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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我休夫了,你還死纏爛打?

迎安王妃回府

  荷展看到謝榆桉一張慘白的臉上,從額頭開始蜿蜒著嫣紅的血痕。順著血痕往下,她看到謝榆桉衣襟前有斑斑駁駁的血跡,身子不由抖了抖。

  她還注意到,謝榆桉就算昏厥,眉頭也依然緊緊蹙著,仿佛已經(jīng)或正在經(jīng)歷萬分的痛楚。

  一時間,過往的記憶如洶涌的潮水般涌入荷展的腦海。

  記憶里,她看到自家姑娘在謝府受到的各種明里暗里的苦楚,看到謝府眾人捧高踩低、見利忘義的丑惡嘴臉;

  看到早些時候謝榆桉準備接近安王顧劍州時,她與葉紅雖心有懼意,可也因為想得到安王的庇護而不得不支持自家姑娘的決定;

  還看到前幾天在得知自家姑娘將安王得罪了個干凈后,她與葉紅暗自惋惜了好一陣……

  如今,看著謝榆桉的模樣,荷展竟突然沒了對安王的恐懼,甚至有些感激他。

  既然安王自愿被自家姑娘“捉”為“婿”,那眼下不用,何時用?

  想到這里,荷展交疊于身前的雙手暗暗收緊,咬咬牙,福身說道:“是安王!”

  一時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屏了呼吸。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蘇婉卿,她上前一步,扯著嗓子呵斥道:“大膽刁奴,堂堂安王殿下也是你敢攀附的?當心閃了你的舌頭!”

  這下連謝寧也從怔愣中回過神,先用眼神示意蘇婉卿閉嘴后,才緊緊盯著荷展,追問到:“可是當今安王,顧劍州?”

  荷展用極其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隨后,她便看到一抹欣喜的神色自謝寧眼中劃過,她當即大著膽子問道:“老爺,姑娘這是怎么了?”

  話音剛落,荷展便真真切切地看到謝寧本是暗喜的眼中又浮上一層濃郁的憂傷,以及深深的悔恨。

  菏展暗道不好。

  謝寧卻不作答,雙手覆于身后,幾步走到大夫身邊,輕聲詢問道:“大夫,可有醫(yī)治的辦法?哪怕有一點希望,就算傾家蕩產(chǎn),謝某也絕不放棄!”

  大夫扎完手上的最后一根銀針,搖頭道:“恕在下醫(yī)術(shù)不精……”

  荷展不明所以,頓時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幾乎是小跑著上前,一把扯住大夫的衣袖,顫聲問道:“大夫,我家姑娘怎么了?”

  卻見大夫搖了搖頭,連連嘆息,只字未提。

  一旁的謝寧緊緊攥著背在身后的雙手,死死盯著暈厥不醒的謝榆桉,也在暗中嘆息。

  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荷展別無他法,看向身后的蘇婉卿。

  蘇婉卿在得知謝榆桉當街捉婿捉住安王時,一顆心滿是妒忌和暗火,正苦于無處發(fā)泄。

  眼下收到荷展詢問的眼神,她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當即哈哈大笑道:“就說她福薄吧!先是早早克死親娘,如今還把自己搞成個下不了蛋的雞……”

  “呵,就算真入了安王府又怎樣?!還不是得門戶大開,多給安王迎幾位側(cè)妃妾室?”

  “日后呀,還得替別的女人拉扯孩子!”

  “哈哈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笑聲就這樣在祠堂間回轉(zhuǎn),眾人一時間心思各異,連緩緩走進的幾人都沒留意到。

  緊隨戛然而止的笑聲的,是皮肉被外物所擊的一聲清脆響。

  以嘴為中心,蘇婉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擊,下意識伸手捂著火辣辣的嘴臉,呆愣愣看向眼前的人。

  顧劍州看著手中折扇時,雙眸如幽靜的黑潭,可當抬眸看向蘇婉卿時,內(nèi)中卻仿佛孕育著一個巨大的漩渦。

  只聽他冷幽幽說道:“背后詆毀親王,謝夫人好大的膽子!”

  蘇婉卿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方才是顧劍州用手中的折扇掌了自己的嘴,當即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求道:“是臣婦失德,冒犯了王爺,求您責罰!”

  顧劍州只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她。

  蘇婉卿見求饒不成,為了保命立時舍了臉皮,抬手狠狠甩在自己臉上,哀求道:“臣婦嘴上失德,不敢勞王爺動手,現(xiàn)自罰五十掌,愿王爺消氣!”

  謝寧也連忙小跑著跪在一旁,告饒道:“縱容賤內(nèi)口無遮攔,冒犯王爺,是下官管教不嚴,懇請王爺看在下官為中晉殫精竭慮的份上,饒賤內(nèi)一命……”

  顧劍州冷笑,“殫精竭慮?謝太傅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吶!”

  謝寧登時臉紅如滴血。

  顧劍州將手中的折扇丟在謝寧與蘇婉卿身前,冷冷說道:“本王今日便將話放這兒,不迎側(cè)妃,不納妾室,謝太傅與蘇夫人可滿意?”

  謝寧雖心驚了一剎那,可到底還是暗自竊喜,率先拜倒在地,連連說道:“下官惶恐!”

  蘇婉卿不得不跟著拜了下去,卻暗自緊緊攥著雙手,一口的牙快被咬碎。

  顧劍州掃了一眼蘇婉卿,隨后對著常武吩咐道:“五十掌!”

  蘇婉卿聞聲,身形不穩(wěn),摔倒在謝寧身邊,扯著他的衣袖乞求得到庇護。

  謝寧卻默默將衣袖抽回,恭敬地將身前的折扇撿起,又恭敬地供奉在供桌上。

  在常武的注釋下,蘇婉卿不得不重新跪回去,一巴掌一巴掌地實實在在地甩在自己臉上,更甩在自己心坎上。

  顧劍州走到謝榆桉身前,沉默地將人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隨后看向侯在一旁的大夫,淡淡問道:“她何時能醒?”

  大夫行禮,“老朽不才,使勁渾身解數(shù),也只能保大姑娘明早醒來……”

  顧劍州沉默了片刻。

  一時間,祠堂內(nèi)只剩蘇婉卿的巴掌聲。

  就在謝寧緊張到要哭的時候,顧劍州轉(zhuǎn)向侍候在旁的荷展,口氣淡漠:“她可有什么必須帶走的東西?”

  荷展一愣,下意識搖了搖頭,又連忙點點頭,“奴婢和葉紅已經(jīng)按姑娘的吩咐收拾妥當了!”

  顧劍州低低嗯了一聲,“去將葉紅喚來,把東西帶上。”

  荷展應(yīng)聲而去。

  片刻后,荷展與葉紅各自背了一個包袱來到了祠堂,雙雙向顧劍州行了禮。

  顧劍州看著她二人身上的包袱,眉峰微蹙,“都帶上了?”

  荷展與葉紅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顧劍州心里暗嘆一聲,旋即轉(zhuǎn)身將依舊昏迷不醒的謝榆桉打橫抱起,邊向外走邊說道:“常武,吩咐下去,迎安王妃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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