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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唐當女婿

第二章 欲把心事付瑤琴

我在南唐當女婿 進水樓主 3508 2021-02-24 13:59:41

  壽州,城南柳府。

  府內西跨院的一間客房內,朱沙環(huán)顧一屋子的古色古香的實木家具,心里計算著如果帶到穿越前的那個繁華時代,肯定發(fā)一筆橫財。

  但很快又是一聲嘆息,直怪自己歷史沒學好,不然也能預知將發(fā)生什么事兒,隨便投投機倒倒把就能發(fā)大財。此時他才明白書中自有黃金屋,卻已晚了。

  “只能靠自己了?!?p>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到滿院的柳樹已抽新芽,春天到了。

  如今他已在柳府呆了兩天,始終沒有再見未來的夫人。照料自己的是一個叫做明兒的小丫鬟,問及這個朝代的大事,只知現在的皇帝是唐元宗李璟,壽州城對面就是周朝的地盤,其他一概不清楚。但聊起來壽州城這雞毛蒜皮的事兒,倒是滔滔不絕。特別是關于柳家,透露了很多對于朱沙很有用的信息。

  柳先之這老頭的媳婦兒走得早,膝下無兒,卻有三女。大女兒柳若雪端莊賢惠,招了壽州城中校書郎趙文瑄為夫;二女兒柳若月,生得一副精明容貌,能說會道,招得城中宣節(jié)校尉盧成鳳為相公。這柳老爺子可謂是招了一文一武的女婿,心中自然順心,這大女婿趙文瑄出口成章,詩詞歌賦無所不通;二女婿盧成鳳孔武有力,功夫高強,便是在亂世也能保得柳府安然無恙。

  這兩個入贅的女婿當然值得柳老爺子炫耀,只是小女兒讓他頭疼不已。

  小女兒柳若風,年芳十八,生得面容精致,在千人之中也算是一個美人,不學女紅,卻極其好武,十歲那年私自拜了壽州城外八公山的一個老頭為師,不知學了哪門子功夫,甚至能把二姐夫盧成鳳打趴下。

  這像什么話!

  如今到了柳若風成親的年紀,卻死活不肯成親。若不是柳先之病重,要招個乘龍快婿沖沖晦氣,想必柳若風還是寧死不屈。

  當然柳先之是裝病,但裝得天衣無縫,若去拍電影,必定是一個老戲骨。

  柳若風心疼老爹,只好答應成親。柳先之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女婿要入贅,必須要父母雙亡,無牽無掛,而且還要文才武略精通一樣。

  按照這個條件去找,整個壽州也沒幾個符合條件的。如今南唐保大十一年是李璟的天下,自李昇建立唐朝(后人稱為南唐)以來,除了跟閔國干了一架,去楚國折騰了一番,倒也沒有戰(zhàn)火燃燒到自己的地盤上。

  這和平的十來年,讓南唐從初始的民生凋敝向著國富民強的目標邁進,除了北面周朝是個隱患之外,李璟的唐朝也算是實力頗強。

  在和平的時代,出現父母雙亡而且條件又相對較好的適婚男子,還是非常難的。畢竟這是倒插門,如果父母健在,誰會讓自己的兒子入贅別家。

  柳老爺子拖著所謂重病的身子,生龍活虎地里外折騰,總算在城西找到了一個落榜書生,多少會做些文章。

  諸事已定,就在前兩天,花轎抬著書生往柳府前進,半路上殺出一對夫妻和一隊衙門捕快。

  那對夫妻攔截了花轎,邊哭邊罵,說這書生人面獸心,為了入贅,親手殺了爹娘,還要哥哥嫂嫂斷了聯系,非要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吃軟飯,沒骨氣,無恥至極,祖墳冒了綠煙……

  捕快們將花轎中的書生拉出來,五花大綁就推著走了。

  本來柳府在壽州也算是有點小名氣,望江樓也名滿大半個壽州城,小女兒招夫君,自然熱鬧至極,花轎所經之地,圍觀看熱鬧的不少,被這一對兒夫妻一鬧,那真是如同捅了馬蜂窩,不一時全壽州城,甚至城墻根兒下的聾子都知道了。

  大家倒是都為柳家慶幸,說要是拜堂之后,那柳家豈不是立即出了寡婦。

  柳先之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不著急,冷靜如鐵,索性繼續(xù)裝病,而且裝得更加嚴重,看起來活不過三天。

  柳若風看到這個情況心中憤怒,對這個沒見面的書生恨之入骨,不顧家里勸阻,穿著紅袍就上了八公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靜靜。

  結果遇到了黑水寨的人打劫朱沙,正好心中有怒意,酣暢淋漓地將那兩個土匪打得落花流水,如此發(fā)泄了一番,心情才算舒暢了一些。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將朱沙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個明兒不知道敲門嗎?

  朱沙還是忍住不去教育明兒,畢竟現在自己還沒有正式入贅,即便是下人也得笑臉相迎,便一臉溫柔地轉身問道:“明兒啊,你們家三小姐是不是不高興了,就要找人打一頓,是不是才算出氣?”

  明兒不過十三四歲,自然不懂朱沙為何這樣問,倒也明快地說:“倒也不是非要打人,有時候也會做幾道菜,做完了也不吃,但是心情倒是變好了不少?!?p>  朱沙點點頭:“甚好,做菜倒是可以接受,哪怕難吃,也比被揍強?!?p>  “小姐的廚藝厲害著呢,能吃到她做的飯菜才是福氣呢,不然望江樓的生意也不會那么紅火?!?p>  “望江樓是一個酒樓?”朱沙恍惚間已經是經營酒樓的商界奇才。

  “對啊,一看姑爺就不是壽州人,望江樓在壽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氣,連馮家的大少爺馮天才都來酒樓捧場?!?p>  “啊,這個馮天才是個什么人物,名字起得這么猖狂。”

  明兒唯唯諾諾道:“姑爺難道不知馮家在朝中有靠山,當朝馮延巳和馮延魯都是他們的族親,那可都是金陵的大官!”

