大臣們私下都說您是明君。但如今,您傷勢痊愈,再把大位讓給旁人,恐怕騰龍將要大亂啦?!?p>  “這話怎么說!”“您想啊,如今太子被擄,帝支嫡系只有您一人。如果您把大位讓給我,就是把小王逼入絕境啊!小王是旁支,別的旁支宗室才干不在小王之下,他們就會想啊,圣上已經(jīng)讓權(quán),既然都是旁支,為什么傳給兆賢,而不傳給我呢?”

  “這事不是我做主的嗎?”“所謂人走茶涼,圣上在位臣的地位是名正言順,可你一旦失了皇位,誰還會聽從您的決定呢?到時候宗族中你爭我奪,騰龍豈不要大亂么!”“這——可我真的不是那塊材料啊!”“圣上,天意不可違?。 ?p>  衛(wèi)流光在一旁默不作聲,他知道兆凌說這些話是真誠的,說句實話,他也不希望兆凌接著當皇上,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兆凌想要的生活。可是,情勢已經(jīng)由不得兆凌,更由不得衛(wèi)流光了。

  原來,天剛破曉,文武大臣就齊集寢殿門前。他們的說辭和瀟王如出一轍,齊刷刷跪了一地,兆凌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這種陣勢。只得答應(yīng)將年號改為“瑕玉”二字。又急忙派衛(wèi)流光帶著信物,前往騰龍山尋找伏鎮(zhèn),醫(yī)治心傷。到了上朝時分,金殿上,尚青云出班,奏了一件大事。

  “啟奏圣上,昨夜天降異象,牡丹越時而開。現(xiàn)已開遍騰龍國境。據(jù)我軍細作報,桑日新國主無仁已于昨日夜晚異象之時病故,桑日第一儒將德仁,原是老國主絕仁的義子之一,啊,對,這個絕仁就是布仁之父?!?p>  “這與我何干,我們還是要起兵攻伐桑日。”“大有關(guān)礙。圣上,這個德仁說,無仁之死,是逆天行事的結(jié)果,他答應(yīng)即刻把千福公主和大臣家眷等人送回。只是媯太后與圣上不睦,現(xiàn)在我國,不愿回宮。其余兆猗太子,在桑日撤兵途中不幸已經(jīng)墜下戰(zhàn)車身亡,尸骨在慌亂中難以尋見,亦不能回宮。”“他真這么說?”“是,桑日使者現(xiàn)在協(xié)德殿候見?!?p>  “朕無意見他,只想知道,我姐姐什么時候回來?”“使者說今日正午送到?!薄澳歉富屎徒惴虻撵`柩呢?”“先帝的靈柩,已經(jīng)隨使同來,只是葉駙馬——”“怎樣?”“桑日人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靈柩沒能運回來?!薄皞魑抑I旨,朕要召見桑日使者!”“臣遵旨!”

  “請問貴使,朕的姐夫葉惜花究竟何在?”

  “下臣奏上上邦皇帝陛下,臣也不清楚這中間的內(nèi)情。當時我軍萬箭齊發(fā),下臣也在軍中。貴國皇上不幸遭了布仁毒手,那布仁其實不是我主親兄,我主臨行再三囑咐,布仁所做一切,均與我主和桑日國無關(guān)。布仁擅自興兵,得罪祖宗,犯下大罪,我主下令,褫奪其國主封號,不入太廟?!?p>  “朕問的是另一位大臣如何?”

  “下官奉我主上之命,重新斂葬貴國先帝遺體,并在探日海貴國皇上殉難處周圍尋了五天五夜,沒有發(fā)現(xiàn)那位大臣蹤跡。據(jù)布仁的余黨交代,當時布仁也沒能找到這位賢臣的遺骸,只是虛張聲勢罷了?!?p>  “你主無仁方薨,新主怎么如此神速就派你前來呢?”

