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前去打探消息之后,留下白天長在孟家照看著鼾然入睡的孟嬌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中一個還是毫不設防的嬌滴滴的花季少女,這讓白天長坐立不安,很是尷尬。
白天長坐如針氈,于是站起來靜靜地在客廳里踱步轉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每眨三次眼睛,必定有一次會看到孟嬌女的睡顏。
對于之前記憶一片空白的小和尚來說,少女臥榻而眠,這種畫面別說看了,聽都未曾聽過。
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越來越頻繁地投射到孟嬌女的身上,仿佛對方身上有一種奇妙的吸力,讓白天長不自覺地就望了過去。
“阿彌陀佛。不行不行,這樣不行?!?p> 白天長暗道不好,打懷里將錢掏出來放到客廳桌上,然后拎起禪杖,就輕聲開門走了出去。
下樓也不敢走多遠,白天長只得在附近漫無目的的溜達,省得徒弟回來時候尋不到他。
“也不知…徒弟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有無危險?!?p> 白天長喃喃自語,向著五珠峰所在的位置舉目眺望。
靈珠山。
猛虎軍的八萬大軍,空軍先行,陸地大軍由坦克、裝甲車部隊在前方開路,后面是一輛接一輛載滿士兵的軍綠色卡車咆哮轟鳴著,很快便來到了山腳下不遠處的林內,再往前行,便是妖怪們的據(jù)地了。
朱厭正指揮著妖族擺陣御敵,最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山精地怪級嘍啰,漫山遍野。
嘍啰后面數(shù)十位天妖排成一排,再往后七位妖王隨意地站立在山上,俯瞰整個戰(zhàn)爭的局勢。
兩軍對峙,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靈珠山的正面如此熱鬧,背面便讓夏日久走了個空。
沿著山體上巨大的觀音像,夏日久一路狂奔,下山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他沒打算插手這次戰(zhàn)斗,一心想著趕回孟嬌女家向師傅回報。
另一邊的對峙,被空中率先展開的戰(zhàn)斗打破了僵局。
空中,扔完炮彈的戰(zhàn)斗機調轉機頭,正準備返回戰(zhàn)場,卻在半路被一只只體型碩大的怪鳥攔住去路。
長著九只鴨頭尖喙的火紅大鳥攔在了一輛戰(zhàn)斗機面前,九只頭顱大嘴張開,火光迸起,一枚枚巨大的火團噴射而出,接二連三地砸在了機身之上!?戰(zhàn)斗機爆炸頻起,一瞬間便損失了所有機能,冒著濃煙筆直地墜落下去。
類似的一幕出現(xiàn)在空中各處。
底下的猛虎軍抬頭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戰(zhàn)士翻身下車,迅速擺好陣勢。
排頭的坦克車再次發(fā)動,隆隆地向著妖族緩緩開動,同時將大炮對準目標,一顆顆冒著火光的炮彈毫不留情地炸在了妖怪聚集之處!
戰(zhàn)士們也在此刻集合完畢,他們擺好陣行,多而不亂地有序前行,前方的戰(zhàn)士掏出一顆顆手雷,咬開雷栓就扔向了對面的妖族,手雷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yōu)美的弧線,緊接著落地收割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朱厭看此情形,連忙揮舞大手,怒聲吼到:“天妖出手!除掉那些威脅最大的鐵盒子!山精地怪一齊沖鋒!將那人類士兵,給本王殺個干凈!”
聽到吩咐,后排的一只只天妖開始行動起來。
一只長著人臉狗身的天妖筆直站立,行動最是迅捷,只見它在小妖的縫隙中左挪右閃,身后留下一道道行進間的殘影。
狗妖的每一個落腳點都會接住幾枚對方扔來的手雷,然后迅速地將手雷再劃一道拋物線,準確地拋向人群密集的地方。
猛虎軍指揮見事不好,連忙下令戰(zhàn)士們放棄手雷攻擊,持槍沖鋒!
