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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念滿星河

第74章 流著涎水的小男孩

癡念滿星河 風(fēng)割馬牛 3632 2020-03-30 23:02:00

  第74章

  “我的陸大公子,你不是說風(fēng)靈獸的痕跡是七、八天前留下的嗎,為什么昨晚會有人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陳瑜向陸臨風(fēng)傳著音。他們已經(jīng)知道眼前老者沒有名字,從小由王大頭,叫到如今的王老漢。

  “你有沒有長腦子?”韋靈兒明顯的,再靠近他的時候沒了之前的從容,而且不愿再走在中間,而是來到了陸臨風(fēng)右側(cè),令他占了最尷尬的中間位置。

  這令陸臨風(fēng)叫苦不迭,如今陳瑜竟揭傷疤一般給他傳音,陸臨風(fēng)簡直要氣炸了肺,道:“貂妖被冠以風(fēng)靈獸之名,你認(rèn)為尋常農(nóng)夫有資格看到它的身影嗎?王老漢看到的,定是其他什么妖獸!”

  虎妖之后,陳瑜他們在山里又?jǐn)貧⑦^數(shù)只妖獸。此時陳瑜已經(jīng)不再計較,他要殺的是風(fēng)靈獸,為什么出現(xiàn)的是虎妖這種傻問題了。原陽局勢兇險,逃出來的不只是修士,還有妖修!再加上栒州地界靈氣遠比雍都濃郁,這里有妖獸出沒再正常不過。

  “原來這位賢人還擔(dān)任了里長之職?!甭犕趵蠞h說了昨晚經(jīng)過,四方向其抱拳一禮,道:“老朽陪幾位公子、小姐外出游歷,既然碰上賢人過世,理應(yīng)去靈堂奠一杯酒,勞駕老兄弟請孝子出來一見?!?p>  四方雖也曾在凡俗界游歷,但他并不知道路過遇上喪事要拜祭的風(fēng)俗。這是當(dāng)年陳良為了鍛煉陳瑜禮儀,帶他去夕落鎮(zhèn)與往來陌生客商交談之時所得。如果是漆郡那種大城,人們絕不會有這種舉動,但是在全村出動的小村子里,特別是剛才還買了這里的土特產(chǎn),那就一定要有所表示。

  “老哥哥真是講究人,還請稍待,容老朽進去找容哥兒?!蓖趵蠞h頓時激動,四方并不是高看他一眼,如此舉動是四方有涵養(yǎng)。而且陳瑜四人只衣著就很是不凡,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有這樣的人如此抬舉,是他們整個小王村的榮耀。

  不多時,一個披麻戴孝的少年,身后跟著一眾耆老親族匆匆趕來。這少年應(yīng)該就是容哥兒了,野鄉(xiāng)之人雖沒什么見識,但他會看衣著會看年齡。因此向年齡最大的陸臨風(fēng)深深一拜,道:“李容麻衣在身,未能及時迎訝,還請貴客見諒!”

  陳瑜奇怪地往村口望了一眼,這里不是叫“小王村”的嗎,怎么里長竟姓了李?

  他卻是不知,當(dāng)今世道很不太平,人們必須要抱團才能生存。為了利益而抱團,又怎么比得上血緣關(guān)系更牢固?但如此一來,一門一姓發(fā)展下去,終有一日家族里會培養(yǎng)出有出息的子弟,那不就是另一個陳氏嗎?

  因此陳氏不容許栒州有大家族產(chǎn)生,按規(guī)距只要子弟結(jié)了婚就必須分家,然后去官府領(lǐng)取自己的田產(chǎn)成為陳氏佃戶,世世代代為陳氏操勞而沒有余裕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容哥兒快快請起,是陸某來地唐突?!标懪R風(fēng)上前扶起李容,指著陳瑜等人,道:“他們都是我的弟弟妹妹,留在院外多有不便,還請容哥兒讓我妹妹進入院子。放心,只我們?nèi)齻€男子去瞻仰遺容祭一杯酒水?!?p>  這也是陳瑜給陸臨風(fēng)傳的音。農(nóng)村習(xí)俗,除了血親之外,其他婦人女子是不能進靈堂的。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李容連連應(yīng)下,他身后的耆老親屬也是一臉滿意。

