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祠堂之內(nèi)
時光如梭,不知不覺之間,楚烈與杜語若二人已經(jīng)在蘇家修養(yǎng)了快有一個月了。
本打算盡快離開,可是經(jīng)過那一夜的波折,楚烈雖然并不擔(dān)心那些人再次襲擊,可是終究是延緩了腳步。
不過眼見杜語若的病癥不見好轉(zhuǎn),楚烈也開始擔(dān)心了起來,也開始著手準(zhǔn)備,要前往青賀山。
天還沒有亮透,正是一天之中最為寒冷的時候,雖然并沒有起風(fēng),但寒意如刀,肆意的侵蝕著萬物。。
楚烈的傷也基本上痊愈了,懶散地斜靠在石柱上,不住地打哈欠。
“楚大哥,你看我這招怎么樣?”蘇煙興高采烈地指著身邊的一個虛影,言語之間充滿的驕傲。
楚烈無奈的搖了搖頭,屈指一彈,射出一顆石子,打散了半透明的影子。
“你看你這分身,即使一個沒練過功夫的人都能一眼看穿,更何況其他綠林好手,再練練吧。”
早上天還沒亮,楚烈便被蘇煙從被窩里拉到演武場,準(zhǔn)備了好久才分出了一個虛影。
“我都練了大半個月了,怎么還沒有功成。”蘇煙喪氣地說導(dǎo):“我什么時候才能練到你這種境界?!?p> “哈!”楚烈仿佛在聽天方夜譚,笑道:“就憑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勁頭兒,就算練個十年都未必能在實戰(zhàn)中用出來?!?p> “你!”蘇煙臉漲的通紅,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作勢就要上來打。
“好了好了,我錯了?!背抑缓门e雙手投降。
“知道錯了還傻站著!”蘇煙輕輕地舉起了手。
楚烈無奈,只好伸出胳臂讓她搭著,彎著腰像是服侍太后一樣將她參扶道凳子上坐著。
“楚大哥,你是要走了么?”蘇煙忽然落寞的說道。
“怎么,舍不得我?”楚烈哈哈一笑。
“哪有!”蘇煙的臉?biāo)查g紅了一半,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走了就沒人陪我玩了。”
楚烈笑瞇瞇的,故意問道:“你不是還有兩個師兄么?”
“楊師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整天練功,都不理我。王川跟個木頭似的,一點都沒意思?!碧K煙撇著嘴,老大不情愿。
“話說回來,你沒有兄弟姐妹的么?”楚烈見蘇家家大業(yè)大,卻只有蘇煙一個小輩,早就心生疑惑了。
“有啊,我還有個親姐姐,二叔、四叔、八叔他們都有兒子的?!碧K煙說道。
“那牧場里,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他們?nèi)ツ牧恕!背也唤械胶闷妗?p> “我們蘇家在外有好多的馬市,他們都被派出去歷練了,我姐姐蘇瓊就在西川呢?!碧K煙一臉羨慕的說道:“本來去年爺爺就想要送我去西川幫姐姐,可是我爹突然害了病,就耽擱了。等我爹病好了,也要他送我出去。”
楚烈恍然大悟,脫口說道:“這么說,你爹沒有兒子?!?p> 蘇煙忽然不樂意了,嚴肅地說道:“你和那些人一樣,怎么這樣說?”
楚烈趕緊賠罪道:“我就隨口一說,你別在意,我的意思是,你姐姐以女兒身,卻能打理一方生意,實在是了不起?!?p> 蘇煙冷著的臉這才融化,內(nèi)疚的說道:“只怪我不是男人,才讓我爹這么被動?!?p> 楚烈知道因為蘇正道沒兒子的原因,這些年來沒少被其他兄弟們擠兌,原因無他,只為場主寶座而已。
“哼,他們以為我爹沒兒子就落了下風(fēng),但誰都沒想到我姐姐也是冰雪聰明,精明能干之處,一點都不比男人弱。有她在,我那些堂兄弟們,哪個能抬頭說話?!碧K煙滿臉的驕傲。
“哈哈哈哈?!背掖蛉さ溃骸案螞r還有你這位女俠,等你展翅高飛之際,必將讓這些人刮目相看?!?p> “那當(dāng)然,我還想要當(dāng)牧場場主呢!”蘇煙一臉不服氣,齜牙咧嘴地說道:“等我當(dāng)上了場主,就把他們趕去撿馬糞。”
“哈哈哈?!背冶簧倥暮暝浮罢鸷场保唤麚u頭。
“楚大哥,你搖頭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蘇煙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你的想法很好?!背疫B忙白手否認。
“切,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想法我一清二楚。”蘇煙一臉鄙夷地望著他,不屑的說道:“別以為我小,就覺得我傻。你的想法都明顯的寫在臉上,麻煩你好歹掩飾一下好不好?”
