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尋父赴西鹿
又經(jīng)過兩個月夜以繼日的努力,陸相“精氣訣”有了顯著提升,那儲存于氣海的氣流已形成一個小氣團,氣團中儲存之氣可讓他全力攻擊五次,他已將“精氣訣”第一階段修練完畢。
這一日,陸相在五師兄馬駿的陪同下,離開了止戈軒。
十三歲的陸相,比初離箐頭村時長高了不少,臉上的稚嫩已少了許多,伊然已是一個翩翩少年。
昨夜,陸相向師父黃仕璀辭行,說本來師姐剛離開止戈軒,自己應(yīng)該陪伴師父左右,但因記掛父親,希望到西鹿尋找,找到父親后父子二人再一起回來陪伴師父。
陸相打心里感謝師父對自己的育教,來到綏汐后,自己原本只想做伴讀書童的,但是卻蒙黃仕璀收于門下,這讓他這個孤獨無依的孩子由衷感激。
他辭行是經(jīng)過反復(fù)思量才決定的,他掛念父親,恨不得馬上到父親身邊,母親已逝,他不想父親再出事,所以才向師父告別上西鹿尋父。
當(dāng)陸相說要離開止戈軒尋父時,黃仕璀是堅決不許的,在他眼中,陸相畢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且剛拜入門下,毫無武功可言。
綏汐到西鹿,少說也有幾千里路程,一個少年,如何能夠獨自前去,所以黃仕璀反復(fù)規(guī)勸陸相,說待他年紀(jì)稍長,武功有一定的基礎(chǔ),一定不阻止他上西鹿。
但陸相已經(jīng)反復(fù)思量過,所以盡管師父反復(fù)勸說,但是倔強的他還是堅持要去尋找父親。
為了讓陸相知難而退,黃仕璀便提出要驗證陸相的武功,如果能將他逼退,便讓陸相到西鹿尋父。
陸相一心要到西鹿,但想到師父武功高強,如何能將他逼退,思量著是否在修練一久再前往尋父之旅;但轉(zhuǎn)念一想,都還沒有試過,如果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那又有什么資格說獨自去尋找父親,所以便答應(yīng)了黃仕璀的要求。
他從未與人動過手,以前每日都只是隨饒海義習(xí)練,并不曾對練過。
見要和師父黃仕璀動手過招,很是緊張,但想著西鹿的父親,便全力使出師兄教授的霹靂拳向師父黃仕璀擊去。
一拳擊出,黃仕璀只是用手一撥便將陸相擊出的拳封死,并順手將陸相撂倒在地,陸相一連幾拳都只是這樣。
陸相不知霹靂拳本是黃仕璀所創(chuàng),首重力量,故名霹靂拳,陸相不會內(nèi)功,打出的拳自然毫無力量。
見自己不但沒有將師父逼退一步,反而被撂倒幾次,陸相氣餒,又一次被黃仕璀撂倒之后,他賭氣似的將儲藏于氣海小氣團中的氣流逼于右拳,一拳擊出,黃仕璀依舊隨手一拔。
但這一次黃仕璀卻感到陸相拳中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本來使出一成功力的黃仕璀,運勁又加了三成功力后,也是一拳轟出,使出霹靂拳與陸相對上。
但是黃仕璀還是被震退了兩步,這次陸相沒有摔倒,只是退了五六步后便已站定。
黃仕璀見自己使出四成功力還是被陸相震退,很感驚訝,他不知陸相只使出一成力量,他修練的氣團氣流,本是修道者修練的道氣,所以即使只是一成道氣,也足以抗拒黃仕璀四成功力的一擊。
雖感到陸相的力量,與自己讓他修練的內(nèi)功有所不同,但黃仕璀也并沒在意,以為是以前趙魯生所教授陸相的內(nèi)功,所以并沒有細(xì)問。
陸相使出一成力量將師父逼退,他沒有絲毫與人交手的經(jīng)歷,以為師父沒有運用內(nèi)功,所以也沒有向黃仕璀解釋這是修練“精氣訣”而擁有的力量。
就這樣,陸相用道者的力量,穿上武功的外套與俗世武功作了人生第一次交鋒。
試出陸相有了自保之力,黃仕璀總算稍稍放心,再加上陸相的堅持,便同意陸相到西鹿尋父,只是說必須讓馬駿送他一程,教授他江湖中一些道理。
其實暗下黃仕璀是讓馬駿送陸相到西鹿郡的,陸相年紀(jì)畢竟太小,他終究不放心。
陸相與馬駿出了綏汐縣城,往西而去。
兩天后,當(dāng)二人經(jīng)過兩個小鎮(zhèn),穿過一座森林,來到源城縣,馬駿的家便是在源城。
剛出來兩天,陸相便讓馬駿回轉(zhuǎn)止戈軒,但馬駿始終不肯,到了源城后,陸相再一次讓馬駿回家看看,說道:
“五師兄,好不容易回來了,怎么能不回家呢!我這么遠(yuǎn)去找我爹,也是想和他一起回家,再說,我一個小孩,又身無長物,別人還會怎么我呢?
何況,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修煉了半年武功,一般的野獸想來也可勉強應(yīng)付,江湖經(jīng)驗也向你學(xué)了不少,以前和二師兄習(xí)技之時,他也教授了我不少。
五師兄回家看看后,便也該回止戈軒去了,別的師兄都外出了,你還要幫師父打理止戈軒呢!”