  “無仁國主即位半年有余,日日荒淫,國事皆由我主料理。臣于昨晚接報國主新亡,我主德仁破例及早正位。國主正位之后,感于我國對貴國所做的一切,實在有損兩國邦交,即命臣乘追風神駒由陸路星夜奔馳,率部眾及先帝靈柩先行,貴國宗室及大臣家眷也將隨后送到?!?p>  “什么神駒,一日可到?”“乃中華汗血寶馬的遺種,名曰‘追風神駒’,我主命臣將它獻與陛下。此馬現(xiàn)在殿外,陛下請看!”

  兆凌舉目,見端的是一匹駿馬:通身赤紅,渾如桃花胭脂色,鬃毛長順,颯颯嘶鳴助威風,四蹄奮起,足下似有祥云繞,眼放神光,敵將因此膽戰(zhàn)驚。

  “朕為兩國邦交,就不拒絕你主美意了。貴使回告你主,今后勿生犯境之念,邦交可保,黎民亦安,若再生歹念,天降異象,必遭滅國之禍!”“下臣謹記?!薄傍櫯F寺司膳,款待使者?!薄笆?!”

  宴席從早至暮連續(xù)兩場。話說到了夕陽漫天的時候,千福等人果然被送了回來。兆凌一見千福,涕淚交流,往日情深,言之不盡。兆凌留千福暫且在偕鴛宮住下,鴛兒作陪。千福公主滿面風霜,想起惜花,不禁肝腸寸斷。此外,眾大臣的家眷均已送回,騰龍國一派歡天喜地景象。但不管有多少人開心,總不包括心系惜花的人。

  宴會廳中,有議和喜宴上歡聲笑語的大臣;也有使命達成滿新歡喜的來使,卻沒有騰龍的帝后和公主,只有葉丞相忙前忙后的招待來使,只有歡樂的樂舞,翻飛的彩衣,美麗的舞者,燦爛的笑容。

  何忠義覺得報國無門,早早回演武場去了;偕鴛宮中鴛兒陪千福說起在雪戟城和桑日國的事,千福想起葉惜花曾經(jīng)冒死救她,后悔自己沒有聽他的話,害他現(xiàn)在生死不明沒有下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要等下文才能細說。

  葉文悶懨懨的,獨自在滿地紅艷艷的牡丹花田里游蕩,一片歡聲笑語中,他怎么也找不著兆凌的人影。文兒正在感嘆人心易變,不覺足下已經(jīng)來到高越御園的地界。他舉目一望,只見在一片紅牡丹映襯下,金色的晚霞映在波光中,眼前金水河上,一個人穿一襲飄逸的黑衣,長發(fā)披肩,正在那里獨自泛舟。水上風大吹起他的長發(fā),鬢角的長發(fā)卷起一陣陣波浪來。像一條思念的線,不知纏著誰。文兒側(cè)耳一聽,遠處隱隱傳來鼓樂之聲,依稀可辨。

  兆凌正在這舟中。此刻他的心中沒有死里逃生僥幸的喜悅;沒有對騰龍未來的憧憬,甚至沒有親人重聚的欣慰;他的心里直默念著一個名字,雖然從認識他到今天,自己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可是這的的確確是最深情的名字??!桑日人這般做法,如今還有什么理由攻伐桑日呢?就算攻打了桑日,也再不能見到他了,不能對他撒嬌,聽他在自己面前擺架子稱長輩了,不能和他在月下約定下輩子還做兄弟,再也沒有一個人會這樣疼愛一個曾經(jīng)素不相識的、孤僻冷漠又脆弱敏感的人了!