一時間,槍林彈雨!
而之前夏日久見過的那條雙尾蟒蛇也不甘示弱,它一頭扎進土地中不見了蹤影,下一刻在遠處出現(xiàn),蟒蛇堅硬的頭顱由下而上,將一輛坦克車從中間攔腰斬斷,坦克車中的士兵更是直接掉落在蟒蛇的巨口之中被吞進肚里!
朱厭帳下,赤眼紅嘴的雍和雙手捶胸,仰天長嘯,似那軍中擂鼓,節(jié)奏分明,振奮妖心!
一個個山精地怪聽到嘯聲,頓時紅了眼睛,仿佛被染上了一層不畏死亡的妖異,添上了一層堅固的防御!使它們比剛才更是多了些悍不懼死的猛烈,勇猛前進!
子彈打在沖鋒的小妖身上,如若不是擊中要害,很難影響到對方的行動,更不用說收割掉對方的生命,反而更容易激起對方的血性!
一只只妖精閃躲騰挪,穿過雨幕一般的子彈,終于來到猛虎軍士兵們的身前,短兵相接,戰(zhàn)作一團!沖撞、爪擊、撕咬,無所不用其極!頓時間,血光四濺、肉末橫飛!
戰(zhàn)士們根本就不是山精地怪的對手!
于是在第一輪攻勢之后,勝利的天平逐漸向妖族傾斜。
夏日久已經(jīng)下山多時了。
他繞著林子,來到了猛虎軍的后方,遠離戰(zhàn)場回頭望了一眼,森林那邊,火光沖天。
于情,夏日久是妖怪,于理,他是白天長的徒弟,所以兩不相幫大概就是最好的選擇。
剛要邁步向平安縣的方向走,一陣爭執(zhí)聲引起了夏日久的注意,他連忙貓下身子,將自己藏匿在草叢之中,然后才專注的聽了起來。
“王小虎!你要做猛虎軍史上唯一一個逃兵嗎?!”
“班長!我也不想,可是我害怕??!首長下的命令是什么?是死戰(zhàn)!死戰(zhàn)吶班長!我家里還有父母在等我回家,還有未過門的妻子在等我回家,我是老王家的獨苗,沒有了我,我爸媽下半輩子該怎么活啊班長?。?!”
“胡鬧!就你是獨苗?就你們一家獨生子女?大了不說,就說咱班,有幾個不是獨生子女的?他們是不是也要想你一樣為家著想,臨陣脫逃?!王小虎!你要時刻記住了,你是一個軍人!你穿著這身軍裝,就要對得起它!”
想來應該是兩個人類在爭吵,夏日久覺得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不大,于是試探性地抻著脖子,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一個少年正被一個青年揪著領子質問著,少年淚流滿面,鼻涕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青年一臉怒容,繼續(xù)呵斥到:“我們軍人的天職是什么!我們軍人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是保家衛(wèi)國!是全國人民的第一道防線!很可能也是最后一道防線!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怕死做了逃兵,百姓們沒有了防線,那今天面對這群妖魔鬼怪的人,就是那些老百姓!這些老百姓里面,很有可能就有你的父母!有你那未過門的妻子!他們除了被這些妖怪當作食物,還有沒有別的下場我問問你王小虎!還有沒有別的可能!回答我士兵王小虎?。。 ?p> “報告班長!沒有別的可能!”
“那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士兵王小虎!”
“報告班長!重回戰(zhàn)場!”
王小虎幾乎是嘶吼著回答到。
“出發(fā)!”
