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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廢妾?嬌軟錦鯉她國運(yùn)加身!

第28章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沈晏晏被說得有些窘迫,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小叔子給罰了。

  果然好沒面子。

  她剛鼓起勇氣抬頭去看他,卻聽魏君安生冷疏離的聲音響起:“入了學(xué)堂便只有傳道受業(yè)者和學(xué)生,若是要擺長輩架子,也不必請我來教了?!?p>  沈晏晏剛鼓起的勇氣便生生被撲熄,老老實實盯著書繼續(xù)認(rèn)字。

  李蓉兒又笑了一陣,扯著嗓門讓小路子給她提洗澡水。

  沈晏晏些許認(rèn)了這些字,趴在桌上倒有些冷。

  才出了正月,二月尚寒,她只在外面虛坐了一會,已經(jīng)手腳冰涼得厲害了。

  魏君安磨了墨教她用筆。

  沈晏晏舉起筆,還沒落到紙上,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將紙吹飛出去。

  旁邊的謝子安被逗得樂不可支:“姐姐,好生厲害!!”

  沈晏晏瞪他:“外頭這樣冷,我打個噴嚏怎么了?”

  魏君安微不可察地蹙起眉頭。

  他倒是忘了,她身體比常人要孱弱許多,天黑后坐在院子里,她未必受得住這寒氣。

  蕭煜錦早在院子里嗑瓜子瞧半天了,見他那迂腐樣,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搖頭嘆氣,好笑道:“我瞧你這架勢,是巴不得你嫂子早點(diǎn)去陪你哥呢,她弱得跟個小雞崽子似的,在院子里跟你吹兩天風(fēng),也不用干別的,一天天光躺床上吃藥得了?!?p>  魏君安沉默下來。

  沈晏晏生怕這小叔子一生氣,甩手不教她了,忙說:“無礙的,我多穿兩件衣裳便是了?!?p>  蕭煜錦見魏君安還沒說話,忍不住驚嘆于他的迂腐:“小小年紀(jì),哪兒來那么多規(guī)矩講究?你倆便是上里面書房教習(xí)又怎么了?”

  “后院就咱們這幾個人,你倆在屋子里,誰會多想?”

  “旁邊還有子安呢。”

  魏君安皺著眉頭,還是有些不贊同。

  李瑾恰好也路過,一早聽到了他們的話,實在看不下去沈晏晏紅著鼻頭不停吸鼻子的小可憐樣,跟著插嘴:“你也是個讀書人,難道不知清者自清的道理?”

  “還是說你信不過我們這些你哥的摯友,覺得我們會造謠生事中傷你們?”

  魏君安這才被逼得說話:“自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怕對嫂嫂名聲有損?!?p>  “阿嚏!”沈晏晏又打了個噴嚏,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紙壓住。

  魏君安這才嘆了口氣:“也罷,換到書房去吧?!?p>  兩人換到書房。

  房間里只有一個長案,是魏君安日常居家辦公用的。

  謝子安認(rèn)完字,自顧玩去了。

  書房里只剩下他們倆。

  魏君安讓她將紙鋪在長案上,引著她走過去,兩人相鄰站著。

  他提筆示范地寫了個關(guān)字。

  沈晏晏瞧得稀奇,學(xué)著他的模樣去寫字。

  軟綿綿的筆在她的手上卻不受控制,點(diǎn)不成點(diǎn),橫得歪七扭八。

  一撇一捺也畫得慘不忍睹。

  她有些窘迫:“我……從未拿過筆。”

  魏君安:“……看出來了。”

  他讓沈晏晏坐下,將手肘抵在桌面上,又將自己的提筆方式示范給她看。

  兩人不知不覺湊得近了些,燭火下的影子黏糊在一起。

  沈晏晏趴在桌上,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畫字。

  魏君安:“指尖放松,手腕和手臂用力,寫最后一筆時,指尖要輕輕轉(zhuǎn)動筆鋒,捺才能寫出鋒刃。”

