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年輕真好
第699章
“吳兄,各位前輩,我不想呆在這里了?!币娭T葛荇和昭僖答應(yīng)下來,但陳瑜仍然憂心著師姐,他不想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了。
“也行?!惫喾蚵氏绕鹕?,向李佶道:“老夫乃妖仙宗內(nèi)門執(zhí)事,去年陳小子已經(jīng)將你的大概情況給我說了,大長老對你非常重視,連妖仙都想見你。如何,你可愿拜入我妖仙宗?”
“灌夫前輩,我和李佶這才剛見面……”陳瑜有些不滿,他想向李佶多打聽一些紫蘇的事。
“陳小子你閉嘴!”灌夫打斷他道:“你別忘了,你還欠老夫一百萬靈石!”
“兄長欠這老頭靈石?”王安平問道,剛才陳瑜起身時把他也帶起了。
“你閉嘴!”崔祛嚇了一跳,財不露白,他擔(dān)心王安平冒冒失失的幫陳瑜還債,而此地人多眼雜,百萬靈石足以令結(jié)丹修士為之瘋狂。
“哥,我討厭魔門之人。”王安平再次抱著陳瑜的胳膊,告狀道:“你知道我跟李佶為什么會露宿深山嗎?我們被兩個魔門弟子追殺,為了躲他們才沒能入夜前進(jìn)城!”
中洲如今風(fēng)雨欲來,很多修仙城開始宵禁,入夜前城門落鎖,子時后不允許上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福廣大師大喜起身,向王安平緩緩道:“難得小施主如此深明大義,不如就拜入我開寶寺吧?小施主這一身魔氣,普天之下只有我佛門心法可靈活控制!”
“晚輩無意冒犯?!贝揿畲_實(shí)不愿與福廣這樣的佛門元嬰修士起沖突,但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神色謙恭道:“晚輩認(rèn)為,普天之下能教導(dǎo)王安平的,應(yīng)該只有我魔門。況且早在去年進(jìn)風(fēng)波秘境之前,陳瑜已經(jīng)將王安平托付給晚輩了。”
幾個元嬰修士再次爭吵,這一幕令遠(yuǎn)遠(yuǎn)近近無數(shù)修士心生羨慕,令李佶心生感動。
來中洲之前,他和陳瑜在高平城外泛舟西湖,那時陳瑜就想著讓他拜入妖仙宗,讓李佶拜入魔師宮,陳瑜沒有忘記對他們的承諾。
但陳瑜此時哪有心思看這些元嬰爭吵?
師姐紫蘇的性子跟陳瑜一樣復(fù)雜,她既可以冷靜地指揮千軍萬馬,又愛哭鼻子;她性子清冷孤傲,但是在師父和陳瑜面前又嬌蠻任性。陳瑜知道,若自己陪在師姐身邊,遇到戰(zhàn)事不順或者同門戰(zhàn)死,她一定會揍自己一頓接著大哭,然后等著陳瑜去哄。
從小和師姐朝夕相處,陳瑜以前很是頭痛,甚至是嫌棄師姐的多變。然而聽說紫蘇“從未哭過,從未笑過”,陳瑜的心像是被幽光劍狠狠扎了一記,他剛才心痛的差點(diǎn)吐血!
至于李佶和王安平應(yīng)該拜誰為師,陳瑜此時也沒了主意。依著原計劃,他們應(yīng)該拜入妖仙宗和魔師宮,這樣不但他們能修煉上乘功法,將來攻打元州之時自己一方才更有實(shí)力。
可陳瑜再是愛算計,卻不得不考慮李佶和王安平的前程。盡管赤陽子、風(fēng)璃等人表示,親傳弟子比親兒子還重要,然而陳瑜此時更傾向于開寶寺。無他,福廣大師剛才拼著被神通反噬,也不愿李佶和王安平受傷,這一點(diǎn)令陳瑜尤為感動。
此地有無數(shù)元嬰施展了言出法隨,陳瑜不敢以《紫陽真訣》挑戰(zhàn)這無數(shù)道神通,若想帶諸葛荇、崔祛等人離開,他能依靠的只有吳峰泰、熊璋、姜琰等人。
“各位前輩,各位前輩!”陳瑜打斷他們的爭吵,懇切道:“仙器碎片已經(jīng)失蹤,李佶和安平奔波這么久也早就累了,我們能不能先回城,待他們休息一下再決定拜誰為師?”
“不行!”就在此時,一直盯著這里的赫連嬌扭曲著面孔尖聲道:“各位前輩,仙器碎片定是被陳瑜所得,所以他才急著要離開此地,各位前輩萬不可讓他得逞!”
