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奧利給！在我身上！

　　等到路易回到教堂的時候，馬蒂奇已經(jīng)開始了對提前收集的邪教徒血樣的分析。

　　“看起來他們誤打誤撞的已經(jīng)觸及了某些不可名狀的存在啊……”

　　一邊感嘆著，順手給試管里的血液里加入了一些粉末。

　　“嗯……”

　　看著瞬間開始沸騰的血液，馬蒂奇皺起了眉頭。

　　“嘖，異化程度已經(jīng)達到一級了嗎……”

　　面前的血液沸騰了一會兒就沒勁了，逐漸變成了像是紅色顏料干燥后的樣子。

　　馬蒂奇拿著一個長鑷子伸了進去，戳了戳那塊血色顏料。

　　“咔咔——”

　　發(fā)出了金屬碰撞石頭的聲音。

　　馬蒂奇心疼的看著這個試管。

　　“哎，五十八便士就這么沒了……”

　　面前的玻璃制品在丟進垃圾桶里的時候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安息吧，教會會記住你的貢獻的……

　　看著“垃圾桶”處的一個護符亮起了淡紅色的微光，馬蒂奇已經(jīng)露出了悲壯的神色。

　　好了，每日一皮已經(jīng)完成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馬蒂奇在自己的思維里面搜尋著什么。

　　“…我置身于沉默的人群之中，跟隨他們的腳步前進。他們?nèi)彳浀母觳矓D著我的胸腹，我感覺這些胳膊柔軟得有些反常；我看不到他們的面孔，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這一怪誕的行列沿著山路蜿蜒而上，我見到所有人都沿著瘋狂的小巷走去，集中到一個焦點，那就是城鎮(zhèn)中央的山丘，在山丘頂部矗立著巨大的白堊教堂……”（節(jié)選自洛夫克拉夫特《魔宴》）

　　“差不多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

　　馬蒂奇此時把凳子拉了出來，面前似乎經(jīng)過附魔的松木方桌有著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劃痕。上面的一個鐵架臺上還有著正在加熱的溶液，時不時冒出了氣泡帶著一股腥臭味。

　　不大的房間里，一盞依靠蠟燭照明的銅吊燈還懸掛在天花板上，古樸，典雅的雕花風(fēng)格體現(xiàn)了他新古典主義的色彩——這是一種早于哥特式的風(fēng)格，幾乎所有老牌教會都會保留的藝術(shù)形式。

　　與鐵架臺一起的，是馬蒂奇自己帶來的煤油燈。比提燈稍大一些的體型，以及較好的煤油。作為臺燈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除了有些燒錢之外，其他都還好。這個“臺燈”可是差不多花了我一鎊六十便士。

　　馬蒂奇撫摸著面前的煤油燈，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看這花紋，散發(fā)著奢侈的氣息?？催@燈光，散發(fā)著奢侈的氣息?？催@材質(zhì)，散發(fā)著奢侈的氣息。

　　馬蒂奇在內(nèi)心來了個三連之后，放棄了對煤油燈的愛撫。

　　剛剛馬蒂奇給試管里加的是銀粉。在這個充滿了神秘學(xué)的世界，銀粉這種東西確實有著其他金屬難以達到的功效。

　　銀粉或是銀，有著對各種“幽靈”，“食尸鬼”等等有著奇效。銀制武器，或者是鍍銀武器對于他們造成的傷害都會造成嚴重的燒傷。

　　甚至對于星空之上的那些眷族，銀粉都會傳遞出來“惡意”。

　　這種“惡意”，不能對那群眷族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頂多就像是舊印一樣讓他們感覺一陣惡心。

　　馬蒂奇把視線投向門口，右手緩緩的把左手的衣袖拉了起來，露出了那個五個尖端向一側(cè)彎曲，中間有著一只令人作嘔的眼睛的五芒星。

　　這個東西就是舊印。在克蘇魯神話里面被各種眷族甚至舊日支配者稱為“米尸”的東西。

　　馬蒂奇在來到這個世界，看到了亂葬崗里面那只狗一樣有著膠皮的食尸鬼后。當(dāng)天連家都沒回，迅速跑回教會，在自己腦海里搜尋了一陣，“舊印”的形象就逐漸清晰……

　　就好像，當(dāng)時看過的東西已經(jīng)刻印在了腦海里一樣。

　　果然，自己的海馬體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記憶……

　　甚至于馬蒂奇都可以背誦出猶格泡泡的召喚咒語。

　　聆聽我的召喚！無盡虛空之王！移星者！堅固的基礎(chǔ)！地震之掌控者！恐怖的征服者！

　　“痛苦的創(chuàng)造者！毀滅者！榮耀的勝者！虛空與混亂之子！深淵的監(jiān)護人！原暗之神！位面之主！謎一般的智者！”

　　馬蒂奇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嘴開始呢喃著這個“記憶”里的咒語，瞳孔里面充滿了驚悚，一道道血絲慢慢爬滿了眼白。

　　“秘密的守護者！迷宮之主宰！天使侍奉之人！死亡和靈魂的掠奪者！萬物的終結(jié)！門——”

　　馬蒂奇當(dāng)即就把手塞到了嘴里，不顧嘴角被微微撕裂，不顧牙齒那鋒利的邊緣啃咬著自己手。

　　“唔唔，唔姆嗚嗚嗡——”

　　感覺到自己的嘴已經(jīng)無法發(fā)出任何清晰的音節(jié)之后，馬蒂奇沒有那種放下心的安穩(wěn)。

　　反而是一種莫名的驚悚，恐怖爬上了自己的后背。

　　隨著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越來越模糊，馬蒂奇，感覺一道蘊含著無窮輝光，孕育著無盡的時間與空間的“目光”注視了過來。

　　馬蒂奇感到一陣源于那人類本能的恐懼，就仿佛在物種起源之時就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基因里的恐懼。

　　腦子里，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感涌了出來，那種感覺混亂，不可言說。

　　就像是被拉直的琴弦“繃”的一聲斷開。一股奇異的顫栗攀上了自己的腦仁，那感覺夾雜著恐懼，驚悚，甚至……興奮。

　　馬蒂奇現(xiàn)在可以清楚感知到空氣中每一粒塵埃，每一個輕小的生物，以及自己衣服上的每一根纖維，自己體內(nèi)每一個血細胞的流動。

　　“哈！哈哈哈哈哈?。?！”

　　大量的信息如開閘的洪水涌出來，沖擊著馬蒂奇的每一根神經(jīng)。

　　……

　　……

　　馬蒂奇緩緩的從桌子上爬起，擦了擦臉龐的口水，以及眼淚？

　　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馬蒂奇看向了自己像是被瘋狗咬過的右手。

　　“呃？這是哪來的傷口？”

　　馬蒂奇疑惑的看著自己右手的傷口，陷入了沉思。

　　我剛才要干嘛來著？

　　馬蒂奇思索著。

　　哦~畫舊印畫舊印。

　　馬蒂奇動起手來，腦袋里那褻瀆的五芒星連紋理都清晰了起來。

　　用著財務(wù)那里的專屬墨水，馬蒂奇沒有一絲停頓的勾勒出了舊印的樣子。

　　哈！我果然牛X！

　　看著一遍過的舊印，馬蒂奇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而馬蒂奇身后的影子，卻蠕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