  “嗷……”沈晏晏認(rèn)真聽著,但手下的動作卻不聽使喚,橫不好,也豎不好。

  魏君安從未教過這樣空白的學(xué)生。

  半晌,他才回想起來正確教學(xué)順序,另起一張紙,將一些簡短的點(diǎn)橫豎撇捺全寫了出來,放到她手邊。

  “先別練字,這兩日你先練筆畫,將這些筆畫寫得標(biāo)準(zhǔn)寫再來寫字。”

  沈晏晏摸了摸鼻子,乖巧點(diǎn)頭:“好?!?p>  魏君安寫了一橫,簡單與她講解:“起筆要有微頓的力,開頭才能方正,中間的時候略微上提筆鋒,才會細(xì)長流暢,結(jié)尾處再順勢藏勁回勾?!?p>  沈晏晏眨了眨眼睛:“竟然這樣復(fù)雜嗎?那你再寫一遍吧,我仔細(xì)瞧瞧。”

  魏君安便又提筆,刻意放慢角度,緩慢寫了個“一”字。

  沈晏晏看得入迷,湊近了許多:“好像有點(diǎn),再寫一遍吧,這下我肯定能看懂了?!?p>  魏君安察覺到她的鼻息噴灑在他的手背處,帶起一陣酥麻。

  小姑娘學(xué)得認(rèn)真,眼睛里全是較勁兒,渾然未覺整個人都靠了過來,肩膀靠著他的手臂,臉和他的手背湊得極盡。

  熟悉的幽香被少女的體溫烘得又軟又甜,輕盈地發(fā)散出來,涌入他的鼻息。

  存在感并不強(qiáng)烈,卻格外勾人。

  過往的纏綿和床榻緋靡瞬間涌入腦海。

  若他還是魏野,當(dāng)下他就能不管不顧地將她壓倒在桌上。

  她只會象征性地掙扎兩下,求他溫和一些,不要傷著她。

  這種感覺令人上癮。

  讓他每憶起,渾身上下的骨頭便磨得生疼,叫囂著對她的渴望和思念。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趴在桌上認(rèn)真比劃著練筆畫的小姑娘,在某些時刻,會綻放出多么動人的柔軟花朵。

  “小叔,這樣對嗎?”沈晏晏試了幾次,勉強(qiáng)畫出一筆還算端正的橫劃。

  魏君安回過神來,眼神瞬間清明:“唔……差不多了?!?p>  他漆黑的眸色釘死在紙上,不敢再晃動半寸,生怕叫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

  沈晏晏又寫了兩個橫:“這樣嗎?”

  魏君安:“手腕要有力,你的橫尾部翹起,是腕力不足,再多練習(xí)幾次。”

  沈晏晏只得點(diǎn)頭,又沖他笑:“小叔你可真厲害,這都能看出來!”

  魏君安對上她的眼神,倏地生出幾分燥熱。

  他斂下眼簾,冷淡道:“你先練個百遍吧。”

  說罷也不看人,徑自拿了旁邊的詩經(jīng)站到窗邊去翻閱。

  他將窗戶推開一條縫,任由冰涼的寒風(fēng)吹進(jìn)來,試圖降下身體的燥熱。

  身后的小姑娘趴在書桌上,坐也沒個坐相,只靠前趴著桌子,眼睛死死盯著紙面上的字,無意識緊抿的唇帶著幾分稚氣。

  簡單的一個“一”字,寫得像是在做什么極為莊嚴(yán)肅穆的事情。

  他瞧著,又忍不住無意識翹起唇角。

  只有在某些格外認(rèn)真的時刻,她才會暴露出幾分剛及笄的小姑娘才有的天真。

  身下又開始起反應(yīng)。

  他深呼吸一口氣,隨手翻開詩經(jīng),背對著她低頭看書。

  身后是小姑娘嘀嘀咕咕記訣竅的聲音以及筆墨滑過宣紙時細(xì)微的沙沙聲。

  身前是微微敞開一條縫隙的窗戶,外面似乎下起了雨,偶有一滴雨水垂落進(jìn)來,砸在書面上,暈住了上面的一行字。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唉,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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