“是么?”楚烈摸了摸臉,燦燦地笑了笑:“不會吧,有這么明顯?”
“當(dāng)然了。”蘇煙學(xué)著楚烈教授她時的樣子,說道:“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蘇煙女俠巾幗不讓須眉,實乃古往今來第一女中豪杰。”
“以及古往今來第一厚臉皮?!背覜]想到反會被這個丫頭調(diào)侃。
蘇煙回唇反譏道:“不不不,你又錯了?!?p> 楚烈奇怪道:“我哪里錯了?”
“我最多算是第二厚臉皮?!碧K煙一臉壞笑,說道:“若論這等排位,弟子怎么敢超過師傅呢?”
楚烈無奈,不曾想這妮子這些時間來,功夫?qū)W的稀松平常,牙尖嘴利的功力卻是與日俱增。
“哈哈哈哈?!笨吹匠页园T,蘇煙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這段日子來,總是因為練功的問題被楚烈的風(fēng)涼話中傷,她早就憋著一口氣,正愁沒有契機找回場子,終于被她抓住了楚烈的破綻。
“哎。”楚烈眼見大勢已去,只得望洋興嘆,于是仰天長嘆:“人心不古、世態(tài)炎涼??!學(xué)會徒弟,逼死師傅?!?p> “哼哼,少年啊,有道是尺短寸長,若是你肯慚鳧企鶴,本女俠倒是不吝賜教,教你幾句。”蘇煙費力地勾著楚烈的肩膀。
“少來。”楚烈拍掉蘇煙的手臂,說道:“趕緊給我練功去。”
“哼,就知道用這個來壓我?!碧K煙滿腹牢騷。
“楚大哥!你跟我來?!碧K煙拉著楚烈便要走。
“又怎么了?”
蘇煙拉著楚烈一路走到了后宅的祠堂。
“等等!“楚烈連忙拉住蘇煙,說道:“這可是你家祠堂,我怎么能隨便進去?!?p> “你趕緊進來!”蘇煙口氣不容置疑。
二人走進祠堂,發(fā)現(xiàn)里面供著的不僅僅是蘇家的祖宗牌位,更多的是外姓人。
“這是……”楚烈指著一個牌位說道。
蘇煙鄭重地解釋道:“楚烈我們蘇家的人,這里還供奉著為我爺爺當(dāng)年創(chuàng)立牧場立下汗馬功勞的長輩和為牧場的事犧牲的人。”
“原來如此。”相比于楚烈身在的幫會,蘇家的人卻是如此義氣,不由得肅然起敬。
蘇煙摸到最中間的牌位后面,竟然拿出來一個酒壇。
“你這……”楚烈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我爹管我管的太嚴了?!碧K煙苦著一張臉,說道:“不然我也不能出此下策?!?p> 說著,她跪在牌位前,拜了一拜,說道:“楚大哥,今日,我們義結(jié)金蘭如何?!”
語氣不容置疑。
“這不好吧……”
楚烈眼前立即浮現(xiàn)出蘇白河那張冷冰冰的臉,好像還提著一柄劍。
打了個冷顫,連忙搖頭,道:‘不行不行,白河兄知道會要了我的命?!?p> 蘇煙蛾眉倒蹙,說道:“你看不上我?”
楚烈猶豫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是那還費什么話,跪下!”蘇煙拉著楚烈,一起,跪倒在蒲團上。
“額……楚大哥?!碧K煙問道:“接下來該說什么啊?”
“你是不是故事書看多了???”楚烈欲哭無淚,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檔子事。
“書里的好漢結(jié)拜時,都要指河為誓,歃血為盟的。”蘇煙眉飛色舞地說道:“我也要。”
“好吧你跟著我念就行了?!背移炔坏靡?,只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