看到這一幕,本該掉頭回城的夏日久,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尾隨著并肩前行的兩名士兵,往戰(zhàn)場的方向走去。
戰(zhàn)場之上,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局面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一個個士兵被三三兩兩的妖精圍住,子彈打空了也沒造成什么實際性的傷害,就算僥幸打死一兩只妖精,還會有另外的妖精上前填補空缺。
然后士兵們便被妖精們的利爪尖牙打得遍體鱗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好肉,戲謔過癮了,妖精們才舍得收割掉這條卑微的人命。
戰(zhàn)場中央,一只站立的白象精兩手抓起一名士兵,稍一用力,便將活生生的人一分兩半,然后享受著鮮血的拋灑和凄厲的哀嚎聲,揮舞著手上的殘肢,向周邊的小妖們炫耀著。
“鑿齒大人威武!”
“鑿齒大人力大無窮!”
“鑿齒大人霸氣!”
小妖們正鼓噪著,一名拍手鼓掌的狗妖一時大意,被地上躺著尚存一息的士兵抬槍就是一通射擊,子彈顆顆上靶,全部揮灑在狗妖的頭顱之上,狗妖頓時一命嗚呼!
周圍的小妖發(fā)現(xiàn)了這名士兵的行徑,連忙怪叫著撲了上來,打頭的兩只妖精撲倒之后,被士兵抽出藏在褲腿的鋒利匕首,一刀一個,當場斬首!
隨后,士兵在一個接一個的妖精疊羅漢式的攻擊之下,命喪黃泉,臨死之前,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吼了一句:“老子不虧?。?!”
天空之中,一只巨大的蝴蝶色彩斑斕,那蝴蝶正抓著一輛坦克車嬉戲玩耍,兩米之高的翅膀上下翻飛,不斷地向地上撒著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中了這些粉末的士兵紛紛斃命,連那些不小心沾上的小妖們也無一幸免,其中毒性,可見一斑!
坦克車無力地向天上放著空炮。
“砰!砰!砰!”
一炮又一炮,打不著任何目標,卻也未曾停下,其中的無力感不言而喻。
興許是耍累了,興許是耐心耗盡,巨蝶左右一拉扯,手中堅固的坦克車便一分為二,車內的士兵慘叫著從空中墜落,底下的小妖們看到此情此景,興奮地尖叫著等待著食物的降臨。
還在半空之中,突然殺出一股堅韌細長的蛛絲粘在掉落的士兵身上,然后蛛絲往回一收,將士兵牽到了妖王盤絲的身前。
盤絲臉上的八只眼睛露著邪惡的笑意,分出四只小樹般粗壯的前肢,分別摁住了徒勞掙扎的士兵四肢,然后也不見怎么用力,殘忍地將對方當場肢解!
底下的士兵痛苦地哀嚎著,五官扭曲得像是要擠到一塊兒了一般生不如死。
美妙的慘叫聲讓盤絲食欲大動,它操縱著足上的尖銳,一小塊兒一小塊兒地將士兵分割開來,士兵一聲接一聲不斷地慘叫著,卻讓盤絲宛如聽到了助興的音樂一般興起。
分尸完畢之后,它足尖作叉子,叉起心尖位置帶著鮮血一塊的方肉,便放入露著兩顆利齒的嘴中,緩慢咀嚼起來,八只眼睛越吃越亮,看起來興奮至極!
盤絲一邊吃著,一邊感嘆到:“多么美妙的味道~!”
說完,它將身下的一堆碎肉隨手拋到底下的小妖群中,便對上方的朱厭隔空喊到:
“朱厭!本王殺性已起,忍不住了!”
然后也不等朱厭有什么表示,便縱身一跳,跳入底下的戰(zhàn)團之中,八條腿靈活地穿插其中,所過之處,血光四濺,未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體!
完完全全地虐殺!
