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小胖子、杜荷此時蜷縮在床上,床上放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是炸好的小麻雀,李寬的面前還有一個小酒杯,三人說說笑笑,小臉微紅的李寬不是的小酌一口,看看窗外的雪景,一切顯得那么和諧。
美好的時光總是來得急走的匆忙,本來還是說說笑笑的三人被前來的李綱和徐文遠(yuǎn)打斷了。
“爾等三人小小年紀(jì)不思進(jìn)學(xué),只知尋歡作樂,爾等可知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崩罹V說著還把李寬面前的酒杯端起,李寬還以為老頭兒會氣憤的倒在地上,再教訓(xùn)他們兩句,哪知老頭兒一仰頭,把酒倒入口中,還贊嘆了一聲好酒,隨著就是一陣咳嗽。
李寬有些擔(dān)憂,這可是高度酒,杯子雖然不大,酒不多,但也不是老頭兒這樣的喝法啊!李寬真擔(dān)心老頭兒把肺咳了出來。
小胖子還是那么天真可愛,“李先生,當(dāng)年您是不是少年不努力,現(xiàn)在有傷悲啊?“
話一出口,徐文遠(yuǎn)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杜小爺是徐文遠(yuǎn)先生的學(xué)生,對徐老先生那是敬重有加,在桌上拿起一只炸好的小麻雀遞給徐先生,“先生,您嘗嘗我的鳥,美味無比?!?p> 李寬看著杜荷遞給徐文遠(yuǎn)炸的小麻雀,還為徐文遠(yuǎn)那剩下沒幾顆的牙擔(dān)心,可是聽見杜荷說嘗嘗他的鳥,李寬真是忍不住了,房間中一陣爆笑聲響起。杜荷比小胖子還牛,嘗嘗我的鳥?這是怎樣才能說出來的話??!佩服·········
屋中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盯著爆笑的李寬,這小子怎么突然又傻笑,難道又犯癔癥了?
“尊師重道,好!”徐文遠(yuǎn)還盯一眼還在爆笑的李寬,老頭兒可不知道李寬為何而笑,要是知道,李寬就不是笑,而是哭了。
“味道不錯?!边@是李綱先生的評價,不知道何時小胖子也拿起一只,遞給了老李綱。
三人被兩老頭兒像攆雞一樣的攆走了,兩老頭兒也不知道客氣是什么,脫掉長袍和靴子就坐上了床。李寬三人臨走之際,徐文遠(yuǎn)還吩咐李寬把孫道長也叫過來。
李寬暗自給徐文遠(yuǎn)點了個贊,有福同享,老頭兒不錯。剛抬腳,又一聲吩咐傳來,“你們?nèi)齻€小子,不思進(jìn)取,貪圖享樂,回去抄孔明先生的《誡子書》十遍?!崩顚捘陌褎傸c的贊給撤銷了,垂頭喪氣的走了。
諸葛亮的誡子書字不多,也就一百多字,十遍也才一千多字而已。杜荷和小胖子沒用多久時間,可是李寬就不行了,毛筆字,那是他的硬傷,抄一千多字,就像要他的命一樣。
小胖子和杜荷完全不顧兄弟情義,兩人勾肩搭背的走了,走就走吧!小胖子還來了一句,“二哥,您慢慢寫,我們?nèi)ネ媪??!?p> “滾蛋?!崩顚挍]好氣的罵著。
“二哥,讓您抄書,沒讓您喝滾蛋湯。”小胖子說著,還舔了舔嘴角。
李寬無語了,智商是硬傷??!給了小胖子一個為他智商捉急的表情,埋頭繼續(xù)哆哆嗦嗦的抄寫。
李府的大堂之中,管事和仆役在一旁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李寬拿著一張燙金的請柬翻來覆去的看,像是要看出花兒一樣。
請柬是秦王府送來的,不是送給李寬的,而是送給李母的。請柬寫的不錯,李寬一看字體,就知是女子寫的,滿篇的文言文,看的李寬直發(fā)疼。李寬雖然不能翻譯出來,但是大意還是能看懂;其意就是,姐妹二人多年不見,甚是想念,明天是兒子李恪的生辰,想借此機(jī)會,請李母去秦王府?dāng)⑴f。
李寬不喜歡秦王府,從出生開始就不喜歡,那是他和李母的傷心之地,或許現(xiàn)在只是他自己的傷心之地。
李寬沉思了許久,到底要不要把請柬給自己母親?按照母親的性格,給了,她肯定毫不猶豫,說不得還得在自己面前掉點眼淚;不給,要是讓她知道了,肯定得跟自己生氣。
李寬還是決定交給李母,而李母的一切反應(yīng)都如李寬所料。
“娘,孩兒明日還有要事,孩兒讓老柳和蓮香護(hù)送您去秦王府。”
“不行?!崩钅笖蒯斀罔F道,態(tài)度堅決。
“娘·······”李寬剛想說出準(zhǔn)備的說辭就被李母打斷了。
“為娘什么事都按著你的性子,就是這件事不行。寬兒,為娘在王府,多受王妃娘和公主殿下照顧,當(dāng)年,娘········”李母回憶著當(dāng)初在秦王府中是情形,不時的用手帕擦擦眼淚。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李寬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初自己出世的時候,幫著求情的人除了長孫之外,還有這個前隋的公主。但是去秦王府不免會見到李世民,這是李寬不愿意的,自己不待見秦王府之人,估計秦王府的人也不待見自己,何必相見生厭。要是堅持不去,母親肯定傷心個沒完,這也與自己的處事原則不符,雖說救命之恩談不上,但是總歸是幫了自己。兩種對立的想法,不停的在李寬腦海中繞來繞去。
“娘,孩兒回房考慮考慮?!崩顚挍]等李母說話,徑直的走出了房門。
李寬進(jìn)屋的時候,三人臉紅的不像樣,一瓶酒被三人喝的干干凈凈。老李綱此時已經(jīng)醉倒在了李寬的炕上,臉上還有淚痕。老人嘛!坐在一起喝酒,佐酒的一般都是往事和自己的兒孫。老李綱應(yīng)該是回憶起了近幾年的遭遇,心有悲切。孫道長和徐文遠(yuǎn)坐在炕邊上,還在給孫道長夸他那孫兒是如何如何的聰慧,只是說話有些結(jié)巴,一看就知是喝大了。孫道長不屑的翻著白眼,偶爾附和幾句。
李寬自賣自夸的想著,孫道長心里肯定是說“你那孫兒,能比得上老道徒兒聰慧?”
原本李寬還打算問問徐文遠(yuǎn)的意見,可是現(xiàn)在他懷疑,徐文遠(yuǎn)還能不能給出自己合理的建議。李綱和孫道長是不必問的,回答李寬的一定是去。徐文遠(yuǎn)不同,對李寬的態(tài)度是欣賞的,對他的作為也是支持的,李寬還曾懷疑過老頭兒是不是也像他一樣,被生父所迫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