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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698章 沒哭過,再沒笑過

癡念滿星河 風割馬牛 4131 2022-02-16 22:00:00

  第698章

  “白麒麟不愧其仁獸之名,陳施主對其不敬,雖被它看了一眼卻性命無礙;王小施主對其不敬,雖有沉睡之厄卻毫發(fā)無損?!被圻h雙手合什,口中連連道:“善哉,善哉?!?p>  “原來兄長也想吃麒麟腿?”王安平仰著小臉滿,黑漆漆的眼睛里是興奮道:“那我們說好了,等將來重建了紫陽宗,我們就去逮幾只麒麟烤著吃!”

  “好,到時候你、我和李佶,再叫上師姐,我們找到那匹長了獨角的白馬,找一只白麒麟烤著吃!”陳瑜豪情萬丈道。

  崔祛、慧遠和諸葛荇等盡皆愕然,吳峰泰等元嬰修士不知道陳瑜對白色神獸的抵觸,但他們心中已經(jīng)篤定,陳瑜和他身邊這個滿身魔氣的孩童,是真的有病。

  “要抓這些神獸的前提是,我們能活著。”李佶也一陣張口結(jié)舌,但很快就給陳瑜和王安平潑起冷水,沉聲道:“陳瑜,元州城常駐元嬰修士高達二十九尊,此外在附屬的其他外圍城池,還有近十尊元嬰鎮(zhèn)守要地?!?p>  “自從得了人皇令牌,脩武司馬氏正在整軍經(jīng)武,中洲大亂已經(jīng)不可避免。而元州城主楊啟功,正在著手準備對外征伐。”李佶抱著小花,喝口茶苦笑道:“待我們元嬰之時,尚不知元州又將多出多少元嬰。”

  陳瑜神色陰沉內(nèi)心沉重,能派出六尊元嬰征戰(zhàn)西北修仙界,那是他就知道元州的實力非常強大。然而今日李佶帶來的消息,直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對了兄長,李佶說你跟司馬鈞有些不對付?”王安平見陳瑜心情低落,想起什么好笑之事鵲躍道:“你知道嗎,司馬鈞的祖上竟是出身脩武司馬氏,如今他已經(jīng)認祖歸宗,并且被派去土圍小城當了城主。但最有意思的是,司馬鈞要稱一個名為司馬芒的人為祖父!”

  “司馬鈞?就是那個在如意宗有過短暫驚艷,挑戰(zhàn)陳瑜和陸臨風卻大敗虧輸?shù)难谠伦诘茏樱俊贝揿钜灿X得好笑,道:“他的祖上竟出身脩武司馬氏,而且要喊司馬芒那個草包當爺爺?”

  “人家司馬鈞可不是短暫驚艷?!敝T葛荇抿嘴一笑,打趣崔祛道:“你在如意宗奉洛洛之命殺陳瑜,到頭來見了陳瑜卻只能逃跑,而司馬鈞帶著萬氏兄弟幾人,可是差點就殺了陳瑜和陸臨風呢。咦,陳瑜怎么了?”

  李佶和王安平分坐陳瑜兩邊,他們此時太受矚目,因此吳峰泰、慧遠等元嬰順便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陳瑜的異常。

  當李佶說司馬鈞出身脩武司馬氏并且已經(jīng)認祖歸宗,陳瑜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突然有了神彩;當崔祛嗤笑司馬鈞竟要喊司馬芒那個草包當爺爺,陳瑜的雙目頓時暴發(fā)出明亮之芒。

  “沒事?!标愯ぜ拥囟荚陬澏?,只見他一掃剛才的萎靡,突然變地振奮鼓舞,連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道:“找元州所仇,可不只是紫陽宗的事,我們大可與方夜宗、掩月宗聯(lián)手!”

  “那我們只能找司馬鈞聯(lián)手了?!崩钯ヒ恍?,對陳瑜這個主意并不意外,顯然他也早有腹案,道:“魏洛陷落時,方夜宗大部分弟子已經(jīng)投降,不愿投降者被盡數(shù)斬殺。又因有人曾追殺過你,唐敏、郭秉燭、屠岸賈等人犁庭掃穴滿世界報仇,方夜宗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親傳了?!?p>  當日方夜宗覆滅時,其門下早已投降元州的長老,率楊采微、李思遠等親傳弟子進入魏洛,假意與紫陽宗聯(lián)合實為內(nèi)應(yīng)。魏洛城破的瞬間,紫陽宗的滔天怒火盡數(shù)發(fā)泄在這些親傳弟子身上,雖未殺盡卻也所剩無幾。

  這剩下的區(qū)區(qū)一小撮人,又因不愿投降而被元州斬殺。至于降者,依著西北修仙界的規(guī)距,他們沒資格再以方夜宗弟子自居。

  “有司馬鈞和司馬錯就足夠了,相信我,到時候司馬鈞定會給我們巨大的驚喜!”陳瑜仍然振奮,道:“我們也要加緊部署,將來攻滅元州之時,必須以紫陽宗為主導!”