老班長將王小虎從戰(zhàn)場外揪了回來,此時正端著機槍,一邊閃躲妖精的攻擊,一邊無情地掃射著。戰(zhàn)況如此慘烈,老班長也已經(jīng)亂了心神,他不知是該先救被殘殺的戰(zhàn)友,還是該先擊殺落單的妖精。
很明顯他想多了,他能站到此時此刻,并不是他的能力比別的戰(zhàn)士強,而是他加入戰(zhàn)場的時機晚,并且他的參與,并不能在這混亂的屠殺之中,泛起一絲的波瀾。
王小虎背靠著老班長,盡力地保護著對方視野的盲區(qū),二人就如同平日里練習的作戰(zhàn)方式一般,默契十足。
突然,身后的老班長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王小虎下意識回頭望去,只見不知何時殺了過來的妖王盤絲,正摁住了老班長的四肢,任憑對方在地上無力地掙扎著。
下一刻,肢解人亡!
“班長?。?!”
王小虎頓時紅了眼眶,端起手中的機槍,沖著盤絲就是一陣猛烈的火力攻擊!
子彈一顆接一顆打在盤絲碩大的頭顱之上,打得它腦袋不斷地被沖擊力撞得向后仰去,卻未能攻破對方的防御,甚至連一絲外皮都沒能擦破。
“啊啊啊啊啊?。。?!”
王小虎卻不管那些,他殺紅了眼睛,一邊射擊著一邊向盤絲堅定地走去,子彈打沒了再換一梭,再打沒了再換,失去理智的少年不為別的,只為宣泄心中的憤怒,和他不愿承認的那深深的恐懼。
盤絲示意周邊向要沖上來的妖精們不要妄動,它舔了舔鮮紅的嘴唇,桀桀一笑,說到:“如此血氣方剛的鮮嫩美味,誰敢上來爭搶,可別怪我盤絲不客氣了!”
說罷,周圍妖精,無一敢輕舉妄動。
八只眼睛,連帶八條腿上的上百只眼睛,此時此刻正一齊望著逐漸走過來的王小虎。
王小虎那一頭短發(fā),如同刺猬般根根直立,正所謂怒發(fā)沖冠、橫眉豎目!
他打光了最后一顆子彈的同時,也來到了盤絲的面前,站在那里,王小虎抬頭瞪著這妖力滔天的妖王,咬牙切齒地說到:
“還我…班長…命來!”
盤絲戲謔地回到:“還是還不了了,但我可以大發(fā)慈悲,送你去見他?!?p> 說完,一根纖細的蛛絲吐出,將王小虎手中的機槍打飛,然后像殺其他人一樣,摁住王小虎的四肢將對方撲倒在地!
“這么鮮嫩的美味,叫起來一定十分動聽吧?不急,你盤絲大王有的是時間,就讓我們,好好地玩耍一番!”
話音剛落,盤絲一只足尖插入王小虎的左臂手腕處,稍一用力,肢體分離,留下肩窩處一個不平整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
卻未曾聽到想象中的慘叫聲,盤絲疑惑地低頭望去,只見地上的王小虎咬碎了鋼牙,鼻孔張得很大急促地呼吸著,瞪著猩紅的雙眼強忍著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好!哈哈哈!”盤絲仰天大笑,“有骨氣!我喜歡!”
說完,王小虎的左腿瞬間被肢解分離!
“?。 ?p> 突如其來的難以忍受的疼痛,讓王小虎終于忍不住嚎叫一聲。
“忍?。±^續(xù)忍??!怎么能就這么叫出來呢?”
此時此刻,王小虎萬念俱灰,疼痛主導了他的神經(jīng),腦海之中只剩一片空白,和那不斷刺激著大腦的撕裂感。
他扭頭看向旁邊不遠處地上被盤絲打落的機槍,這一刻,他多想拿起武器,有尊嚴地死去。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地上的機槍不見了蹤影。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夏日久終于按耐不住沖入戰(zhàn)場,他以極快的速度叼起機槍,又在下一瞬間撲到盤絲那顆碩大的腦袋之上,電光火石之間,變回了赤裸的人類形象。
夏日久倒騎在盤絲面門之上,兩手端槍,槍口指著盤絲的額間,冷冷地說到:“他的命,我要了,你拿不走?!?p> 盤絲發(fā)現(xiàn)自己掙扎無果,根本甩不掉騎在自己頭上的家伙,它驚恐地問到:“你是誰??!!”
