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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兩世生花

我不得不懷疑我寫的這真的有人看嗎

重生之兩世生花 羊羹薅羊毛 2491 2019-04-10 10:50:08

  盧氏看著自己懷中乖巧可人的女兒,朦朧地想起自己的母親。

  曾幾何時,母親的身邊也是只有自己這一個女兒,直到她死,也只有自己這一個女兒。

  母親曾是一歌動京城的歌女,藝色雙絕,正是這無數(shù)公子為之傾倒的人兒,即使在多年之后,盧氏依舊能從母親那被歲月和哀愁磨花了的面容之上,一窺她當年的絕色。就是這樣的嬌花,風華正茂,意氣風發(fā),卻只因父親一時之間的苦苦追求而動了心,竟是收身相許,聽信了他的誓言與蜜語,想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相伴終身。卻沒想到,婚后的生活并不是如她想象中的太平。

  母親的婆母、那個自己一眼也不想看的老女人,還有那仗勢欺人的父親正房,憑著什么放狗屁的倫理綱常,把娘壓得緊緊的,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盧氏至今也不懂,不過是略施手段留住自己的夫君,怎地就成了狐媚了呢?怎地就是禍水了呢?

  可娘不怕,娘本想著,有夫君的寵愛,多少苦日子也過得,卻沒想到,父親竟是這么絕情又喜新厭舊的人!

  他將娘娶回家之后,還沒恩愛兩天,那兩個刻薄的老女人就一直叫罵不停,說他玩物喪志,整日沉淪于三瓦四舍,不思政務。父親就害怕了,就聽信了!不過多久,他就將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曾經(jīng)的花前月下,還有娘這個苦苦等著他的人,全部都拋之腦后了!

  娘出身孤苦,不得已才在外拋頭露面多年,本就沒有什么值得依靠,如今竟是連在夫家唯一的倚仗都消失了!

  她也勸娘,莫要傷心了,顧好自己才是正事??赡锊宦牥?,她堅信自己的夫君是愛自己的,他說要娶她回家的時候是如此的真誠,如此的信誓旦旦啊!他不會棄自己于不顧的!

  娘就這么等啊,等啊,一天比一天消沉,一天比一天失望。終于在盧氏十歲的那年,娘熬不住了,就先去天上等著她到最后也沒見到的夫君了。

  她忘不了娘臨咽氣之前還巴望著父親能來看她一眼,那死死盯著門口不肯瞑目的雙眼,還有那兩個見娘下葬,連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就坦然地松了一口氣的老女人!

  然而盧氏還沒有來得及把怨恨與悲哀都蔓延足夠長的時間,就落入了更加可怖的地獄中。她的庶母已經(jīng)過世,她便被交由嫡母撫養(yǎng)。

  然而這個明面上嫌棄母親、背地里嫉妒母親的惡毒女人,怎么會善待她敵家的女兒呢!

  多么假惺惺的話語!“你生母已逝,勸你節(jié)哀。今后,嫡母會好好待你的?!?p>  盧氏何曾聽信,又怎會聽信!她嫉惡如仇地看著那個老女人眼角虛偽的笑紋,撲上去就咬了她一口!

  血像花火一樣綻放,而她被像災星一樣甩開、碰在墻上,又在叫罵與哀泣聲中被關進柴房,直到她餓得面黃肌瘦、頭暈眼花,都沒有人來看她一眼。

  她曾也是多么希望,這個宅子里唯一與她有一點血緣關系的父親,能來看她一眼,與她說兩句話,可她就是這么在檐上漏水的滴答聲中過了一刻又一刻、一天又一天,陪伴她的也始終只有這寂寥的滴答聲。

  盧氏突然就讀懂了自己的娘。自己此時尚且是如此的絕望與怨恨,可娘呢?自己面對的只不過是饑餓和寒冷,而娘面對的卻是死亡??!她該是何等不甘!

  后來盧氏被放了出去,再后來她又咬著牙奉嫡母為母親。

  從此盧氏便在苦海中沉淪。直到她十六歲被隨便指了一個人家,叫她莫要耽誤更小的弟妹成婚,才像丟垃圾一樣被丟來了池府。

  直到在這里,她才終于從連環(huán)的打擊中爬起,她發(fā)誓要在新的天地活出個人樣來!

