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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嬌軟可欺,冷面權(quán)臣急紅眼

第十章 為自己的壞心眼買單

  畫卷約莫有人那般高,由兩名太監(jiān)分立左右徐徐展開,畫卷極長,自御書房東頭綿延至西面。

  南燭枝凝視著這一連串的畫作,率先揣測,作畫之人或許意在通過畫卷講述個故事?

  “皇上,此畫何意?”

  許之初滿心困惑,他們不是在商討戰(zhàn)事嗎?為何此刻卻要陶冶閑情,欣賞起畫作來。

  “此畫乃攝政王所作,他命人將畫傳回不久后,便戰(zhàn)死沙場?!?p>  皇帝執(zhí)起桌上未蘸墨的毛筆,在畫卷上圈點著。

  聽聞是父親所作,南燭枝頓時淚眼朦朧,仿佛眼前的畫作也帶上了幾分溫度。

  “匈奴軍師其爾加有一支上通天、下通地的冥筆,能為主人窺探未知之事,更能召喚已逝亡魂,再度征戰(zhàn)?!?p>  皇帝話音剛落,畫卷也展至盡頭。

  一支筆而已,真有如此神奇?南燭枝全然不信,定是匈奴為恐嚇中原而編造的噱頭。

  南燭枝在腦海中細(xì)細(xì)推敲此事,忽然嗅到了絲陰謀的氣息,且必定與父親有關(guān)。

  作為攝政王之女,她深知父親為人,他崇尚實干與手段,怎會信這些鬼神之說?

  “皇上,臣女愿與朝陽公主同去和親,以查明冥筆之事,或許只是匈奴的胡言亂語。”

  南燭枝抱拳請纓,越想越覺得父親死因蹊蹺。

  當(dāng)時死訊傳來,她悲痛欲絕,喪期剛過,皇帝便下旨賜婚。

  一切似乎都匆忙異常,仿佛在追趕什么,或是在掩蓋什么?

  “不可,匈奴與中原局勢緊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朕不能將你推向火坑?!?p>  皇帝斷然拒絕,語氣堅決,毫無商量余地。

  一旁靜觀的林疏影,眼中忽閃光芒,想起南燭枝嫁入將軍府時帶來的豐厚嫁妝。

  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足以重振將軍府,讓上百人下半生衣食無憂。

  林疏影覺得,將軍府的院墻已破敗不堪,是時候修繕了。

  此行匈奴危險重重,若她死在路上,自己既得巨額財富,又可迎娶婧兒進(jìn)門。

  計劃未成,精于算計的林疏影已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拱手向皇帝進(jìn)言。

  “皇上,臣以為郡主所言極是,且此時由郡主前往最為合適,只需讓她假扮朝陽公主的陪嫁丫鬟,匈奴自會放松警惕?!?p>  林疏影竟為自己說話,南燭枝頗感意外,難道是為感謝自己讓他娶婧兒的謝禮?

  南燭枝深知,他并非知恩圖報之人。

  “夫人,為夫深知你志在四方,即便成婚,也不愿受束縛,這些我都明白。”

  林疏影強壓笑意,旁若無人地對南燭枝“深情”告白。

  南燭枝瞬間洞悉林疏影的意圖,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靈機(jī)一動,已想出整治林疏影的辦法,定讓他自食其果。

  南燭枝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疏影一眼,再次向皇帝請纓。

  “皇上,少將軍所言極是,且少將軍文武雙全,有他保護(hù),臣女定能揭開冥筆背后的秘密。”

  皇帝頗為為難,背對眾人,眼珠轉(zhuǎn)動。匈奴使臣描述的百姓慘狀,他豈能不知?

  只是上有冥筆壓制,下需維持中原運轉(zhuǎn),有些事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如同慢性毒藥,中原終將土崩瓦解,江山易主。

  或許,這正是一個突破口,若能破解冥筆之謎……皇帝心動了。

  “朕準(zhǔn)了,你們隨朝陽公主前往匈奴吧。若遇危險,即刻返回。匈奴雖暫時壓制我們,但中原也非他們可隨意欺凌的?!?p>  皇帝終于松口,南燭枝趕緊跪下領(lǐng)旨,唯恐皇帝反悔。

  什么?!

  林疏影如遭雷擊,瞪大雙眼,難以置信。他本欲給南燭枝設(shè)套,怎料自己也搭了進(jìn)去?

  此時退縮已晚,林疏影臉色難看至極,內(nèi)心懊悔不已。

  終究是害人終害己,早知如此,何必多嘴?如今倒成了同舟共濟(jì)。

  “皇上,末將愿隨行保護(hù)公主周全?!?p>  許之初抱拳半跪,神情莊重肅穆,如忠誠的信徒仰望神明。

  “準(zhǔn)了?!?p>  離開御書房,南燭枝仍心事重重。她尚未獲得一官半職,希望通過冥筆之事,讓皇帝認(rèn)可她的能力。

  南燭枝自幼便覺自己不屬于深閨,她應(yīng)是如駿馬般瀟灑的女俠,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

  她打算先回攝政王府,查看父親書房中是否有更多關(guān)于冥筆的記載。

  “你跟著我作甚?皇上不是讓你在宮中陪朝陽公主嗎?”

  林疏影快步走在前面,因步伐急促,迎面而來的風(fēng)將他玄色衣衫吹得鼓脹。

  聽他語氣不善,南燭枝心頭沉重,不知他又在發(fā)什么瘋。嫁入將軍府,即便無感情基礎(chǔ),至少也該相敬如賓。

  即便彼此厭惡,冷戰(zhàn)不語也就罷了,可南燭枝卻有種養(yǎng)兒子的感覺,林疏影沖動易怒,還帶著孩子氣。

  “管好你自己。”

  南燭枝黑著臉,與林疏影爭執(zhí)讓她覺得幼稚,但若默不作聲,又難忍他那副嘴臉。

  “南燭枝,今日在御書房,你可真威風(fēng)啊,比我這個少將軍還威風(fēng)!”

  林疏影越想越氣,大步折返,雙手叉腰怒視南燭枝。

  “你自己為國為民便罷,非要拉上本將軍去送死?娶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p>  哦~原來如此,南燭枝瞬間明了。

  “我這也是舍不得夫君,畢竟要分別數(shù)月之久。夫君既深知我的心思,定能理解我?!?p>  南燭枝笑瞇瞇的,她站在燭光下,璀璨的燈火為她臉上蒙上了層溫和的紗。

  “少在這里假惺惺,在皇上面前我不得不裝,你真以為本將軍會拿你當(dāng)夫人?”

  事已成定局,林疏影除了無能狂怒就是大喊大叫,他怒發(fā)沖冠將手指捏得咯咯作響,好像下秒就要變成個嗜血狂暴的怪物。

  “南燭枝,此去匈奴,你最好死在路上,我以將軍府的名譽擔(dān)保,你一定有去無回。”

  林疏影不停地說著狠話,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平息他內(nèi)心的怒火。

  “好,那你可得好生篩選人手,盡可能地殺了我。”

  說罷,南燭枝繞過他便離開了,來到宮門口,騎上匹快馬,她一路風(fēng)馳電擎,趕到攝政王府時,已然宵禁,大街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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