陳瑜心中當(dāng)即咯噔一下,李佶霍然起身,王安平也是大怒,轉(zhuǎn)身惡狠狠地向赫連嬌看去。
嫉妒會蒙蔽人的雙眼,仇恨會令人面目全非。赫連嬌本就是驕橫的性子,當(dāng)日陳瑜在風(fēng)臨城西門外殺了金羽雕落了赫連嬌的面子令她憤恨至今。在礦洞里利用袁行健沒能殺了陳瑜,她就在想著出了礦洞請老祖出手。
只是沒想到李佶和王安平的突然出現(xiàn),使陳瑜身邊聚集了十多尊元嬰,這令她大為不甘。如今之計,她只能靠載臟激起更多元嬰的義憤,利用其他人的力量殺了陳瑜為她泄憤。
至于此舉會死多少元嬰,甚至死的會不會是赫連壘,她沒有想過。因?yàn)樗麣㈥愯ぶ?,早已令她不顧后果?p> 不獨(dú)是她。
見陳瑜沒死,方紹的心早已空懸,因?yàn)樗狸愯ふJ(rèn)識那只銀環(huán)。此時有赫連嬌出頭,他立刻想要聲援,然而被早有察覺的方雍制止。
人走在路上是不會在意螞蟻的死活的,中洲修士斗法從不收斂法力,元嬰修士斗法的余波,可瞬間將結(jié)丹修士絞殺。如今他們離陳瑜太近,方雍提心吊膽的看著天空中不斷出現(xiàn)的元嬰,他此時只想遠(yuǎn)離以避免遭了無妄之災(zāi)。
“胡說八道!”崔祛想要破口大罵,卻因從小到大的修養(yǎng),令他沒辦法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口出穢言,只好紅著臉粗著脖子吼道。
“阿彌陀佛,赫連施主他娘不可妄語!”反而是慧遠(yuǎn)這個和尚口不擇言道。
隨著赫連嬌的尖吼,前方空氣不斷扭曲,大量下了礦洞的元嬰修士接到消息紛紛趕來。然而待看清陳瑜之后,他們雖有遲疑,卻并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舉動,只是停于半空似在斟酌。
但劍拔弩張之勢,令天地間最無辜的風(fēng)都有些凝滯。
“原來你認(rèn)識陳公子,是和他有仇?!备惺苤醵斓氐膹睾c赫連嬌并肩站在空中的司馬青禾輕輕開口道。
然后不等回復(fù),只見她緩緩前行,一身暗紅衣衫翩然若仙。穿過冷寂的空氣,在無數(shù)人的注視下徐徐降落在陳瑜身前,抱拳一禮清脆道:“司馬青禾不才,愿與陳公子并肩,以報在礦洞里的救命之恩?!?p> 司馬青禾當(dāng)然有目的,風(fēng)臨城雖然偏鄙,但這里元嬰薈萃,她要為司馬氏揚(yáng)名。但不論她有什么目的,此時能夠棄赫連嬌而就陳瑜,就足以令陳瑜心生感動。
哈哈哈哈。隨著一陣爽朗大笑,楚銘、熊恍、褚瑞祥、姜惟、李呈雪等數(shù)十人紛紛向陳瑜這里趕來。一邊靠近,楚銘感慨笑道:“陳兄遭逢師門大變,性子已然不似如意宗那般張揚(yáng),雖不欲惹事,可麻煩事還是接踵,你這是什么命數(shù)啊?!?p> 這里劍拔弩張,天空中無數(shù)元嬰雖在遲疑斟酌,然而對陳瑜卻不見得有多少善意。還是那句話,人走在路上,并不會在意螞蟻的死活。陳瑜有沒有得到仙器碎片,殺了檢查一下即可。而元嬰修士、或者修仙界的高階修士普遍認(rèn)為:我想殺你,何須在意你的想法?
楚銘、姜惟、李呈雪等年輕人于此時選擇站在陳瑜這一邊,選擇以自己的蚍蜉之力硬撼滿天元嬰。這份勇氣,令很多人心中暗嘲他們魯莽,因?yàn)榇伺e會令他們的老祖長輩陷入兩難。但更多人,包括被對抗的無數(shù)元嬰?yún)s是暗贊:年輕真好!
“赫連道兄,這就是統(tǒng)萬城的教養(yǎng)嗎?”一片沉寂中,吳峰泰黑著臉,冷笑著在人群中找到赫連壘質(zhì)問道。
“小兒輩的口角之爭而已,吳道兄何必在意?”人群中,赫連壘神色僵硬道。
陳瑜遇事總會想,若紫陽宗還在,自己絕不至于小心翼翼,赫連壘又何嘗不是?統(tǒng)萬城早已沒了昔日統(tǒng)攝萬邦的威風(fēng),他這位赫連氏僅存的幾位老祖之一,經(jīng)歷過統(tǒng)萬城的輝煌,因此對如今的境遇就倍感悲涼。
若統(tǒng)萬城輝煌如故,赫連氏何俱楚國、齊國以及司馬氏和內(nèi)黃李氏?
