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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女傾國

第六十七章 兩軍交戰(zhàn)

諜女傾國 葉緗 1846 2018-09-02 23:24:30

  半夜一陣喧鬧聲將我吵醒,我惺忪著雙眼掀開棉被,“外邊發(fā)生了何事?怎么吵吵嚷嚷的?”

  寸漣推門而入,點上燭火,“想不到還是將您吵醒了,奴才怎么也攔不住那些人。”

  “東陽王攻城來勢洶洶,京都的百姓都人心惶惶,也是情有可原的?!泵罾枰哺M(jìn)來。

  “開始攻城了?!”我心中仿佛掉落了什么東西。凌昊帶領(lǐng)的可是漳州三萬兵馬,京都只有六千御林軍,就算從最近的靖州調(diào)遣,至少也得將近半日。這一仗能否勝利,幾乎是人人可以猜得到的。

  “一個時辰前就開始了?!泵罾璧?。

  盡管我們占據(jù)高處,在短時間內(nèi)可以占一定優(yōu)勢,可是京都的防守也如同一座牢房,將我們圍困在里邊。就算真的是天神下凡,也難以用六千人馬對抗三萬精兵?;实壑灰姓陶闹輲П氖撬H兒子,京都僅僅留下幾千人馬,卻沒料到親兒子也有謀反的一天。

  一定要有外援!有外援才能有勝利的希望!

  “為我梳洗更衣,我要去城樓!”

  “主子您在說什么呢,城墻上亂箭橫飛,萬萬去不得?!贝鐫i退縮道。

  “你們就留在這里等著,我一個人去就好?!币娝齻儧]有行動,我只好自己動手收拾。

  “寸漣你留在驛館,我跟王妃去?!泵罾钄蒯斀罔F道。寸漣有些怯弱,但還是逞強(qiáng)回道:“我也去!”

  “別爭了!你們都不會武功,我還要分神照顧你們,去了反倒給我添麻煩。趕緊過來幫我!”我草草的梳著頭發(fā),顧不上因為蠻力而扯下的一縷縷發(fā)絲。

  “王妃說的對,我們二人去了反倒會幫倒忙,不如留在這里?!泵罾璐钍譃槲沂崂?。寸漣聞言,也準(zhǔn)備好羅裙,手忙腳亂的為我穿上,最后披上一件黑色的連帽斗篷。拿上承影劍,我便匆匆離去。

  一路上,到處是哀嚎的聲音,人們紛紛來到街道上,身上背著各種包裹,仿佛要逃難,卻只能站在原地打轉(zhuǎn);有的人較為鎮(zhèn)定,安然的跪在地上祭拜神壇;幼兒不懂事,三五成群的奔跑在清冷的月光下,笑聲陣陣,他們的母親則行色匆忙的跟在后邊,大聲呵斥著。

  踏往城墻的階梯上被血色染紅,有些已經(jīng)凝固,有的還在順著階梯往下流淌。偶爾遇見一具被箭刺穿的尸體橫在路中間,鮮血染紅了他們銀白的鎧甲,如同冰凌之上盛開的彼岸花。城墻外面的喊殺聲不絕于耳,那整齊而響徹天扉的口號,預(yù)示著恭迎新皇的決心。

  登上城墻,一支箭徑直飛過,我側(cè)身一躍躲過去,正有些小得意之際,身后一聲痛苦的悶叫聲。我回頭一看,竟是一個扛著滾木的士兵。我趕緊過去查看他的傷勢——正中心臟。

  這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稚嫩的臉龐,還未長開的身量,一股難以言說的苦澀涌上心頭?!澳憬惺裁疵??可還有家人?”

  “我叫……王友,家里還有……還有母親、弟弟,父親……還在這打仗,我怕是……見不到了……”說完這句話,他身子一軟,一動不動了。

  為什么爭權(quán)奪利的明明是那些權(quán)貴,可到頭來死的卻是無辜的百姓?

  我訥訥的站到城墻邊上,東陽王的士兵豎了云梯,正一個接一個的往上爬,御林軍則在城墻上架起了幾口大鍋,里邊盛滿了油,那些粗壯的滾木被沾上黃油之后,再由一個人用火把引燃,然后迅速的扔下城墻。撕心裂肺的喊聲一陣陣涌入我的耳邊,伴隨著一股莫名的焦糊味,弄得我一時昏天黑地,嘔吐不止。

  “伊涵!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讓你在驛館等著嗎?”不知為何,當(dāng)凌文淵熟悉的嗓音響起的時候,我心中更加苦澀,竟忍不住哭起來。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我?guī)缀跤帽M所有的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

  “如果援兵再不到,恐怕天亮城就破了。”凌文淵低著頭,緊握拳頭。他雪白的鎧甲既有黑漆漆的木炭碎屑,又沾有斑斑血污,就連頭發(fā)也凌亂不少。

  “援兵為何還不到?靖州離京都最多只有半天路程!”我的嗓子有些沙啞,盡管在心里百般否定,我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切,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我們能想得到看,凌昊自然也想得到,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阻攔?!绷栉臏Y的語氣里透露著一絲凄涼。

  凌昊為何會突然起兵謀反?援兵為何遲遲不到?這一切,要說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我絕對不相信!凌昊只知道吃喝玩樂,卻把沈氏看的非常重要,若不是有人挑撥,以他的膽量,怎么敢弒父篡位?吳信已經(jīng)從屬于軒哥哥,只要他愿意,一定會有辦法讓軍隊突破凌昊的阻攔??墒撬麨楹螞]這么做?或許他是在等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是,他竟絲毫不顧及京都中的部下,在這偌大的京都中,不知有多少個探子、眼線,多少個聯(lián)絡(luò)點,他就這么放棄我們,如同棄子。仿佛是最近,我才真正認(rèn)識到那個面具下的他,那個善于偽裝的俊朗皮囊下,隱藏著的是一顆至毒的心腸!

  我明明知道這些,卻從來不敢去想軒哥哥會是那樣的人,他謙和有禮、飽讀詩書、功夫上乘,滿腔抱負(fù)卻無處伸展。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他承受了太多常人不曾經(jīng)歷的苦難,所以才變得這樣。我相信,他的本性定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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