  當六年前我從冰冷的思過宮來到溫暖的牡丹宮東大院的時候,我真的沒想過自己能活得長久。那個時候我常常吐血,日夜不停地咳嗽,我想只要自己心一松,眼前一黑就可以永遠寧靜了。是你日夜陪著我,每夜護著我入睡,直到今天,你的那些話還在我的耳邊回蕩,在我無比孤獨的時候,它成了我的燈。

  “姐夫,你何必呢?我,我又不是你的親弟弟,你別管我了,這些藥太苦,喝了也沒用,不如停了,由我去吧?!薄傲璧?,你胡說什么?你知道嗎?喝藥呢只是今天,或者說只是一時的,喝了它你就有明天啦,只要有明天呢,就會有希望,來!喝了。”“我能有希望嗎?誰都知道,這病治不好,我只是在捱日子而已啊?!薄罢l說的?你遇見姐夫啦,你的命就由不得老天爺!我一定能治好你的!把它端好了,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有姐夫的靈力護著,再加上這藥,不出幾年,定能見好???,這是溫藥,就得現(xiàn)在喝。再涼了,就沒藥力了?!?p>  ……

  “我看看,哎呀,謝天謝地,你的雙腿總算是消腫了。他們給你喝的藥不對癥,差點把雙腎都給毀了!這些混蛋,我要上本參他們。”“你管得盡嗎,再說你說了是自己惹禍,他們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呢!”“總有講理的地方?!薄拔覐臎]見過什么講理的地方,天下多的是冷漠無情的地方?!薄坝薪惴蛟?,天下就沒有冷漠無情的地方,相信我,就算有,我也早晚平了它?!薄昂?,我看天底下,只有姐夫把凌兒當個寶吧?!薄傲璧?,你別這么想,你身后還有很多人,你姐姐還有許多人,其實他們都是疼你的,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

  姐夫,你還記得最兇險的那一回嗎?凌兒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p>  那一回在我那兒,你守著我。我身上忽冷忽熱的,難受極了。我以為我挺不過去了,可你緊緊護著我,你說“凌弟,你冷嗎?冷就再加一條毯子吧!凌弟,不怕的,這兒還有個手爐呢,姐夫讓你姐姐給你繡了個絲囊,這樣就不燙手了,對吧?不怕,有姐夫在不怕的!我答應(yīng)你,等你好些姐夫帶你游遍騰龍,帶你去看各處的美景,把前二十年的遺憾,全都補回來,啊?”“姐夫,我怕是熬不到那一天了,你何苦這么疼我,我又不能報答你?!薄奥犞?,不準說這樣的話。相信姐夫,你一定能行的!凌弟!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住在東大院嗎?”“為、為什么?”“因為東邊,是太陽升起的方向;這黑夜,就是再冷、再長,你看啊,等明兒個天一亮,什么都會過去的,對吧!弟弟,那時候,小鳥會叫醒你,你會看見——看見滿天的朝霞,你會覺得溫暖,你會有新的力量,到那時,你就會好起來啦,姐夫會陪著你,我們兄弟會在一起,那該有多開心??!凌弟,你醒醒,別睡過去,你看著姐夫,你說話呀!”“真的,只要太陽升起來,我就能好嗎?”“姐夫從來不會騙你的!弟弟,相信姐夫,你能行的,你一定能挺過去!”

  姐夫,姐夫!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本篇起頭時,且不說兆凌在船上憶起往事,郁郁不歡。且說就在這一日,千福在偕鴛宮中,對鴛兒說起當初桑日兵發(fā)探日海后,發(fā)生的事情,千福公主不由得潸然淚下,她的手中緊緊握住一條腰帶,這是她閑來為愛郎繡的眾多腰帶中的一條,淚光,模糊了繡品美麗的圖案,惜花那張俊美無比的面容,浮現(xiàn)在這個遲暮的美人眼前——

  當時,桑日人打到探日海上,惜花郎護住父皇在探日海對岸登岸。后來他對我說,他沒能護住父皇性命,只得裝作中箭,待桑日兵走后,豎了個草標,把父皇埋在雪戟城的入口長道邊上的空地上。