“仙器碎片鉆入地下,當(dāng)時只有陳瑜他們離地最近!”赫連壘有意息事寧人,但赫連嬌往日里驕橫慣了,又受了司馬青禾的刺激,她給氣地渾身直哆嗦。此時狀若瘋癲尖著嗓子指著陳瑜,道:“有本事你敞開儲物袋,讓諸位前輩檢查!”
“你個潑婦!”崔祛怒道:“你是耳聾了還是眼瞎了?當(dāng)時離仙器碎片最近的可不止我等,先是魏某和人梅炯,再是怨公子化作灰煙先我們一步離開。陳瑜境界最高但差點(diǎn)被魔蛟奪舍他有傷在身,要說得到仙器碎片,他們比我們更有機(jī)會!”
事情再次回到原點(diǎn),而令陳瑜慶幸的是,魏某人和梅炯果然夠神秘。在無數(shù)元嬰啼血呼喚下,他們愣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赫連嬌要檢查陳瑜的儲物袋,這是等同于殺死陳瑜的羞辱。然而天空中的無數(shù)元嬰神色放緩,然后對赫連壘抱以斥責(zé)的目光,赫連壘臉色頓時鐵青。
渡過最開始的惶恐,隨著司馬青禾、楚銘等數(shù)十人趕來,陳瑜又恢復(fù)了談笑自若。他拉著李佶和王安平,紛擾中為他們一一引薦。如今吳峰泰率先為自己撐腰,又有赫連壘意欲息事寧人的話語,他頓時放下心來。
“陳瑜,你身上殘留的魔氣,是差點(diǎn)被魔蛟奪舍?”與楚銘、李呈雪等人一邊見禮,李佶震驚地向陳瑜問道。
“兄長……”王安平仍然抱著陳瑜的胳膊,滿是擔(dān)心的看著他。
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沒事,陳瑜就近向福廣問道:“大師,聽到要檢查儲物袋,這些前輩為何……為何突然對晚輩就沒有惡意了?”
“仙器雖只是碎片,卻不是儲物袋、乾坤戒或者丹田能夠容納的。”福廣大師溫和道:“陳施主初至風(fēng)臨城就淪為礦奴,如今雖有儲物袋,卻不可能擁有容納仙器的至寶,畢竟大家都相信風(fēng)臨城的手段。”
“兄長竟當(dāng)過礦奴!”王安平失聲驚呼,小小的身上呼地一下魔氣沸騰,霍然轉(zhuǎn)身怒氣沖沖地盯向羅虛之等風(fēng)臨城眾人。
陳瑜一邊安撫著王安平和李佶,心中卻驀然一動:就像當(dāng)年德永祖師攻滅靈劍宗,隨手將其鎮(zhèn)派之寶送給師父一樣,沒有人相信,靈劍派那種小宗門能有什么至寶。而紫陽宗雖然在西北稱雄,但在中洲修士眼中只是個小宗門,因此沒有人會相信,我的丹田里竟在溫養(yǎng)一把極為神秘的幽光劍!
嗯?福廣大師靈覺極為敏銳,陳瑜離的又太近,因此他立刻察覺到陳瑜的異常,此時口喧佛號疑惑道:“陳施主的心,剛才為何微微一動?”
赫連壘已經(jīng)來到赫連嬌身邊,制止她再次丟人現(xiàn)眼。天空中其他元嬰打算離開,雖不情愿,但他們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此番爭奪仙器碎片的失敗。
然而隨著福廣這聲疑惑,連吳峰泰、士孫正等人,都有些懷疑地看向陳瑜。
“我、我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似被這么多目光盯著有些不適,但陳瑜只能扯謊,目神閃爍硬著頭皮不敢與任何人的眼神接觸。
“你是想起去年的事?”就在這時,景蕊雙目放光道:“去年就在離這里不遠(yuǎn)處,一筑基一凝氣兩個修士被魔尊宮弟子圍攻,他們爭搶的,是一件無法收進(jìn)儲物袋的黑漆雕花木匣?”
“還有些事?”吳峰泰和風(fēng)璃城主同時失聲,相視一眼,吳峰泰道:“快說說是什么情況?”
天空中正準(zhǔn)備離開的其他元嬰頓時駐足,無法收進(jìn)儲物袋,這又是什么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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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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