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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高手

第三十章 送禮

二流高手 哈哈巫師 4250 2020-02-19 17:55:18

  我看著白驚風的樣子,內(nèi)心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我知道他現(xiàn)在可能會恨,但是現(xiàn)在形式比人強,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現(xiàn)在是沒招,不過段滄生路子比較野,或許他有什么辦法也說不定,所以我才用了一招緩兵之計,想要先脫身,去找段滄生想想辦法。

  我內(nèi)下抱歉,對著馬仲犬和倪潔說道,“那要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p>  說罷,我轉(zhuǎn)身就要走。

  “且慢,”人比話快,我還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只手又落在了我的肩上,頓時,我全身內(nèi)力為之一窒,運轉(zhuǎn)不暢。

  “我剛好也要出去宴請賓客,正好順路,古少俠,不如我兩同行如何?”

  看著馬仲犬,我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強作笑容,“那好吧。”

  經(jīng)過了面如死灰的白驚風,我和馬仲犬兩人同行而出,向著我之前所來賓客聚集處走去。

  我和他并肩而行,他血氣涌動造成的內(nèi)勁把他烘地跟個小太陽似的,渾身散發(fā)著熱量,讓本就內(nèi)心激蕩的我感到更加的燥熱和煩悶。我低著頭走路,偶爾偷偷打量著他,只見他目不斜視,好像并沒注意到他一旁有我同行一般,只是他調(diào)整過的步伐證明實際上并非如此。

  我腦海中一片混亂,段滄生有沒有辦法?馬仲犬為何要與我同行?他定是有話要說,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說?他要說什么呢?。。。

  千頭萬緒,混作一團亂麻,我內(nèi)心涌起一股沖動,真想快刀一斬,萬事皆休算了。可是馬上更深重的無力感襲來,世間瑣事,何刀可斬呢?

  我尋思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眼見馬上就要到目的地,已經(jīng)有人高聲呼和,遠遠地向我身旁的馬大幫主見禮了。趁這個機會,問清楚馬仲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方便后面行事,總好過如此這般稀里糊涂。

  “馬幫主,我有一事不明,您可否解答?”我鼓起勇氣開口道。

  “恩?”

  我只聽到他哼了一聲,我之前的勇氣就很不爭氣地溜得飛快,我頓時慌了心神,想好的說辭不翼而飛,我腦子里亂了套,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我一直覺得仲犬二字很奇怪,不知道幫主名諱有何深意啊?”

  馬仲犬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感慨地說道,“有很多人都有你這樣的想法,不過直接問我的人并不多,你倒是頭一個?!苯又?,他一頓,神情有些落寞,“但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的名字沒什么特別的含義。只是我當年被義父收養(yǎng)的時候,義父問我的名字。我父母沒什么文化,所以那時我沒有名姓,唯有小名,喚作‘二狗’。我雖父母早晚,但是生恩情重,我義父也希望我也不要忘了爹娘,便以此為名了。不過馬二狗還是難聽了些,所以,便叫了個仲犬?!?p>  “馬幫主不虧是有情有義之人,果然是個明事理的?!蔽野胝姘爰俚目涞馈?p>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強扭的瓜不甜,我也知道這個道理,”馬仲犬打斷我的話,“但是那是我娘子唯一的親妹妹,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小倪開心了,我娘子便開心,我便開心!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我聽到這里,知道此事難解,可是我還是有心辯駁幾句。

  誰料,我還未曾說話,便聽得馬仲犬附耳過來,輕聲道,“別忘了,我妹夫身上還背著人命,還有那不清不楚地拐賣人口的案子。說不得,他還有同黨,或許,”他離開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是他的同門也說不定呢?!?p>  我如墜冰窟,快到午時的驕陽也未能減緩我心中的寒意,我直直地定在原地,之前見我和馬仲犬一道上來攀談的人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清。

  “他笑瞇瞇地跟你說了啥好事兒呢?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一陣熟悉的不正經(jīng)地語調(diào)傳入我的耳中。正是這句話喚回了我的魂。

  之前周圍的人見我不答話,都感到?jīng)]趣兒,罵罵咧咧地散開了。只留下一個不正經(jīng)的朋友還在我面前。

  我咽了咽唾沫,環(huán)顧四周,將段滄生拉到一旁偏僻的角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向他說出了始末。但是出于一些顧慮,我并沒有告知倪潔出身于煙花之地的事情。

  “我快要瘋了!這件事就像一個幽靈一樣糾纏不清,而且在每個人的嘴里它都有著不同的模樣,不同的結(jié)局。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又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呢?”

  段滄生收斂了他天生的笑意,直直地看著我,看得我直發(fā)毛。片刻,段滄生幽幽道,“你聽說過江湖事江湖了的說法嘛?”