馬駿見陸相堅持,再加上他說的都是事實,便在源城找到有一個熟人的萬達(dá)鏢局,讓陸相和鏢師們一起去西鹿。
這一次陸相沒有推辭,因為他知道如果不和鏢局一起前往西鹿,那五師兄馬駿必定要親自將自己送到。
幾日前,當(dāng)他讓馬駿回返而他始終不愿之時,陸相已經(jīng)知道這一定是師父安排的,感動之余,陸相自然不能因自己的事勞煩馬駿,再說萬達(dá)鏢局馬上也要押鏢到西鹿,他自然愿意和鏢局一同前往。
馬駿與自己相熟的鏢師富翔陽反復(fù)交待了一番,千叮萬囑要照顧好自己這個年紀(jì)尚小的師弟后,才辭別而去。
富翔陽是一個三十四五歲的中年人,相貌溫和,令人一見便又幾分親近感。
馬駿走后,他親切地和陸相打起了招呼,“陸哥兒,你別有什么顧慮,我們這一趟鏢人多,你和我們一起,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你放心。”
陸相見他叫自己“哥兒”,知他把自己當(dāng)成富家公子了,便對他客氣的說道:
“富大叔,不必如此稱呼,叫我陸相就好,這一次,麻煩您們了,小子先謝了?!?p> 富翔陽見他多禮,對他更具好感。
就這樣,陸相隨同浩浩蕩蕩鏢車開始趕赴西鹿之路。
陸相和富翔陽等一群鏢師很快混熟了,每日聽聞鏢師們胡侃,陸相知道鏢師們?nèi)粘6荚诘犊谔蜓?,所以他們利用一切可以放松的機會放松。
陸相本機靈,很快便融入了他們中間,不時問上一句,鏢師們見陸相靈秀模樣,也都很喜歡這個小孩子。
兩日后,陸相發(fā)現(xiàn)鏢車后面始終跟著數(shù)輛馬車,他不禁奇怪,便向鏢師們說了這個奇怪的現(xiàn)象,鏢師們聽后哈哈大笑。
后來,還是富翔陽告訴陸相,鏢車后面跟著的才是這一次他們要報的鏢,他們前面的鏢車只是幌子,這是托鏢者與他們鏢頭商量,才這樣行鏢的。
因為這一次萬達(dá)鏢局所保的鏢正是后面馬車中的人,而不是平常所保的物件,陸相才恍然大悟。
一晃七八天過去了,他們行進了五百余里。
這一日,鏢車行到一個險峻的山谷,四面峰巒聳立,很是險峻。
山谷左邊是懸崖峭壁,右邊是陡峭的山,在半山的樹林中一條彎曲斜拐的小道通往山谷官道,林中不是響起幾聲獸吼禽啼,在寂靜的山谷中越顯幽深恐怖。
距山谷尚有數(shù)丈遠(yuǎn)近時,領(lǐng)頭的鏢師打了一個手勢,鏢車便徐徐停下,幾個鏢師聚在一起低語,顯然是商量如何過這個甚為險幽的山谷。
富翔陽將陸相叫到鏢車邊上,讓他緊挨鏢車,不要隨便走動,將陸相安頓好,富翔陽也向緊挨的鏢師們聚攏而去。
陸相見大家如此,不禁有些緊張,悄悄將往昔練功時饒海義給自己的匕首從自己的小包袱里取出,緊握在手中,不知他是壯膽還是準(zhǔn)備御敵。
后面馬車在鏢車停下后自然也跟著停下,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人,快步走到扎堆的鏢師跟前,向他們吩咐幾句之后,中年人便又退回后面馬車去了。
很快,這些聚攏的的鏢師便有兩人快速朝通往樹林的小道行去,想是聽了中年人吩咐,前去打探情況去了。
其余鏢師便都撤回到鏢車前緊守著鏢車,似乎鏢車中盡是重寶一般,富翔陽也回到了陸相身邊。
此時,林中蟬鳴聲聲,在這幽遠(yuǎn)的環(huán)境中,越發(fā)使人煩躁,那兩個往林而去的鏢師還沒奔出多遠(yuǎn)。
“動手,將人劫下?!?p> 突然,在林中響起了一聲暴喝,接著便見兩支箭疾射奔向樹林的兩人,箭如流星,只一閃兩人已經(jīng)中箭倒地。
“哈哈,萬達(dá)鏢局也不全是草包嘛!萬徵堂,將人留下,帶著你的人滾吧,不然,這里便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話語未落,一道身影已然落在鏢車旁,這喊話之人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
此時面露笑容,跟他剛才洶洶之語簡直判若兩人,接著“咻咻”的破空聲響起,瞬間老者身后已然站著二三十人,每人皆面露不善,緊盯著萬達(dá)鏢局的鏢師。
見果然有埋伏,剛來和鏢師們話語的黑袍中年人,也就是萬達(dá)鏢局總鏢頭,萬徵堂已然站在三輛馬車前延,爽朗一笑:
“原來是血衣堂凌當(dāng)家的當(dāng)面,不知可否看先父之面,今日放我鏢局一馬,他日對凌當(dāng)家及這般弟兄必有一番厚報。”
萬達(dá)鏢局總鏢頭萬徵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一次押鏢,劫鏢之人對自己的安排既然無比清楚。
雖然不知是怎樣泄露了風(fēng)聲,但是自己萬達(dá)鏢局今日的處境堪憂,而自己這一行鏢師也必將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