  可是,老天無情,老天無眼!讓這世上的人凈是生成了一樣的!

  與娘一樣的命運出現(xiàn)了:先是偏見與歧視,而后是夫君的冷漠對待!而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因為那可悲可惡的嫡庶尊卑!只是因為她娘是偏房,而她又是庶子的妻子!

  盧氏怕呀,她怕呀,她怕把日子過成娘的那個樣子,怕自己也臨死的時候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她怕得直把手中能抓到的一切都死死地抱在懷中,即使閻王爺來了也不曾放開!

  “娘……松手……好緊、喘不上氣……”被盧氏緊抓在懷里的池何澹一臉迷茫地發(fā)出咕嘎的喘息聲。

  “哎喲!好孩子、好孩子!”盧氏這才從無盡的沉思中回過神來,放過了她的寶貝女兒,“我們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去你外公家了?!?p>  “……好的,娘!”池何澹更迷茫了。

  “小貞……”另外一邊,池澄汶看著半路叫停了車夫,驟然跳下馬車在路邊摳土的媳婦兒,不由得喃喃出聲。

  “你不用管我?!币现还艿皖^摳著地。正月里的土,早就讓寒冬給凍干了,現(xiàn)在輕輕一掘就是滿地煙塵,而尹氏就蹲坐在那些煙塵里,“我不想回去,那兒也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池澄汶看著自己的妻子,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嘆氣。

  如果要讓池澄汶用三個詞評價自己的岳丈,那就是無恥,白癡,智障。

  我總歸是沒什么文化,如果是小貞,一定能想出更響亮的罵人話來。

  自己那岳丈,憑著妻家起身,封了個小官,發(fā)了點小財,就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連抬了好幾房小妾回家,不僅把他親老娘氣得七竅生煙,更是把岳母這個正房半點不放在眼里。

  新入門的小妾恃寵而驕,不僅岳母成了她們一致欺壓的對象,還彼此之間互相爭斗,鬧得整個尹家烏煙瘴氣。

  而岳丈呢?平時寵愛小妾的時候樂得跟菊花似的,小妾一鬧起來,他就去責罵岳母,說她治家無方,不知管教。總是好處都是他自己個的,屎盆子就全部扣在岳母頭上。

  這一派派亂象里唯一的好處也就是自己的太岳母、妻子的祖母、岳母的婆母,始終站在岳母的這一邊。

  雖然并沒有任何蛋用。

  娶了媳婦忘了娘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岳丈。他沉醉在美妾的愛河里,連自己都快不知道是誰了,何況是自己的老婆娘呢?

  尹氏自小性子剛強,也曾多次勸過母親,拿出自己的正房派勢,對那起子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女人狠狠地壓下去,反正家中長輩又不會怪罪,如此又何妨呢?

  然而岳母可從來不這么想。三綱五常已經(jīng)牢牢地織進了她的生命中,她只會說,再等等、再忍忍、沒關系的,能忍到天崩地裂、??菔癄€。

  直等到連池澄汶自己都看不過眼,一過弱冠就立刻求了母親迎娶尹氏。

  這下倒好,尹氏出嫁,尹氏的兄長也已經(jīng)成婚,被他父親以家里地方小、盛不下兩家子人為由,趕了出去自立門戶。

  這可不盛不下怎么地,兒子一搬家,他就把兒子的原住屋里也塞進了小妾。

  在岳丈看來,自己妻母養(yǎng)育與扶持的任務已經(jīng)結束,是時候讓她們放下重擔,感受生活的美好了。于是就做主把這娘倆送去了自家的鄉(xiāng)下莊子。

  時至今日,池澄汶依舊沒有明白岳丈此舉的理由,這是一種怎么樣超脫常人的邏輯,能讓他干出這種不是人事兒的事情。

  這么一來,尹家的宅子已經(jīng)成了岳丈自行組建的、專屬于他的青樓,而一早已經(jīng)不是自己妻子小貞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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