“白天長之徒,夏日久,記住了!”
說完,夏日久毫不猶豫地開槍就射,一顆顆鵪鶉蛋大小、由他一身妖力凝聚而成的子彈連珠發(fā)射,一顆不落地正中盤絲眉心!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子彈打了出去,第一顆便很是輕松地擊破了盤絲的防御,打得盤絲黑血肆流、腦漿迸現(xiàn),當場斃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周圍的小妖,原本不可一世的盤絲大王頃刻間喪命于此,實在超出了它們的理解范圍。
遠處山上的朱厭大吼一聲:“是你!”
聲音之大,地動山搖!?朱厭單手指天,一柄巨劍從天而降,分毫不差地落在它的手中,然后朱厭四手持劍置于胸前,屈膝用力,一個大跳跳到了夏日久的身前。
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殘影!?夏日久連忙跳起閃避,卻不曾想還是慢了半拍,被朱厭那包裹著巖漿的橫岳一把斬去了白尾!
橫岳所斬之處,傷口的鮮血還未噴出,便被高溫燙實,發(fā)出一股烤肉的焦味!
一股鉆心的疼痛傳來,夏日久不禁“喵嗚”慘叫一聲,他無心戀戰(zhàn),匆忙之間背起血流不止的王小虎,拔腿狂奔而去。
一擊得手的朱厭大手一揮:“給我追!”
夏日久本身的速度很快,貓科動物再加上成了大妖精,能追上他的可以說是沒有幾個,但問題就在于他身上還背著一個人。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背著王小虎,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剛才會忍不住出手相助。
漫無目的地奔跑逃命,身后是鋪天蓋地的大小妖精,夏日久此時突然很想笑,他不了解什么叫“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也不知道什么叫“狂炫帥酷吊炸天”,他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有點兒不一樣,又有一點兒讓人忍不住開懷。
“你…你放下我吧…我活不了了…謝謝你救我…但我這樣只會拖累你…”
身后傳來王小虎虛弱的聲音,夏日久覺得對方說得很對,但又打心里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做,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說到:“少說話,保存體力,一切有我?!?p> 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夏日久正沾沾自喜,卻被后方一些善于奔襲的妖類逐漸追上,已經(jīng)差不了幾個身位了!
于是他放下雜七雜八的心思,專心奔跑起來,果然沒過多久,便將身后的妖精甩了個干凈。
但他已經(jīng)很累了,再加上斷尾的傷勢,夏日久這種大妖額頭上竟然開始冒出了汗珠,這可是很罕見的情況。
背后的王小虎虛弱地睜開眼睛,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不大的村莊,努努力發(fā)聲說到:“恩人,前方有個村子,你就將我放到村外,然后趕緊逃命吧,至于我是死是活,全看天命了?!?p> 夏日久向村子看了一眼,心里稍作計較,道了聲:“好?!?p> 然后便全力向目的地飛奔而去。
他心里清楚,王小虎對于這些妖怪來說可有可無,只是一頓口糧的問題,身后的這群大小妖怪,都是沖著自己的妖丹來的。
少頃,來到村口,夏日久盡量輕緩地將王小虎平放在地上,對他說到:“活下去,我們有緣再見?!?p> 王小虎廢力地點點頭,滿是感激地看著他。
夏日久沖著村里大喊一聲:“救命?。。。。。。?!”
然后換了個方向,頭也不回地拔足狂奔而去,他的身影越來越小,不多會兒,變成了個黑點消失在了遠方。
王小虎強忍疼痛,平靜地躺在地上望著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的天空,兩行血淚不自覺地滑過臉龐。
村內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好似是有村民聽到了夏日久的喊叫聞聲趕了出來,王小虎的意識逐漸模糊,然后完全陷入黑暗。
昏迷之前,他最后一個念頭就是:
猛虎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