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號是校慶日,學(xué)校每六十年舉行一次校慶,今年正好是一百六十年校慶日。
身為學(xué)生會成員的圣光七子是籌備校慶的主要干事,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胸有成竹,直到十月底,才見他們忙碌起來。說忙起來,其實(shí)也不見得,只不過是每日劃了三五個小時是專門用來處理校慶事物。不過對他們而言,三五個小時足矣。七人各司其職,默契度其高,幾個簡單的詞句,眉眼輾轉(zhuǎn)間就明白彼此的意思,老實(shí)說,如不是人數(shù)太多了,真懷疑他們有奸情。
“安儀,為什么你笑得那么奇怪?”
這句話讓我不幸的從椅子上狼狽萬分的摔下來。
若只是這句話當(dāng)然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江把他那張臉突然伸到我面前后突然說話,任是鬼也會被他嚇到。
狠狠瞪了他一眼,正準(zhǔn)備站起來,又聽到驚天動地的一喝:“別動!”
我不敢動,一抹銀色一閃而過,轉(zhuǎn)瞬即逝的冰涼擦過眉眼,伴隨著‘咔擦’一聲,眼前一片明亮。
我驚呆了!
江,把我的劉海剪了!
“這不,明亮多了?奇怪怎么沒人覺得礙眼?!被斓熬痈吲R下的站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拍手。
可恨!伸腳用力一勾,如愿以償?shù)穆牭健班蕖钡囊宦?,是江四腳朝天的摔倒。可惜會議室里有厚厚的地毯,不可能把他摔成白癡!
我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六個俊秀男子。
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沒有劉海的遮掩,該如何去面對別人。
“哦……”
不知道誰發(fā)出一聲輕嘆。然后,蕭葉桐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安儀?!彼崛岬暮拔业拿?,讓我忍下了后退的沖動,看著他走到我眼跟前,占據(jù)我的全部視線,將我擁入懷中。
安全。
“安儀,睜眼。”
蕭葉桐將我?guī)胄菹⑹液竺娴男∨P室。他在墻上按了一會,輕輕的音樂聲響起,“你先睡會,等你醒了我會過來叫你。”蕭葉桐邊說邊扯下床單,又開始脫被罩,“在床頭也有一個播放機(jī)的開關(guān)。”接著他又從柜子里拿出全新的被單被罩換上,轉(zhuǎn)頭對我笑了一下,“你可是第一個睡在這里的女孩?!?p> 整理好床鋪,他把我推到床上,為我蓋好被子,吻吻我額頭,轉(zhuǎn)身,輕輕關(guān)上門。
我一直很安靜,還不習(xí)慣失去劉海。躺在床上,聽著不知名的古典音樂,回味蕭葉桐剛剛做的一切,似乎覺得了幸福。
幸福,就像靜靜的看著蕭葉桐在寧靜的時光流逝中的舉手投足。
就像現(xiàn)在。
摘下眼鏡,還是不太習(xí)慣這個取代劉海的東西。我不近視,這副純粹裝飾用的眼鏡是那天我醒來后蕭葉桐帶我去配的,他甚至都沒問過我要不要。不過很合我意。但終究是沒帶過眼鏡的人,每隔一段時間我就忍不住要取下它,而等價的好處大概是,我或許可以漸漸的習(xí)慣不靠劉海不靠眼鏡過日子。
“安儀?!笔捜~桐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我背后。
“嗯?”我轉(zhuǎn)過椅子,仰頭面對他。
他拿走我手上的眼鏡,弓著腰碰了碰我的唇,“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我問,追上他的唇吻。
證明我們戀愛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的是,現(xiàn)在蕭葉桐時不時的吻我,或深或淺。我很喜歡和蕭葉桐的這種交換唾液的行為,因?yàn)樗?jīng)常會在這種行為后呼吸失控,當(dāng)然,我也是。終于明白什么叫癮,欲罷不能,欲拒還迎。最重要的是,我再說喜歡,得到的不僅僅是笑,還有吻。
“嘿,你們兩個收斂點(diǎn),這可是公共場所。”
話音未落蕭葉桐已經(jīng)抱著我轉(zhuǎn)了個身,將我按入懷中,背對入口。
緊跟著一陣嘲笑,都在說我們兩個。蕭葉桐摟著我不動,直到氣氛稍微安靜下來,才靜靜的開口:“洛,聽說你上周三的法律課被教授趕出教室,為什么?”
蕭葉桐還沒說完我就幾乎要笑出來,若不是他把我摟得太緊。洛的這件事他曾經(jīng)告訴過我。果然,“五十步笑百步?!鄙蛘f,然后是江和歐陽幸災(zāi)樂禍的大笑。乘他們‘內(nèi)訌’,蕭葉桐放開我,為我整理了下頭發(fā)后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蕭葉桐總是坐在我對面,我裝作沒注意到這個情況,但心里其實(shí)很高興,因?yàn)檫@更方便我看他。再說,誰又一定能說他不是為了這一點(diǎn)呢。
戀愛,真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