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奇怪的夢
孩子?
她真的是在說孩子?
什么孩子?
哪來的孩子?
一個剛出閣不久的女人,她才剛嫁入王府多久,怎么會說這種夢話?
別說王府,幾個女主子近乎都是擺設(shè),就她所知,工部侍郎的府上目前好像也沒有孩童吧?何況還能被喊“寶寶”?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那肯定年齡就該是不大的。
……
這是怎么個情況?
床畔坐了許久,王嬤嬤很想再確定確定,半天卻沒再有動靜,此時,身畔的老嬤嬤似乎也是覺察到了什么,也探了探頭:
“嬤嬤?怎么了?”
是有什么不對嗎?
恍惚中回神,王嬤嬤扯了扯唇角,心底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一閃而逝,轉(zhuǎn)而,她卻是搖了搖頭,又抬手幫梅月如擦拭了下臉龐后,才起身:
“這般年輕,身體不該如此虛弱才是,我總想著是不是等等就能有奇跡……”
“嬤嬤操心了?!?p> 以前他們都嫌這王府后院太冷情,簡直一潭死水,王爺常年不踏入,最近,倒是熱鬧起來了,事又太多了,兩個極端,也是讓人頭疼。
“走吧~”
伸手指了指門口,王嬤嬤道:“我們也別打擾了,讓側(cè)妃好好休息吧!”
又交代了下人幾句,王嬤嬤才帶著人離開。
……
一直到處了蘭雨閣很遠(yuǎn),景姑姑示意身后的隨從拉開了點距離,才往前了一步挽住了王嬤嬤的手:
“嬤嬤,怎么心不在焉地,有心事?”
逡巡了下四周,王嬤嬤拍了拍她的手:
“關(guān)于這個梅側(cè)妃,你可有所了解?”
怔了怔,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一個側(cè)妃來了,想了想,景姑姑還是道:
“倒是聽說過一些?!?p> “奧,說來聽聽,你說她這身體……我想著是不是疏忽了些什么?”
沒聽出王嬤嬤話里的疑惑,景姑姑還只當(dāng)她是為眼前的事兒憂心,想著能轉(zhuǎn)移下話題也好,整理了下語言,道:
“說起這梅側(cè)妃,還真是有些故事。桑、梅、思卿、小桃紅,我們?nèi)鹁槿藰返赖乃膫€女人,除了才情容貌,這梅側(cè)妃能聞名,另一個原因怕是占了大頭,嬤嬤聽說過一句話吧?”
頓了頓,景姑姑壓低了嗓音:
“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
“這個我自然知道。她是正月初一生的,聽說從傳出風(fēng)聲就開始陸續(xù)有人上門求親,不乏高官貴胄。說起來也是奇怪,你說這么多年,門檻都被踏爛了,梅大人就一個沒挑上?”
沒想到,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是便宜了自家王爺。
只是,名利是把雙刃劍啊。
這女人若真有“旺夫命”自然是好的,最怕還沒旺起了,先引人猜忌,招致災(zāi)禍。
梅側(cè)妃剛?cè)敫臅r候,她也是激動了好一陣子,總想著這是不是意味著寧王苦盡甘來了?可轉(zhuǎn)頭一想,她進(jìn)府的時候,王爺最艱難的時候都熬過去了,說是最風(fēng)光也不為過。
寧王哪里需要她旺,最多也就是個“錦上添花”。
而且,他們這位主子,圣上皇后怕是都做不了他的主兒,怎會容人置喙?她們哪怕有見解,也只能憋著。
她不提,這一點,她還真都要忘記了。
“要不說有故事呢。這梅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剛直,生這么一個女兒,他不提心吊膽就不錯了,哪敢隨便將她嫁人?這一個不慎,弄不好就是有‘那個’的嫌疑?!?p> 知道她說的是‘令投不忠’甚至‘造反之心’,王嬤嬤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
“也幸虧她是庶出!聽說梅大人跟正室夫人感情頗好,兩人也育有一女,他又頗為忌諱,所以,她在梅家算不上受寵,想來之前的日子最多也就是那樣,好不到哪兒去吧?”
“像是賢親王世子、不少皇子都有對她表示過好感,不過梅大人一來剛正,二來他是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的、很懂‘忠君’‘中立’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一直很低調(diào),也不怎么讓這個女兒拋頭露面。”
“關(guān)于她生辰的流言,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傳起來了,好像跟著她‘四美’之名,一夜就風(fēng)靡了似的,好在她沒及笄、也沒定親。后來,梅大人好像是因為什么事得罪了貴妃……”
“最后,這不就便宜了咱們王爺?”
要不然,但凡楚王有點爭奪之心,又是這樣命格的女子,圣上怎么可能答應(yīng)?幸虧梅侍郎官位不高,倒也頗得圣心,他也算聰明,該選的時候也知道當(dāng)機立斷。
一個庶女,再好的生辰又有什么用呢?
“……”
雖然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一聽景姑姑說“便宜”,王嬤嬤又不高興地斜了她一眼:
“說的好像我們王爺多稀罕似的?王爺一表人才、戰(zhàn)功赫赫,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會沒有?桑側(cè)妃不是也是四美,我看也不比她差~”
什么初一的娘娘,還不是照樣不得寵?
病成這樣也沒見王爺來多看一眼。
“是,是。”
呵呵笑著,景姑姑也跟著道:
“咱們王爺最厲害?!?p> 莊稼都是別人的好,兒子都是自己的棒!
寧王就是王嬤嬤奶大的,可不就是親兒子嗎?
想著梅側(cè)妃也就剛及笄一年就出嫁了,低調(diào)又是正直之家,說起來比桑側(cè)妃還小一歲,直覺肯定是自己想太多,王嬤嬤便沒再說什么。
……
此時,蘭雨閣里,兩人走后,梅月如雖然沒再大喊大叫,額頭卻是越發(fā)的汗如雨下。
她做了一個夢,她走在一片霧氣朦朧的地方,像是山間,還有房屋,依稀能看到一個身型頎長的白衣男子,懷里還抱著個嬰孩,在朝她招手,似在等她、呼喊她,很焦急……
她走了過去,人轉(zhuǎn)身了,她想追,卻追不上,只有男人的背影,然后,她的懷中多出了一個布包,布包里應(yīng)該是那個孩子,她看不清孩子的臉,卻聽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
她的心很疼,她抱著孩子哄,然后,孩子不哭了。
她想去看清男人的臉、孩子的臉,可是她看不清,怎么都看不清。
然后孩子也突然消失了,周遭聲音很吵很亂,她只能看到男人遠(yuǎn)去的背影。
是誰?
為什么給她孩子,為什么又要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