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喜訊?”
見劍無名容光煥發(fā),笑意繾綣地,古今心底的好奇被瞬間點燃,迫不及待地開口探問。聲音中滿是急切與期待。
劍無名將古今的急切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眼神在古今身上來回游移,遲遲不肯吐露半個字,直把古今急得抓耳撓腮。直到古今喉結(jié)滾動,幾近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灼時,才慢悠悠地湊近古今,壓低聲線,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可曾聽聞過仙劍派?”
此三字一出,宛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古今心中激起千層浪。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而又好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身子也不自覺地緊繃起來。緊接著也學(xué)著劍無名的樣子,放輕了腳步,聲音也跟著壓低了幾個調(diào):“您所言莫非那個仙劍派?”
“正是!”瞧著古今這副模樣,心中的得意如春日里的野草般瘋狂生長,胸膛也不自覺地微微挺起,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
正當他準備滔滔不絕地講述仙劍派的輝煌與神秘時,卻冷不防聽到古今耷拉著眼皮,撇著嘴角,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沒聽過!”
這三個字似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頭澆下,將劍無名心中的熱情瞬間撲滅。他身形猛地一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狼狽地摔倒在地。好在他反應(yīng)迅速,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只見他尷尬地輕咳兩聲。強裝鎮(zhèn)定,試圖掩蓋內(nèi)心的窘迫。
“未曾料到你雖天賦尚可,卻這般見識短淺。既如此,那我便與你講講罷?!眲o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感嘆古今的“無知”。
古今連忙收起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劍無名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縹緲的天際。他的聲音也變得悠遠而深沉,緩緩說道:“仙劍派乃七荒大陸上的一方超級宗派,宛如一顆璀璨的星辰,在遙遠之地散發(fā)著神秘而耀眼的光芒。其宗門坐落于山水環(huán)抱之間,山巒巍峨聳立,猶如巨人守護;那湖水波光粼粼,恰似明鏡映天。占地廣袤達千百里,其間師尊超凡入圣。如此門派,所培育的驚世之才數(shù)不勝數(shù),如今更是匯聚諸多大能,實乃當之無愧的天才搖籃。若能有幸拜入其中,定當如蛟龍得水,遨游于天地之間,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yè)……”
“哦?倘若這般,那我定要去見識一番!只是……”未等劍無名將心中的贊美之詞盡情傾訴,古今已是心癢難耐,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雙腳也不自覺地來回挪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似是洞悉古今心中所想,劍無名微微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接過話頭說道:“只是不知其位于何處,又該如何前往?”
“正是,還望宗主明示?!惫沤襁B忙拱手作揖,態(tài)度恭敬至極。
劍無名卻仿若未聞,眼神在四周隨意地掃視著,仿佛周圍的一塵一埃都比古今的問題更具吸引力。他沉默了片刻,就在古今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緩緩開口說道:“暫且不提其所處之地,先說這拜入門派的途徑。若是尋常之人,即便心懷壯志,傾盡全力,歷經(jīng)千辛萬苦,也未必能夠如愿。那路途仿若布滿荊棘的險途,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甚至為此殞命也并非不可能,當真是難于上青天?!?p> 古今聽得心焦口燥,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急切與不耐,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催促道:“宗主您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
“哈哈,實則仙劍派乃是我宗門之主脈?!眲o名突然揭開了一個驚天秘密,眼中光芒大放,意氣風(fēng)發(fā)地仰頭大笑。
“什么?主脈?”古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疑惑。
言談間,一絲哀傷自劍無名自豪的面容上一閃而過,但那瞬間的落寞還是被古今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然而,劍無名并未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很快便整理好情緒,接著說道:“其中緣由,錯綜復(fù)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知與不知,也無甚要緊?!?p> 古今瞧出其中定有隱情,卻也知曉此刻并非追問的時機,便壓下心中的好奇,轉(zhuǎn)而問道:“仙劍派的弟子當真如您所言那般厲害?”
