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云修長白皙的手輕動,溫柔地替杏雨攏起耳邊的碎發(fā),那動作輕緩得不可思議,在外人來看,這一幕透著一股空靈的絕美。
但杏雨卻怕到了極致,她終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打掉了蕭長云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咚咚咚”踉蹌后退了好幾步,結(jié)巴道:“二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是無辜的……”
蕭長云看著自己被拍落的手,聳肩輕松笑道:“別怕杏雨,你應(yīng)該知道我手上并沒有證據(jù),不是么?”
“我……我……”一滴又一滴的冷汗滑落,原來杏雨渾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隨即,蕭長云話鋒一轉(zhuǎn),幽幽道:“但是你以為沒有證據(jù),本小姐就奈何不了你么?”
什么意思?!
杏雨本能感到危險,猛地轉(zhuǎn)身想要從這里逃出去,忽然腳下一軟,“噗通”跪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繡花針格外刺眼。
她怎么了?!
她怎么無法動彈了……
杏雨雙眼圓瞪,這已經(jīng)是她渾身上下唯一可以挪動的地方了,其中透出的驚駭、深懼,連站在一旁的鸞翠都能感覺到。
“小姐……她這是……”
蕭長云垂著雙眸,靜靜看著杏雨,眼底涼薄得令人心驚,半晌后,她緩緩抽掉自己身上的腰帶,將它遞給鸞翠,低聲道:“勒死她?!?p> “什……”什么?!
鸞翠被這極致殘忍的三個字嚇得臉色劇變,漂亮的小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勒死她。”蕭長云抬眸,堅定地重復(fù)了一遍。
鸞翠本能搖著頭,渾身斗若篩糠。
“奴……奴婢……奴婢不能啊……”小姐!她做不到啊……
唇角微微一揚,蕭長云渾身上下籠罩著巨大的黑暗和悲傷,宛若深淵般,只慢慢道:“不能?你不能,你不忍心,可你知道這樣的設(shè)計后面是什么?你想要待在我的身邊,你可知道將來你又要面臨些什么?”
“奴婢……”鸞翠眼中的淚珠不斷墜落,她真的……害怕啊!
蕭長云低頭笑了,嘴角那嘲諷又堅定的意味,如同一柄尖刀刺入了鸞翠的心里,又如同一只巨大的手,將她遠遠推離了蕭長云的身邊……
小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到底面臨了怎么樣的劇變?!
過去的她,是這般的善良又純真??!是誰,將她的小姐變成了這樣的人……
“不能做到,你就走吧?!?p> 輕飄飄的一句話,打散了鸞翠最后的顧忌。
她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小姐孤零零一個人嗎?
不!
她不能!
這個人是她的小姐,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都是她最尊敬的小姐!
鸞翠二話不說從蕭長云手中奪過了腰帶,將它果斷纏繞在了杏雨的脖子上,閉著眼,抖著手,狠狠拉緊!
就算殺人是惡,但比起要離開小姐身邊,她寧愿這樣惡下去??!
“啊——”
就在鸞翠用力得雙手青筋暴起,幾乎迸裂的瞬間,蕭長云的聲音忽然再次傳來。
“可以了,放開她吧……”
這聲音如同電流,傳入鸞翠的心底,讓她渾身力氣驟失,軟軟坐在地上。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