  自落坐以來,吳峰泰終于將注意力從李佶身上移至陳瑜,見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激動興奮,吳峰泰忍不住道:“我見過那位司馬公子,不可否認當日在如意宗,若沒有紫蘇姑娘,他定是最驚艷的存在。但你對他的期待,會不會太高了點?”

  “只憑著他們出身掩月宗司馬氏,吳兄就不可小瞧了司馬鈞和司馬錯,這一點李佶應(yīng)該深有體會?!标愯るp目冒著賊光,興奮道:“將來的局勢我不敢肯定,但司馬氏的精銳大軍,將來定會落入司馬鈞手中,而他將率這些精銳,以雷霆之勢兵臨元州!”

  哦?這下不止吳峰泰,此地所有元嬰甚至連羅虛之和方雍,都對司馬鈞產(chǎn)生了好奇。

  “你為什么這么說,可有什么根據(jù)?”吳峰泰問道。

  “這些只是我的臆想和猜測,此地人多眼雜,我不能說得太多壞了他的謀劃?!辈焕頃娙四樕系牟灰詾槿?,陳瑜笑嘻嘻道:“但只要脩武司馬氏起兵,司馬鈞定會迅速聲名鵲起,并且很快就能進入司馬氏的核心,然后影響甚至制定將下來的用兵方略!”

  “呵,我等著司馬鈞驚艷天下?!眳欠逄┓笱艿?。

  不止是他,這里除了李佶之外,沒有人相信陳瑜的猜測,實在是,陳瑜把司馬鈞吹地太神了。聲名鵲起他們能接受,進入司馬氏的核心,他們也能接受。

  但是制定司馬氏接下來的用兵方略?這是極為敏感的兵權(quán),陳瑜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司馬氏怎么可能,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多年來流亡在外的旁支?

  見他們不信,陳瑜也不在意,因為他心中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將來的整個脩武司馬氏,很可能屬于司馬鈞!

  只是如此一來,復興的掩月宗就太過強大,將直接威脅到紫陽宗。

  “對了李佶,你們可打聽到元靖、龍學疆還有新瑤姐的消息?”陳瑜心中有了緊迫感。

  “沒有,中洲太過廣袤,我們這一路簡直一言難盡?!崩钯タ嘈σ宦?,打起精神道:“不過你也不要著急,紫蘇姑娘和你一樣有意與掩月宗聯(lián)合。而且,她進元州的當天就請屠岸賈重回西北,她有意召紫陽宗弟子來中洲拜師。八百多紫陽宗弟子,數(shù)百年后將有近百元嬰無數(shù)結(jié)丹!”

  滿座動容。

  羅虛之瞳孔驟縮心中驚駭,他沒想到已經(jīng)覆滅的紫陽宗,竟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更令他震驚的是,那位令景蕊都為之欽佩的紫蘇姑娘,能想到與人聯(lián)合不奇怪,但行事還如此果斷可就著實有些不凡了。

  滿座之人以及羅虛之當然不知道,陳瑜向來優(yōu)柔,而紫蘇從來都很果斷。司馬鈞甚至評價道:陳瑜善謀,紫蘇善斷。

  況且紫陽宗可不止陳瑜和紫蘇,在宗門覆滅之前,大長老陳三思將近千弟子逐出師門,更有數(shù)十位親傳弟子早已進入中洲。而這其中,元靖、龍學疆等人哪個不比陳瑜強,要知道他們大部分都讀過《韜略》并且有過實踐。

  “屠岸師兄竟陪著師姐進了元州?”陳瑜有些奇怪,道:“屠岸師兄性情剛烈,在我想來,除非率領(lǐng)大軍兵臨城下,不然他決不會進入元州城吧?”

  王安平正在吃著水果,突然輕咳一聲,顧左右而言他道:“對了兄長,既然仙器碎片已經(jīng)被魏某和人梅炯帶走,這些元嬰前輩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仙器碎片被人帶走只是猜測,況且礦洞里還有一具魔蛟的干癟尸體呢。”陳瑜心中一沉,看王安平一眼向李佶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除了吳峰泰、慧遠等十多尊元嬰之外,大量元嬰修士正在地毯般搜尋著礦洞的每個角落,他們至今仍不甘心,因此“言出法隨”神通并未解除,要不然陳瑜早帶李佶和王安平回城了。

  “好了,是我了!”王安平仍抱著陳瑜的胳膊,氣惱道:“紫蘇姐率元州修士殺進風鳴谷為我娘報仇,風鳴谷趙氏一族請降,我不同意,紫蘇姐當即下了格殺令。當時屠岸賈他們也在軍中,大戰(zhàn)之后,屠岸賈失了右臂?!?p>  拜了孟姚為師之后,紫蘇在當時的西北修仙界,其身份地位再次高貴。而且那時胡薺、云英、趙頹三尊元嬰殞落,宇文憫、余臣傷了元嬰根本,整個元州大軍盡歸孟姚節(jié)制。