劍無名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回憶著什么。片刻后,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復(fù)雜的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有資格進入仙劍派,必是天才中的翹楚,是那萬里挑一的人物。他們仿若璀璨星辰,在浩瀚星空中閃耀著獨特的光芒。即便如你這般天賦異稟,在那群英薈萃之地,也未必能獨占鰲頭,輕易嶄露頭角?!?p> “當真?”古今聽聞,不但未覺氣餒,反而仿若被點燃了斗志一般,愈發(fā)亢奮。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不服輸?shù)墓饷?,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仿佛下一刻便要沖入那群英匯聚之地,與之一較高下。
“那是自然。自我宗門創(chuàng)立以來,經(jīng)選拔符合入門條件的弟子寥寥無幾,仿若鳳毛麟角。再加上幾年前的天才古劍生,你算是第三個!”
“我兄……,呃……古師兄也去了仙劍派?”聽聞兄長的消息,古今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他的身體也不自覺地挺直,臉上洋溢著自豪與期待的笑容。
“正是,他的事跡你想必也聽過不少。依我之見,他是與你不相上下的天才,在仙劍派中定能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p> “那您快告訴我,如何才能找到仙劍派?”古今猛地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劍無名的衣袖,用力地拉扯著,眼中滿是急切與渴望,已然急不可耐。
劍無名被古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他用力扯回險些被扯掉的衣袖,瞪了古今一眼,輕哼一聲,說道:“若是常人欲拜入仙劍派,即便擁有萬中無一的資質(zhì),亦需機緣巧合。然而我宗卻有一條特許通道,但凡出現(xiàn)如你這般資質(zhì)的弟子,便可將其推薦至主脈。一旦資質(zhì)得到認可,便可踏上那通往榮耀的征程,啟程前往?!?p> 還未等古今回應(yīng),劍無名又繼續(xù)說道:“你入我宗門已然一年半,如今不瞞你說,以你的天資,宗門已無更好的條件教導(dǎo)于你。而且我已通知主脈,待其審定后發(fā)來消息,宗門便會派人護送你前往仙劍派修行。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p> 得到這一消息,古今并未如劍無名所料滿口應(yīng)承,反而面色一沉,眉頭緊鎖。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呃……得等多久呢?”
劍無名以為古今急于求成,便不慌不忙地寬慰道:“若是以往,快則一年,慢則兩年,畢竟主脈審核極為嚴苛。但此次我傳的乃是疾風(fēng)令,速度快如疾風(fēng),大概半年多便能收到消息。你且耐心等待,這等待的過程也是一種磨礪?!?p> 怎知他話未說完,古今卻仿若未聞,只是搖著頭,眼神中透著一絲堅決,再次追問:“那不行,難道就沒有更快的辦法了嗎?”
實則古今這般心急,是早有打算:“盡管那里極有可能有兄長的蹤跡,但若是自己一味在此干等,那是決然不可的,畢竟自己還有要事在身。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片刻不得安寧?!?p> 劍無名未曾料到古今會拒絕,頓時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慍怒說道:“我知道你心急,但也別無他法,只能靜候佳音。這是既定的流程,誰也無法更改?!?p> “那我便不去了,弟子還有其他要事要做,多謝宗主的恩情!”見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古今下定了決心,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劍無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fù)鲁?。接著,他拱手彎腰行禮,那動作緩慢而莊重,準備告辭。
劍無名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片刻后,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驚叫道:“你這呆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可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門派,莫說進不去,就算進去了,外面的天才進去也都淪為凡人。你可知曉自己錯過的是怎樣的機緣?這機緣一旦錯過,便再難尋覓?!?p> 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劍無名,莫說是古今,就連胖瘦導(dǎo)師都驚愕不已。他們何時見過這位一向沉穩(wěn)淡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一宗之主如此失態(tài)。
但古今眼神堅定,仿若磐石一般,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意已決!”那三個字仿若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從未見過如此執(zhí)拗的弟子,劍無名只覺頭暈?zāi)垦?,氣血上涌,一股怒火在胸膛中燃燒,燒得他心煩意亂。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古今,身體微微顫抖。最終,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波瀾,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我再催促一下門派,看能否在半年內(nèi)抵達,如何?這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劍無名無奈妥協(xié),可誰料古今這頭倔驢仿若未聞,依舊拱手拜退道:“多謝宗主好意,若是如此,我便不去了,弟子另有打算。在宗門內(nèi)我再待兩個月便離開,若您無其他要事,弟子先行告退?!毖粤T,他便轉(zhuǎn)身離去,腳步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站住!你這呆子!”
