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授首
“求求你,我有很多錢……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都給你?!?p> 這應該是個亡命之徒,只要給他錢,等自己脫身之后,多得是方法好好炮制對方。
鮑里斯侯爵以頭搶地,絲毫看不出在謝爾蓋面前蠻橫的樣子。
西里爾單手握住他的脖子,輕而易舉的用此時觸手般的手、將他整個人提起。
他身上無數(shù)脂肪的重量、壓在他胖到不太看得清的勃頸上,他的四肢拼命的掙扎著,臉憋得通紅。
好像想要打上一拳使之松手,但一是距離太遠、難以揮擊到,其次是雙手隨著掙扎,愈來愈無力。
最終,鮑里斯的只感覺一陣劇痛、與視野之內(nèi)一道銀光閃過。
之后,是一陣詭異的輕松——他的頭與身體徹底分家了。
因此碩大的軀體不再讓脖子感到難受,但很快的,隨著頸部的血液噴濺而出。
這位曾一度抓住機會翻轉(zhuǎn)了自己命運的新貴族,就這樣失去了意識,死時、并不比他拿來當作消耗品的感染者更高貴。
“薩爾貢出土的考古遺址中,死神的標記常常被視為公平的象征,因為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小卒,在面對死亡時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會因為身分多一些或少一些?!?p> 西里爾喃喃的說道,這是他曾吞噬的某位學者腦中的知識點,此時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來。
之后,他開始布置現(xiàn)場,除了把頭顱帶回去復命之外。
刻意將血跡弄得四處都是,形成一種扭打與掙扎的樣子。
最終,將這顆死有余辜的頭顱、被放進清潔用的推車之中,緩緩推走,離開了指揮塔,就仿佛這只是一次例行性的清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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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門被有點粗暴的推開,一個人影與其說走進室內(nèi),更像是摔入。
“爸爸!啊!你的手在流血!”
因為弟弟的事情,已經(jīng)懂事了的米莎、看見了父親渾身都是臟污的慘況,不由得尖叫出聲。
謝爾蓋手中握著在外面便拖下來的一套、被浸成酒紅色的白大褂。
但此刻他的內(nèi)衫依舊是紅色的,如此缺乏保暖的他、是一步一個顫抖。
但他好像沒有聽到女兒的尖叫聲一般,行尸走肉般的向浴室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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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p> 地下室的活板門被拉開,西里爾帶著一個正方體的“快遞郵包”往臺階走下去。
“沒受傷吧?”
塔露拉聞聲,就急忙放下了手頭的事情沖了出來。
只見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展示著自己的軀體完好無損。
“和妳一樣,我也是‘不死的’?!?p> 他滿臉平淡的吐了吐舌頭。
塔露拉略略翻了個白眼,這是黑蛇曾對她說的話,卻被拿來這般使用。
反正她清楚,他這話是沒惡意的,人沒事就好。
莉莉婭遲來了一步,因為他進門時她正在整理那些較重的器皿,看到西里爾手中的東西,她就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大仇得報了。
啪——一個陶罐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因為情緒的激動,她甚至遺忘了手上的物事。
“抱歉—我馬上,不…待會收拾,謝……嗯不,謀殺不值得道謝。”
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看起來雜亂的念頭使她手足無措。
他鄭重的將這個物體遞給莉莉婭,又補上一句。
“可別在這里打開,雖然進行得很順利,但我不能保證加上車程、這東西沒有開始腐爛。”
三人此時有一種無形的默契,無須言語,就自然的向外走出去。