  雖說紫蘇和韋靈兒這兩個嬌小姐在鄉(xiāng)野之地拋頭露面,但王老漢剛才說了,人家是坐著馬車來的。想來是得了富貴病,城里的福燒的慌,因此棄了馬車來村子里游玩。這些他們都懂,每年從漆郡外出踏青的貴小姐,也常有來小王村借水解渴之舉。當(dāng)然最重要的,人家女子又不進靈堂,只是在院子里等兄長而已。

  因了陳瑜等人的到來,里長家頓時安靜,不論粗豪的男子還是墩實的婦人,都垂手肅立于廂房階前,看著李容引著三個男子進入靈堂。

  原本,這些農(nóng)戶人家家,都應(yīng)該伸長了脖子觀察著靈堂里的一舉一動才對。多少年了,小王村死了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富貴人家來靈堂祭一杯酒了。想來這次也是里長剛死,消息還沒有傳出去,這家貴人沒來得及掉頭離去吧。

  然而此時院里不論男婦老幼,全都將目光集中在紫蘇和韋靈兒身上。無他,這兩位小姐長得、便是稱作仙人也不為過吧?

  他們的目光集中在紫蘇和韋靈兒身上,但二人的神識,卻牢牢地鎖在一個流著涎水,一臉癡呆狀的小男孩身上。

  這個小男孩也就七、八歲年紀(jì),不同于其他孩童那樣穿著令人尷尬的衣服。小男孩的衣著除了幾片新鮮的泥土之外,很是整潔。頭發(fā)更有別于其他孩童,被打理地一絲不茍。

  但是,魔氣就是從這小男孩身上傳出的!

  在小男孩的旁邊,一個以粗布包著烏發(fā)的婦人,正手指用力地按著小男孩的肩膀。這個婦人只看側(cè)臉很有姿色,身材體態(tài)更是玲瓏有致,整個人的氣質(zhì),與墩實的鄉(xiāng)野農(nóng)婦差別太大。如果給她換上錦緞華服,紫蘇是見過陳瑜母親畫像的,她認(rèn)為,這個婦人只氣質(zhì)絕對可以勝任陳氏主母!

  然而,紫蘇和韋靈兒以神識探去,婦人右邊臉上,有一道疤,不時的還有黃色膿水滲出的刀疤!最令紫蘇和韋靈兒心神不安的,卻是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魔氣!但這個婦人不是筑基,她的修為正好處于凝氣境的巔峰,她是凝氣十五層修士。

  靈堂里,從沒干過這活的陸臨風(fēng),在陳瑜的擺布下笨手笨腳地完成了整套儀式。而四方跟在陸臨風(fēng)和陳瑜身后,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觀察著躺在棺木里那位,其實并不老然而看著比自己還老的,老者的死因。

  “公子,陸公子,里長是正常受驚嚇之后腳步失錯絆倒,以后腦勺著地摔死的?!彼姆较蚨藗饕?,道:“里長的死,與妖獸無關(guān),更與那婦人孩子無關(guān)!”

  陳瑜和陸臨風(fēng)輕輕點頭,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卻犯賤地升起疑惑。

  剛才確定了魔氣是從這個院子里傳出的,別說陳瑜,便是四方和陸臨風(fēng)等人,都本能地認(rèn)為里長之死不簡單。然后王老漢說昨晚和里長外出,看到了妖孽。因此,陳瑜才會向四方傳音,想要因了凡俗禮節(jié)入內(nèi)拜祭一番。

  如今確定了里長之死與妖獸和那婦人孩子無關(guān),陳瑜主要有些想不明白,那婦人和孩子明明是魔修,以她們修煉手法的詭異卻沒有對里長下手,此事有些不合理啊。

  奠酒之后,三人再次對著棺內(nèi)里長軀身一拜,起身時李容磕頭,耆老親族也拱手回禮。四方自儲物袋里又取了一顆圓潤的珠子,一臉歉意地交給李容,道:“容哥見諒,這幾日花銷有些大,老朽已經(jīng)沒了散錢,這顆珠子寥當(dāng)冥資,還請容哥兒代里長收下!”