  他想起布仁說過,把我們這些人押在戰(zhàn)車上與他會合,又看桑日人的車轍印延伸到雪戟國方向,他想也沒想,就追了過來。我們過千藤谷的時候,他總算追了上來。我們都見到了對方,可是他的仙法太弱,弱到連為自己變個裝束都做不到了,他說要帶我回騰龍,可是我的雙腿被綁在戰(zhàn)車上,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

  桑日大軍準備由霜刀山繞道過谷,他們準備造飯扎營休整一日,惜花為了救我,竟然給桑日人做飯。因為給桑日人做飯的都是騰龍或雪戟人,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來歷。到那日晚上,惜花溜進我們的營地,把我的綁繩解開,可是我動彈不得。那媯皇后看見惜花,就要喊叫。惜花忙止了她,作為回報,答應(yīng)媯氏帶她同行。

  說起來媯妃也合該自己倒霉!桑日大軍登岸之后,為了更快地進城,選了一條山崖行軍,媯妃的兒子兆猗因為害怕,連人帶綁繩從戰(zhàn)車上滾下了山崖。后來,媯妃和席大人又結(jié)伴逃走,不想又被新國主無仁所知,席大人中箭身亡。這是后話了。不過想必這都是她自作自受!當下惜花就決定立刻帶我們走,我這個傻夫君啊,自身難保,還要管她!

  不想那賤妃得寸進尺,又要惜花帶走席鷹,惜花無法,只好答應(yīng),先把我?guī)щx霜刀山前,再回來救他們。那賤妃哪里肯信?當下就喊起來。桑日兵齊上,拿住惜花,可憐惜花在一棵枯樹上被綁了一天一夜,幸虧樹下有幾朵野花就在他的腳邊,他暗自調(diào)息,復(fù)了些靈力。他脫了繩索,就要來救我。可我受了重傷,從小沒遭過這樣的罪,到那時哪里還走得路?。?p>  惜花一個人是能走脫的,可是他硬要背上我,靈力太弱,法術(shù)也無法施展,被桑日人追上,又打了五百皮鞭,扔到山前的荒地里。我后悔啊,他都這樣了,我還是沒聽他的話呀。早在他剛來的時候,他就對我說過,他說如果出了事,讓我不要自己行動,要等著他,或者等著騰龍國的援兵來搭救,可是眼看著他被打成那樣,我怎么能安心呢?我忍著劇痛,一瘸一拐到那片荒地找他,誰知道媯氏又密告了桑日人!他們有意折磨我,把惜花扔得更遠些,我從此就不知道惜花郎的下落啦,他傷得那么重,他能在哪兒呢?惜花呀,其實,我現(xiàn)在就一個愿望,如果蒼天能保佑你平安,我情愿減壽二十年吶!

  “那么,你和姐夫分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呢?”“我們這些宗室和大臣家眷被桑日人押著,過霜刀山,好容易到了雪戟城,在雪戟城被關(guān)了半年多,聽說我國大軍打過來啦,布仁氣急敗壞,將我等女眷弄到浣衣局,我只得含恨在那兒給桑日兵洗衣服。洗啊洗啊,我沒了惜花就沒了盼頭,后來聽說布仁出兵與我國交戰(zhàn),死在外頭。就在那個時候,席鷹跟媯氏想離開雪戟城,被新國主無仁給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席鷹被射死,而那賤妃卻活著回到了浣衣局。我一看,逃走是沒指望了,沒有了葉惜花我也心灰意懶,可是我又沒有勇氣尋短見,只好在雪戟城熬日子?!?p>  “原來如此,也許姐夫他吉人自有天相呢?姐姐,你也別著急,我想,姐夫可能真的尚在人世啊!”“鴛兒,你真的很善良,謝謝你了!對了,凌兒他好嗎?他對你怎樣?”“公主姐姐,你不知道,凌哥哥這條命,差點丟了……”

  千福公主默默聽完鴛兒的講述,良久,嘆息道:“他兄弟兩個,怎么一個樣兒??!”

  一日光陰,轉(zhuǎn)瞬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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