  “有多大?”

  “大沒邊兒……”

  “又不是皇上?!?p>  “反正就是很大的官啦,姑爺如果呆在壽州城,第一個不要惹的就是這個馮天才,霸道得很?!?p>  朱沙撇撇嘴笑笑:“那是自然,我從來不惹事?!?p>  他說這句話時臉不紅心不跳,對穿越前當保鏢時惹的那些爛事,就當沒發(fā)生過。

  明兒小臉一笑:“那是自然了,姑爺面相柔和,身板這么柔弱,惹了事也收拾不起來,一看就是個文弱書生?!?p>  朱沙彈了彈粗布灰衣衫,無奈自嘲:“誰說書生百無一用?這不是還可以入贅為婿嘛?!焙鋈婚g又想到入贅柳家要吃苦頭,趕緊問明兒:“你那大姑爺、二姑爺怎么入贅到柳家的?我好學習學習,不要走了彎路?!?p>  明兒猶豫不說,似乎有隱情。

  朱沙擺擺手,示意不說也沒事。

  明兒還真沒多說,將房屋內的物件規(guī)整了一番,就出了去。

  “現在自己還是一個外人呀!”朱沙在屋內無聊,便走到了屋外,出了西跨院,站在過道正中,才覺察到柳家家業(yè)豐厚。從大門至跨院,便有三進門。

  每道門都是一個獨立的院落,也配有客房及偏房,給到府內雜役或者客人居住。三道門之后是東西跨院,由走廊相連,作為主要的客房。

  再往后,才是正堂。

  正堂上方兩層小樓延展開來,對齊了東西跨院,灰瓦白墻,加上綠草青竹,倒是顯得清靜。

  朱沙正參觀之時,多有丫鬟和雜役忙活,卻都如同視他不見。

  看來入贅的女婿,連家丁都看不起。

  朱沙倒也無所謂,反正都穿越過來了,一時半會回不去,不如體驗一把古人的生活。正思索時,忽聽得二道院傳來一陣悅耳的古琴聲,心中好奇,循著聲音過來,才發(fā)現二道院中還有兩個涼亭,其中一個擺放了茶盤、棋臺,另一個相對,放置了石桌。

  此時正有一名年輕的白紗女子在石桌上撫玉琴。

  其纖纖細指在七弦琴上翻飛,清音如同流水一般傾斜到整個院落。加上她脫凡出塵的容貌,真真是讓人覺得見到了仙子。

  女子看到朱沙,微微一笑,又微微頷首示意他過來聽琴。

  朱沙對古代女子的容貌也僅是在古裝電視劇中看那些女演員們表演,但如今看到這個女子,才發(fā)覺那些女演員們差了不知多少。

  朱沙倒也不客氣,便湊過去坐在石桌一旁。

  石桌上一香爐,檀香正散出縷縷青煙,散于風中,聞之讓人心神恍惚。

  朱沙雖然陰錯陽差做了保鏢,但在大學時也選修了音樂課,對音律還算通曉一二,毫無疑問也是KTV麥霸級別的人物。

  他聽了一會兒,覺得余音裊裊,動人心弦,心中對眼下的女子甚是佩服。

  一曲彈罷,尾音將將落,朱沙恰住時機,拍手說了一聲妙。

  那姑娘微微抬頭,溫潤眼光直視朱沙,問道:“妙在何處?”

  朱沙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在之前閑余時間比較多,沒事就看詩詞大會的《飛花令》,此時記憶中翻了翻,慢慢嘆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誰人聽?!?p>  姑娘露出了驚訝之色,沒想到朱沙不僅識音律,還聽出了琴聲中的心事,便微微欠身說:“公子見笑了。公子能出口成章,想必不是一般人。若不嫌棄,你我喝杯茶如何?我正好討教一下。”

  朱沙也不推辭,含笑點頭。

  兩人落座對面的涼亭,姑娘執(zhí)茶壺倒了兩杯茶,端起其中一杯遞給朱沙。

  朱沙急忙卻接,沒想碰到了姑娘的纖細手指,只覺一陣微涼。

  那姑娘臉色一片紅暈飛出,手是一抖,一杯茶就那么準確地灑在了朱沙前襟。

  朱沙還未擦拭,姑娘白皙的手已貼近了他的胸脯。朱沙急忙格擋,說不用,但無意間卻握住了那姑娘的手。

  姑娘害羞地掙脫,不敢直視朱沙,低聲有歉意:“公子見諒?!?p>  朱沙裝作拍打身上的水漬,連連說沒事。

  姑娘慢慢起身,細聲說道:“奴家陸碧兒,是柳若風表妹,最近做客壽州,暫住在這里。適才多有歉意,不過知音難覓,不如公子換衣之后,再長談如何?”說完,輕輕將茶杯在茶臺上敲了三下,便輕飄飄走進了二道院中的客房之中。

  朱沙看著她的身影消失,這才微微點頭,自言自語道:“還好看過西游記,不然真不知這三下是什么意思。陸碧兒,陸碧兒……”

  夜半至三更,二道院陸碧兒的客房門前多了一個人影。在月光的映襯下,這人影顯得很是詭異,畏畏縮縮,躡手躡腳。

  “砰砰……”在徘徊了一會兒之后,那人影輕輕敲了幾聲門。

  門“嘎吱”開了,隨即一盆臟水潑了出來。

  那人影啊呀一聲,被冷不丁的水嚇了一跳,一下子跌到在地。一個異常粗狂的聲音吼道:“臭小子,果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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