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羽櫟音看來,以前,所有的事情總是要當(dāng)面立刻查出來的,因為覺得事情拖得久了就會一拖再拖,以至于到最后很輕易地就一筆勾銷。
但是現(xiàn)在,在人界總覺得有些無聊,就想把這件事拖一拖,慢慢來總是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的。
說起來,她有些后悔,在圊蘄國把麋森的事情處理的太快了。也還是多虧了森木一族的這些事,不然接下來的日子又要無聊許久。
看著奉茶的侍子有些倉皇而逃的步伐,幻羽櫟音頓時提起了莫大的興趣。
那侍子疾步走下宴臺,又回頭看了一眼,拿著托盤皺著眉:“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了?”
“怎么可能,初來乍到,她哪兒有這個時間!”自問自答的話并沒有撫平她心中的不安感,盡管心里在不停的說服自己,幻羽櫟音她沒有任何時間來調(diào)查所有的事情,但這樣的行為,卻反而讓她的擔(dān)憂更甚。
侍子微瞇了瞇眼,心中一個想法渾然而成:想找到殺了兩任森木之王的幕后黑手,那你們就去冥域親自去問她們吧!
決定了接下來要怎么做,侍子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又左右看了看才匆匆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端著托盤陸續(xù)往宴臺上送吃食。
各色的美食擺滿了長桌,亟瞵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縱使生活在皇宮里十幾年,但這般奇特美味的佳肴,卻是皇宮…不,是人界所沒有的。
每上一道菜,那些負(fù)責(zé)上菜的侍子就會介紹一番,菜肴的名稱聽起來都很是正常,只是在聽到‘心汁飯’這道菜時,亟瞵打了個哆嗦,心汁飯,難道是用人心所做?
幻羽櫟音卻對這些沒有太多興趣,也沒注意亟瞵那邊,一副淡淡然的樣子握著茶杯,合著眼細(xì)細(xì)的品茶??蓞s在最后幾名侍子上來時,冰藍(lán)色的眸子緩緩睜開了。
嗅著空氣里飄蕩著的香味,幻羽櫟音對她們手中盤子里的東西期待不已。
畢竟幻羽櫟音是個酒癡,最愛喝的就是二哥釀的桃花醉,其他的酒都太平常,總覺得都是一個味道。
現(xiàn)在終于聞到不亞于桃花醉的酒香味兒,這叫幻羽櫟音怎么能不激動,怎么能不期待!
“小殿下,這是我族獨(dú)有的酒,名叫安恙,意為安然無恙?!?p> “哦?這倒是新奇。”
跟在侍子后面的,是清彌清玉清心三位長老,這時所有的菜肴都已經(jīng)上齊。
清彌一等人向幻羽櫟音拘禮道:“小殿下,王上,菜肴已全部上齊?!?p> 亟瞵興奮的點點頭,抄起筷子就開始吃,每吃一口都贊不絕口,完全將心汁飯的事情拋在了腦后。
眾人對于亟瞵的吃相,幾乎都憋了笑,有些實在憋不住的,就都笑了出來,但還是努力壓低著聲音。
亟瞵也不在乎,餓了一天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飽肚子,他們笑就笑去吧,自己吃飽就好了。
幻羽櫟音趁著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亟瞵身上時,迅速的將宴臺上的十幾個人掃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奉茶的那名侍子。
勾唇輕笑,這么快就等不及要動手了嗎?
收回目光抬手將安恙酒斟了滿杯,放在鼻下聞了聞,醇香誘人。再微微喝上一小口,味道不錯,但比起桃花醉,還是差那么一點火候。
不過這也是自她來到人界之后,喝到的第一杯美酒,也還是不錯的。
亟瞵幾乎將桌上的菜肴都吃了個干干凈凈,才滿意的摸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笑了笑:“吃飽了,這是我有史以來吃得最飽的一次!”
說著竟然還打了個飽嗝,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笑。聽得眾人笑,亟瞵立刻擺正了態(tài)度,臉紅的模樣很是討喜。
填飽了肚子,這頓飯才終于告一段落。清玉清心二人又給幻羽櫟音她們準(zhǔn)備了歇息的住所,森木族這才清凈下來。
“清彌,你說這亟瞵能不能通過禁地,接任王位?總覺得她身材瘦小,盡管實力比我強(qiáng)出許多,可看樣子是突然爆發(fā)出來的。入了禁地,就憑她平常的實力,那可是死路一條啊!”
“玉兒,你莫管太多。她爆發(fā)出來的實力,控制了將近半個浮空島的植被,況且她替你療傷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摻雜著,那力量很是神秘,也很強(qiáng)大。
所以啊,你就別操那么多了,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查出殺害了兩任王上的幕后黑手!其他的事,以后再說吧…”
“也是,”清玉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你說會是誰呢?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清彌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是誰:“為什么這樣做,要么就是覬覦王位,要么就是與她們有什么深仇大恨。
很顯然,王上麋茵歸冥,麋森接任王位,但那人也沒有急著殺掉麋森,反而在她查出了些什么時,才又動手。后來麋森失蹤,那人也沒有搶奪王位,說明他的目的不是王位,可能,他們之間確實是有什么仇恨吧…”
清玉緊緊皺著眉,心里的不安愈發(fā)重了:“但愿亟瞵不要遭遇這些……”
“放心吧,她的師父可是幻族的小殿下,不會有事的……”清彌將清玉攬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安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