  此事李容還真不能似王老漢那樣推拒,因為這顆珠子是送給他爹的。沒見耆老親族那一雙雙眼睛,那紅地都能烤土豆了。而且四方確實沒散錢了,這些天陳瑜臥床養(yǎng)傷,雖不需要湯藥營養(yǎng),可住店、拐杖甚至請店小二代為租馬車,這些都很費銀錢啊。

  退出靈堂,滿院子的人并沒有向他們施禮,因為這些人仍然沉浸在紫蘇和韋靈兒的美貌之中。但陳瑜三人又不是真的大戶人家子弟,對村民的失禮不以為意。

  更何況,他們哪有心思在意這些,便是在靈堂里的時候,三人的神識也一直鎖定在刀疤婦人和流涎男孩的身上。

  “道友請出來一下,在下有事要問你?!彼姆皆谖迦酥袑嵙ψ顝姶螅c刀疤婦人相比確實還差了些,但也只有四方,才有資格和她對話。修仙界確實有尊卑,比如四方是陳三思的仆役,但修仙界更多時候,拳頭才是最大的道理!

  于大門外與李容等人告別良久之后,里長家的院子里才突然轟地一聲活了過來。小王村臨近漆郡城,這里交通發(fā)達地處平原而且土地肥沃,因此小王村的規(guī)模也很大。至少在小王村里,有一個十字路口。

  轉(zhuǎn)過低矮的土墻,于一棵棗樹下等待刀疤婦人的陳瑜,看看紫蘇再看看韋靈兒,向陸臨風(fēng)道:“我是瞎了還是審美疲勞了,為什么我從未覺得……”

  陳瑜向陸臨風(fēng)以眼神示意,后者翻個白眼,道:“你是有眼無珠!”

  “在下王柳氏,見過各位道友?!彼麄冞M村只為找到那位魔修,而真正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魔修竟有兩個。誰也不敢稍有松懈,便是不擅戰(zhàn)斗的陸臨風(fēng),以及修為最弱的陳瑜,都以神識牢牢地鎖定了刀疤婦人,以防她突然行不智之舉。

  陳瑜正是看到刀疤婦人也就是王柳氏已經(jīng)來到近前,紫蘇和韋靈兒要全力戒備,這才敢問如此找死的問題。

  “王柳氏”陳瑜、陸臨風(fēng)等人愕然,眼下他們所處的村子名為“小王村”,依著慣例,這個村子里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是王姓。那么眼前這位王柳氏,難道是本姓柳而嫁給了小王村的村民?

  此事太令人意外,歷來仙凡之戀定會遭到各種障礙,可不止是結(jié)合之后會出現(xiàn)紅顏白發(fā)的情況。最主要的是仙凡有別,夫妻行房事之時,于凡人一方會有巨大的傷害!

  再看王柳氏只拉著流涎男童的手,那她的丈夫……

  “紫陽宗白鹿殿弟子紫蘇、陳瑜、四方,丹鼎派陸臨風(fēng),原陽韋氏韋靈兒?!标愯さ热艘黄鹣虼植及惆l(fā),一身補素的農(nóng)家打扮,甚至衣服上還打著補丁的王柳氏見禮。

  雖是向王柳氏見禮,但陳瑜、陸臨風(fēng)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流涎男童的身上。

  這么近的距離,以修士的眼力看其骨齡,他今年應(yīng)該只有七歲。個子不高只一米左右但很結(jié)實,頭發(fā)被王柳氏打理地很是整齊,整潔的粗布衣服上,帶著幾塊新鮮的泥土。陳瑜知道這是其他穿開襠褲的孩子,見不得男童穿地好看故意所致。

  男童雖小,然而日后長起來定是方面大耳的有福之相,只是孩童該有的清澈眼睛,在他這里竟是清澈而無神。而且終將大拇指塞進嘴里吸溜,嘴角的涎水拉著長絲濡濕了胸前一大片。此子再仔細(xì)看去,不止身上毫無修為波動,明明就是個癡呆兒啊。

  “天生魔種!”陸臨風(fēng)看著王天佑思索半天,終于一口叫破了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令所有人大驚失色,各自迅速后退時瘋狂運轉(zhuǎn)修為全力戒備。陳瑜也想退,但他身子晃了又晃,竟是沒能挪動半點,急地都快哭了。還好紫蘇和四方想起他有傷在身,折返回來架著陳瑜退到了街道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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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割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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