  見我不解,段滄生繼續(xù)說道,“雖然普天之下皆受法度,而且我朝將武林控制在朝廷之下。但是這只是表面,實際上遠比這復雜。‘江湖事江湖了’便是其中一例,他的意思是說,如果發(fā)生了江湖人士與江湖人士的命案沖突,官府便不會插手此事,而是由其他的專門機構(gòu)來處理此事?!?p>  “什么機構(gòu)?”我還沒曾聽過這種說法。

  段滄生笑著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你明白了?”

  “我們?我們不是負責收尸的嗎?”

  “那只是江湖沖突的最后一步,實際上,我們所管轄的范圍比你想的要廣的多?!?p>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宋義送我來之前對我許下的升官發(fā)財?shù)脑S諾,看來,我這個位置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的多,我還遠遠沒有弄清楚它的意義。

  “你知道我們會怎么做嗎?”段滄生說道。

  我搖搖頭。

  “收尸是最后一步,談無可談,才會走到這里。但是在之前,我們都是以中間人的方式與兩方進行協(xié)商來解決的?!?p>  “你是不是覺得也挺好的?”他說中了,我真心覺得這也是減少流血的好方法。

  “我們怎么協(xié)商呢?看你有多少力量?你的門派、幫會有多少力量?他們能為你付出多少代價?誰付出的多,誰就是勝者。輸家道歉賠錢,或許還要賠命,而這一切與正義與公理無關(guān)。所以只要鹽、馬二幫不追究或是武當出手,那么白驚風殺了人也便殺了,更何況是路見不平,自然一切無礙。”

  聽著他的敘述,我心有戚戚,但有有些不以為意,畢竟,我也是武林中人,而且是武當這等名門大派的真?zhèn)鞯茏?。況且,據(jù)我所知,天下之事,不是大多如此嘛?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質(zhì)問道,“那當時,我告知你白驚風之事的時候,你為什么說的那么嚴重?”

  段滄生又恢復了之前的放浪模樣,偏過頭說道,“那你知道,如果江湖中人與普通人起了沖突會如何嗎?”他并不想聽我說話,便又繼續(xù)說道,“江湖人殺了普通人,有錢有勢的便賠錢了事,沒錢的便遠遁天涯。普通人殺了江湖人,哈哈,那便簡單了,師門前來興師問罪,賠上你的全部便是了?!?p>  “怎會如此?朝廷不管嘛?”

  段滄生看著我,點了點我,有指著自己,譏諷道,“別忘了,我們也是江湖人?!?p>  我無語半晌,心中涌出一股怒氣,沒由來的,莫名地怒火。但我還是壓了下去,深吸一口,說道,“那和白驚風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看著我,嘴角又掛上了笑,不過那笑容令我感到不快,“所以我討厭江湖人,特別是那些自命不凡,行俠仗義的游俠兒。”他突然將頭貼近我,我下意識地向后閃躲,段滄生不動了,溫柔地說,“所以我巴不得他們死呢?!?p>  我很害怕,這樣的段滄生令我感到陌生。不過我還是強自鎮(zhèn)定,說道,“可是武林人士有那么厲害嘛?這天下權(quán)貴很多,也沒有這般呀?!?p>  “你惹惱了權(quán)貴,他會用他的金錢和權(quán)力來消滅你。但是你惹怒了高手,哪怕你是權(quán)貴,也不過是一劍削下你的頭顱罷了?!闭f著,他陰惻惻地說著,“這只是我的猜想啊?;蛟S,有那種身在深宮大院,千軍萬馬之中,也能單槍匹馬取掉天下最尊貴的人的頭顱的高手也說不定呢?”

  “這這這,你不要亂說。”我簡直無法想象。

  “不然你怎么解釋呢?武林人士擁有的特權(quán)。”

  “可是,武林還是被朝廷所管轄啊?”

  “那樣的高手不會很多的,更何況,不是還有你我這樣為朝廷所用的走狗嗎?”段滄生在‘走狗’上加重了讀音,令我頗為不快。

  “可是這樣,不是人人都像往武林里面跑嗎?”我生出疑惑。

  “以前,只要你學過武功,便是武林人士了。如過江之鯽,無處統(tǒng)計??墒侨缃窀鱾€門派世家或是高人散客都在朝廷的統(tǒng)治之下,每年的武林人士都是有數(shù)的,有名有姓,皆可查找。你不會以為武林人士是個代稱吧?我告訴你,現(xiàn)在的武林人士是一種官方認定的身份,不是你空口白牙就可以被人所承認的?!?p>  我大吃一驚,因為我并沒有登記這種東西。我有心想問問段滄生,想想便又作罷。弄得那么清楚有何呢?徒增煩惱罷了。

  “另外,朝廷直接從江湖中選拔人才,入朝為官之后,他們便沒有犯上作亂,藐視王法之心了。畢竟,他們就是王法的代行者嘛?!?p>  我越發(fā)覺得我旁邊的段滄生很危險,比那些劍影刀光更危險。我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便強行轉(zhuǎn)移話頭,說道,“那你現(xiàn)在有辦法幫幫白驚風嘛?”

