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渝起來的時候林西廂在屋子里翻東西,她在找些什么。
林渝沒有問,她把頭發(fā)扎好,偏頭看窗外,昨晚還是沒有下雨,今天陽光很盛,適合洗衣服。
“阿渝,你有看到……”
欲言又止,林西廂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什么?”她問。
女人擺手:“沒什么,不重要。”
林渝不再說話,彎腰抱了門邊的衣簍:“我去河邊了?!?p> 大部分江鎮(zhèn)的人都是到護城河洗衣服的。
轉(zhuǎn)身下樓林西廂也沒有說什么,她應該還在找那本冊子,化為灰燼的那本。
……
陽光真的很好,風也真的大,揚起額前的劉海,已然沒有再落下的意思。
“阿渝啊,去洗衣服?”
離了發(fā)廊街,是護城河邊上縱橫交錯的巷道,每家每戶是坐著擇菜的老人,看到她都點頭沖她笑。
“嗯,奶奶好?!?p> “你好你好……”
簡單的寒暄,林渝沒有停留,身后是老人們的八卦。
“……兒子兒媳都在外面,本來就一個孫女兒陪著,結(jié)果還出了那檔子事兒。”
“學校里怎么說?”
“能怎么說?那個老師早就調(diào)走了,死無對證的,你還指望他們賠錢?。 ?p> 一陣唏噓。
“可憐了白老婆子……”
“學校還讓她去把她孫女兒的東西收一收呢,她哪有那個精神……”
指尖有點疼,林渝松了松力道,衣簍上的竹藤很鋒利,手上已經(jīng)被勒出了紅痕,還好,沒有見血,不然洗衣服怪麻煩的。
經(jīng)過石橋,視線望過去,昨天的花瓣還在地上,只不過被碾壓得糜爛,碧綠枝頭,是殘留的花蕊,往下,還有一朵花苞,白綠紋路相間,含苞待放……
垂眸,抿唇。
莫名,想到了那只手。
……
她只是想了想,就真的再遇到了。
兩次。
林渝兩次撞見他和其他女生溫存,懷里的人卻不是同一個。
那個女孩比他慌亂多了,努力了好幾次才從草地上站起來,長發(fā)披散,紅白的校服凌亂不堪,臉頰通紅。
而時佑安,淡定地過分,他嘴角有笑,仰頭看著林渝,仿佛他才是看戲的那個。
長發(fā)女孩見過她,是在麻雀屋遇到的那個漂亮女生,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林渝認出來,沒有多留,匆匆離開了。
等女生走遠,他才悠悠出聲:
“我懷疑你在跟蹤我?!?p> “什么?”
時佑安用手肘支撐上半身,懶得再動:“你現(xiàn)在又欠我一樣東西了?!?p> “你誤會了,”林渝大約猜到他說的是什么,抬了抬手里的衣簍,“我只是來洗衣服,遇到你是巧合?!?p> “可你確實打擾了我?!?p> 蠻不講理。
“我向你道歉?!绷钟遄尣?,不和他繼續(xù)糾纏。
四目對視,時佑安瞇了眼,他換了衣服,灰色的薄衛(wèi)衣,褲子還是黑的,他從地上站起來,兩步就能走到她面前。
對視還在繼續(xù)。
“你是在怕我嗎?”
“沒有?!?p> “那就別躲著我?!?p> 時佑安低頭湊近她,兩人之間只有林渝手上的竹筐隔著,也幸好有個竹筐隔著,他才止步于此。
“我看得出來?!?p> 他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氣流讓她的劉海顫動。
林渝抬眼,不示弱:“我沒有?!?p> 她的眼睛很清澈,帶了倔強,淺色的,能讓時佑安看見自己的臉。
看的時間久了,耳邊只有風在吹。
他看著她,神色漸漸變得正經(jīng)起來。
“別這么看著我,你的這副表情,真的很想讓人……對你做點什么。”
一大盒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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