  紫蘇借此時機,將大量紫陽宗弟子編入元州軍中,并且率他們四處征討不臣,以戰(zhàn)功為他們將來在元宗立足做準備。

  這是紫陽宗未覆滅之前,師父陳三思早已定好的方略,并且由陳瑜在離開西北之前轉(zhuǎn)述給紫蘇。

  “西北戰(zhàn)事平定之后,紫蘇姑娘請屠岸兄同行,想來中洲尋求靈丹妙藥為他接續(xù)斷臂?!崩钯パa充道。

  “原來如此?!标愯ぽp撫王安平后背,安慰道:“你不要自責,師姐不可能接受投降,她要靠一連串的戰(zhàn)事,清除元州軍中的佼佼之輩,這樣才能幫助其他同門在元宗迅速上位。屠岸師兄的手臂不是因你而斷,他是為了紫陽宗斷的。”

  哦——王安平恍然道:“難怪清河派請降的時候,紫蘇姐同樣下令格殺。三天啊,清河派那條小河成了血河,整個清河派不論仙凡一個不留???,在血洗清河派的時候,唐敏姐戰(zhàn)死了。”

  “什么!”陳瑜大吃一驚,渾身騰地涌起滾滾殺意,令身邊王安平這個小魔種都膽顫心驚。

  “方夜宗的宋養(yǎng)浩在梁家村要殺你,因此事后被唐敏姑娘和郭秉燭重創(chuàng)?!崩钯サ溃骸氨敬蛩愀F追不舍直到將其斬殺,恰在此時紫蘇姑娘相召,她們這才將宋養(yǎng)浩交給你其他同門?!?p>  陳瑜緩緩收起殺氣,想著那位溫柔和善、擁有純凈明亮的眼睛和蘋果臉的師姐,不禁垂淚悲聲道:“唐敏師姐無數(shù)次下山歷練,卻從未殺生。她總是去凡人國度,以神通術(shù)法助凡人百姓疏通河道、為干旱之地的百姓興云布雨。我?guī)煾刚f,唐敏師姐才是真正的修仙之人!”

  陳瑜在這里心痛唐敏之死,孰不知,吳峰泰等元嬰、羅虛之等其他修士卻各個心驚。

  到底是什么樣的宗門,竟教出了陳瑜和紫蘇這樣的弟子?紫蘇拒決敵人投降,原因竟是要清除元州軍中的翹楚,好助自家同門迅速上位,這等心機竟出自和陳瑜年紀相當?shù)呐蓿?p>  “師姐性子孤僻,又拜了孟姚為師,其他師兄弟心中難免會有隔閡?!标愯ぽp拭淚水,向李佶問道:“我?guī)熃銗劭蓿矣植辉谒磉?,她委屈時、傷心同門戰(zhàn)死而哭的時候,誰在安慰開導她?”

  “兄長說什么呢,紫蘇姐很堅強的,自你離開后我跟李佶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可從來不哭的?!蓖醢财窖鲋∧?,嘲笑陳瑜道。

  見陳瑜還是看著自己,李佶苦澀道:“你走之后,紫蘇姑娘從沒哭過,而且,再沒笑過!”

  陳瑜豁然起身,緊緊盯著李佶好一會兒,突然轉(zhuǎn)身看向諸葛荇向她深深一拜,乞道:“在下深知修仙界極為險惡,但,求諸葛姑娘盡快動身!”

  福廣、士孫正等元嬰不知道陳瑜這是發(fā)的什么瘋。但崔祛、慧遠知道,諸葛荇本就打算投奔紫蘇,只是被《觀兵紀要》以及后面的事情耽擱了,而且陳瑜希望她留下來幫自己。

  如今就像陳瑜說的,紫蘇拜了孟姚為師,雖然紫陽宗其他同門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可心中仍是難免芥蒂。

  這就令紫蘇陷入了尷尬境地:與本該最熟悉最親密的同門有了嫌隙,陌生人又難以信任。這樣的情況下,也只有諸葛荇能幫到她一些,至少能陪她說說話。

  “好,今天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啟程?!敝T葛荇道,修士的儲物袋里就有全部家當,但是要出遠門,特別是女修總是要準備一番。

  “昭兄,諸葛姑娘一個人上路,在下不放心?!标愯ご笙?,又向昭僖道。

  昭僖看諸葛荇一眼,向陳瑜道:“陳兄何須客氣,諸葛姑娘去哪,我就去哪。不過陳兄須得修書一封,元州城實力那么強大,想來儲存了不少名貴靈木……”

  陳瑜紅著眼睛笑道:“放心,我請師姐為你找最好的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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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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