莉莉婭從她的口袋中取出一個古舊的懷表,她好似捧著拉特蘭的圣典一般的握緊著它,又像祈禱,又好似走向刑場的死囚一般。
她按壓一旁的旋鈕發(fā)出喀一聲,懷表應聲打開。
里面有著她與丈夫阿斯特羅夫新婚時期的照片,這是他們新婚之時,夫家所贈一個有些貴重的傳家寶。
在他們一家還未被調(diào)入切城時、即便再窮困,她也從未想過將之典當了。
西里爾此時將盒中的物事倒至地面上,鮑里斯侯爵的頭顱因為搬運時的碰撞、加上微微的腐敗,散發(fā)出了一股微微的尸臭。
她看著這個膨脹、浮腫的首級,與他生前使人厭惡的作風尤其類似。
莉莉婭將懷表抱在手心,開始默默的啜泣著。
她真正的意識到了,即使使所有兇手償命、也不可能換回她的摯愛,他與塔露拉靜靜佇立著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在我去領(lǐng)取我丈夫的尸體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大火燒得難以辨認?!?p> “塔露拉,能否拜托妳,把這個燒了,我想要他嘗嘗與我丈夫相同的痛苦?!?p> 莉莉婭的嗓音痛苦而沙啞。
塔露拉點了點頭,在西里爾前去刺殺的這幾天,她已經(jīng)了解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無形的火焰從她的手上播灑出去。
地面上罪惡的頭顱、瞬間陷入火焰的燃燒之中,空氣中傳來了蛋白質(zhì)燃燒產(chǎn)生的肉香味。
“走吧,把時間留給她,她還有女兒是不會做傻事的;然后,就算妳受過黑蛇完整的源石技藝訓練,我也不準妳再直接用感染部位的源石結(jié)晶施法?!?p> 他有點生氣的對塔露拉說道,開始跟她吵有關(guān)不靠施術(shù)單元直接施法的風險和害處,兩人一道先走回地下室之中。
十數(shù)分鐘之后,當兩人真的有點擔心、莉莉婭是不是被外面的溫度凍昏頭的時候,她才緩緩的推開門走進地下室。
“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聽從您的命令。”
她眼睛堅定的看著西里爾,以一個宣誓般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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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前天晚間大約10:00你人在哪里?”
在后天的上班日,謝爾蓋到達研究所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作地點早已被一群荷槍實彈的烏薩斯軍警占領(lǐng)。
在重重的挾持之下,他被拘提到警局并開始審問。
“在指揮塔和鮑里斯城主商量一些公事。”
即使,第四集軍團已經(jīng)被那頭肉獸擋在外面,也依然不能泄漏出關(guān)于石棺的半點片紙只字。
“什么樣的公事?”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經(jīng)驗老到,相當擅長于屈打成招、指鹿為馬的刑警隊警司。
“事關(guān)機密…在我沒有得到鮑里斯閣下的指示之前,我不得隨意?!?p> 都被問到這點了,即使萬般不愿,他也得拿他出來當擋箭牌。
“你這是明知故問嗎?鮑里斯閣下已經(jīng)再也無法指示你了。”
這位老練的刑警略帶諷刺地笑了笑,鮑里斯身首異處,腦袋還不翼而飛,他要怎么去征詢一個死人的意見?
何況眼前這人最大的靠山已經(jīng)是死人了,若真的是這個人殺的,不得不說他還真夠蠢的。
無論如何,這種重大刑案要求限期破案、就剛好有了這么個如此適合背鍋的人,不用白不用。
“什么?。俊?p> 謝爾蓋雙眼圓睜,顯然極其的驚訝,眼珠子都快要暴出他凹陷的眼窩,他那晚確實有動過殺心,可他沒有動手??!
“警方現(xiàn)在正式將你列為,殺害鮑里斯侯爵最主要的嫌疑人?!?p> 冷酷的話音落下,也宣告著謝爾蓋將來的命運。
吃土學者
大致上就是主角因為夠理解烏薩斯的軍警政腐敗,因此抓住機會玩弄了這一手詭計,這下褲檔抹黃泥—不是翔也是翔了,畢竟。 前一天你謝爾蓋一身紅、手里流血的從指揮塔走出來,還意識模糊的走回家,然后隔天就發(fā)現(xiàn)鮑里斯陳尸在指揮塔,只能說是個人都會懷疑他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