劍無名此時怒不可遏,他的眼睛瞪得極大,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猶豫再三,他強忍著恨鐵不成鋼的怒火,從懷中取出一張信紙。只見他手中法訣一掐,空中筆墨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自行舞動起來。筆墨在紙上留下一道道龍飛鳳舞的字跡,待筆落之后,他狠狠地將折好的信件甩給古今。
隨即恨恨地道:“蠢貨,若不是惜才如命,看你是難得的天才,老夫才懶得管你,唉……”那長嘆聲仿若一道冷風(fēng),在空氣中回蕩。
長嘆一聲,劍無名接著說道:“拜入仙劍派實則還有另一種方法,那便是帶著我的推薦信,自行通過登天梯攀登仙劍山。此番別怪我沒提醒你,歷來能夠通過此途徑拜入門派的弟子,只怕是萬里挑一,仿若滄海遺珠般稀少。”
“天梯?”劍無名口中的天梯讓古今一臉茫然。他的腦海中努力想象著那登天梯的模樣。待其詳細解釋后,古今已然脊背發(fā)涼,寒毛直豎,但很快便被堅定所取代。
拜別劍無名后,他退出大殿,腳步輕快而堅定?;氐椒块g,躺在床上,回想起劍無名的話,古今心頭微微一顫。隨即拋之腦后,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在隨后的日子里,古今清閑了好些時日,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每日完成所學(xué)課業(yè)后,他便與李大嗓交流心得。或是偶爾與三兄弟一同前往黃老住處,清掃庭院、修剪枝葉、品茶論道,享受著那片刻的寧靜與祥和。又或是與云中臥切磋武藝……
這一日,長風(fēng)亭下。
“大嗓兄,這兩日手癢得很,比劃比劃?”古今突然說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身體也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仿若一只即將撲食的獵豹。
倚靠柱子站立的李大嗓先是一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瞥了一眼滿臉憂色的古今,似乎從那憂色中瞧出了一些端倪。他當即起身,神色凝重地說道:“師弟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不礙事,不妨說出來與我分擔。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聲音仿若洪鐘,帶著不容置疑的真誠。
古今卻仿若未聞,只是唉聲嘆氣地說道:“罷了,既然瞞不過大嗓兄,那便如實相告吧。再過十天我就要離開了?!彼穆曇舯灰粚雨幱艋\罩,透著不舍與無奈。
“為何如此突然?”李大嗓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只見古今彎腰坐在石凳上,渾身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久久說不出話來,周圍的空氣也被這壓抑的氛圍凝固。
察覺到異樣的李大嗓用力拍了拍古今的肩膀,他言辭懇切地說道:“無論十兄有何難處,只管帶我同往。若是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李某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你我兄弟,生死與共。”那誓言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誰料古今嘴角抽搐,聲音顫抖地輕聲說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絕不能連累你?!彼难凵裰型嘎冻鲆唤z決絕。
“師弟,若你當我是兄弟,就盡管開口。即便有天大的困難,我李某也絕不畏懼!”李大嗓被古今的話激怒,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怎奈古今仿若未聞,突然猛地抬頭,此時再看,哪里還有半分憂愁之色,而是兩眼放光,興奮得臉部肌肉陣陣抽搐,大聲吼道:“我終于要去闖蕩了!哈哈哈!”那笑聲仿若雷鳴,在長風(fēng)亭中回蕩,震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響亮的喊聲驚得林中飛鳥四散而逃,一陣微風(fēng)輕輕拂過長風(fēng)亭的欄桿。天地間重歸寂靜,只有古今興奮的笑聲還在空氣中回蕩,訴說著他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與期待。
緊接著,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響起,亭蓋都被掀翻:“害俺白擔心一場,俺錘死你?。 崩畲笊け还沤竦呐e動引爆情緒,舉起的沙包大的鐵拳毫無保留地落下。
灶水水
病已愈,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