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走上亭子,褪下帽子。在一旁的蒲團上盤腿而坐。
“施主,考慮好了?”無塵閉著眼,問著清歌。
“是?!鼻甯枭袂榈?。
“施主可要想好,一旦接下這東西,可就再無回頭的余地了。”
無塵轉(zhuǎn)頭看著清楚歌,等著她的回答。
“大師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鼻宄哉Z中沒有一絲溫度。
“唉,善哉善哉!是老衲妄言了?!睙o塵雙手合十,呢喃一聲。
他從懷里取出一個銅匣子,遞給清歌,清歌伸手接了過去,隨即放入袖子里。
“大師,我便先走了,還得多謝大師?!鼻甯杵鹕?,朝無塵行禮,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無塵看著清歌的背影,連連搖頭。
“可惜了,可惜,生生折斷了自己的天鳳之命,福兮亦禍兮……”
這邊清歌離開,她的步子明顯清松了許多。一年,她等了整整一年,無塵大師才肯把匣子交給清歌,她哪能不歡喜。
夜?jié)u漸的深了,偌大的普濟寺里此時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下些許竹子的影子。清歌走在竹林的石板路上,向著小院的方向行去。
不知是否是她太過緊張,總感覺周圍有人,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從腰間拔下凌兮給她的匕首,隱在衣袖中,然后在一旁扯下幾片竹葉,夾在指尖,迎著月色向前走著。
過了一會,漸漸到了竹林盡頭,清歌加快了步子,她可以肯定,的確有人跟著她。不知道那人是何時跟著她的,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認出她。她不敢涉險,如果那人另有目的,認出他是南夏左相,那么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將毀于一旦,她只能殺了他。
這樣想著,清歌衣袖里的手不禁將匕首握緊了幾分。剛出竹林,清歌就這月色,便一個轉(zhuǎn)身藏在了假山后面。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人影從竹林里出來,根本不是無塵。由此,清歌的眸子又冷了幾分。她緊緊盯著那人,手里的匕首緊緊握住,只等著時機一到,便給他一刀。
那人戴著半副銀色面具,看不清容貌,也不知是何人。那人不見清歌,便四處張望,似是在想些什么。
清歌抓住他晃神的片刻,踩著假山借勢一蹬,拿著匕首直直的朝那人的后頸刺去,準備一刀斃命。
可那人仿佛察覺清歌的舉動,轉(zhuǎn)身一掌拍向清歌的胸口,清歌不由的向后退了幾步。
那人不知怎的久久沒有收回手,清歌的喉嚨里涌上一絲腥甜,她一把扶住一旁的假山,才停止后退。清歌見那人又晃神,便握緊匕首再一次朝那人發(fā)起攻擊。
清歌的眼里散發(fā)出嗜血的光芒,招招斃命。那人也是奇怪,一直只守不攻。不知過了多久,清歌早已筋疲力盡,臉上漸漸蒼白。她知道此人的武功極高,自己這毫無內(nèi)力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有些后悔一開始沒有一刀將他了斷。
清歌嘴里已經(jīng)溢出一絲的鮮血,再如此下去,恐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她從懷中摸出一顆煙霧彈,朝著那人拋去,瞬時間大霧彌漫,擋住那人的視線,清歌借此趕緊離去。
霧漸漸散了,那人并沒有離去。只見他抬手摘下那半塊銀色面具,露出真面目,這根本就是應(yīng)該在城中的安王蕭景琛。
他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他看著清歌離去的方向,眸子里晦暗不明,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仿佛剛才的觸感還沒有消失。
“凌清,你倒是給了我好多的驚喜……”這模樣,哪里有往日流連青樓,只懂享樂的花花公子模樣,根本就是一個精明無比的人。那算計人的模樣,都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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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祁子
琛認出清歌女子的身份了嗎?呵呵,大家接著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