  “沒辦法,”段滄生一攤手,“我們打不過馬仲犬,論實力孤家寡人也比不過人家馬幫家大業(yè)大,我能有什么辦法。再說,我們需要幫他嗎?”

  “什么意思?”

  “你想???如果,他不娶那個胖妞。那么追究起來,白驚風便是無故殺人,還是鹽、馬兩個大幫的人,更何況這還牽扯到一樁拐賣人口案。說不得,便是殺人滅口的情形呢?!倍螠嫔蝗豢粗?,嘴角一咧,“你知情不報,包庇罪犯不說。莫非,你也是同黨?”我急忙搖頭否認。

  “人家鐵了心要整你,到那時,你看看武當是否愿意出大力氣來救你們呢?更何況,這里是揚州,鞭長莫及的道理你明白嗎?”

  我的一顆心頓時沉到海底,內(nèi)心暗潮涌動,我們有多重要呢?我終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你想如果他娶了別人,又怎樣呢?一切迎刃而解他還白賺一個老婆不說,還成為了馬幫幫主的妹夫,前途一片光明,你個光棍兒操心什么?更何況據(jù)你所說她姐姐的模樣,他老婆也是個美人胚子呀,不是好事兒嗎?”

  我雖然知道這是段滄生在胡說八道,而且是出于對白驚風的厭惡,但是我得承認,他說的有道理,而且是越想越有道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心有一絲酸楚。

  “都是好事兒?!倍螠嫔Φ南駛€偷著雞的黃鼠狼一樣,我忍住揍他一拳的沖動,點了點頭,“都是好事兒啊。老白啊,你忍忍就過去了。”

  我見段滄生還在那邊竊笑不已,沒好氣地說道,“你笑什么?”

  段滄生慢條斯理道,“這件事如何解決,你的朋友會走向什么樣的命運,終究還是要看鹽馬二幫的反應。如今馬幫的態(tài)度我們已經(jīng)看到了,你朋友快和人家成一家人了。但是,這并不是一場獨角戲,另一個主角還沒上臺不說,到現(xiàn)在甚至音信全無。”

  “你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的時候很有意思”,段滄生打趣道,接著又轉(zhuǎn)回話題繼續(xù)說下去,“我不知道鹽幫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有何意圖,但肯定不簡單。你等著瞧吧,好戲還在后頭?!?p>  這是什么人呢?我不禁腹誹。但是我也得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但是突然我想到一件事?!澳悄銥槭裁匆獛桶左@風呢?你那么厭惡他這樣的人,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完全沒必要出力啊?!?p>  段滄生笑著說,“我雖然討厭他不假,但是你來找我?guī)兔ΑD闶俏业呐笥?,對于朋友的請求,我段滄生總是有求必應的?!?p>  這人!我突然有些感動,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于是我便消化著他透露給我的信息,一起回到了宴席之上。

  一切繼續(xù)進行,很快,日正當頭,吉時便到了。婚禮很快就開始了。

  我住在座位上,看著走過紅毯的向馬仲犬和倪潔走起的新人正在接受兩旁眾人的祝福。白驚風無精打采地走著,面色蒼白,想來是內(nèi)傷未好的同時受點穴所轄制,加之他本來就不愿意,自然不會回話。而倪珉披著紅蓋頭,看不清表情的同時,也是不言不語地默默向前走。我愈發(fā)覺得段滄生言之有理。

  不過兩人如此沉悶,令婚禮上的喜慶氛圍為之一滯,頗為沉悶。

  “我看這非明是上刑。”段滄生吐槽道。

  我點點頭,但見郭蓉對段滄生的話頗為不爽,冷眼相對。急忙改點頭為搖頭,悶哼一聲,表示不滿。

  “哼!”這次郭蓉是對我了。引得旁邊的沈芝巧一陣竊笑。

  就這當頭,婚宴外圍突然傳來一陣嘈雜。段滄生耳尖,抓起一把盤中的瓜子,對我說,“好戲來了。”

  我點點頭,也抓起一把。

  之前,外面正在唱禮,即有專人將新人所受賀禮為何,何人所贈唱將出來,增添婚禮的喜慶氣氛。

  這時我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說道,“鹽幫楊嬌前來道喜。區(qū)區(qū)薄利,還望笑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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