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大?一個人的戰(zhàn)斗力有多大?一個開始有多難?
有時候一個難題放在那里是很難,如同大山,壓得人寸步難行,但在你跨出腳的那一刻,你又明白了,難不難,只是一個境地。
一個不到絕地的境地永遠(yuǎn)無法讓人清醒,模糊的兩難境地最是毒,因為它不明白一個道理:萬劍歸一,一把劍不是對著自己就是對著別人。
兵不刃血,那是不可能的,而在我找到扶桑琴之前,這個血我暫時不能流。
我只是一個在這個世界路過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師父的遺愿,也許我終生不會下山,但他們把我拉進了漩渦要將我推下去,這就是一個矛盾,如果爭奪一樣?xùn)|西非要走這一條道的話,我也是不會再逃避了。
今夜在我拔劍而出的那一刻,我的逃避結(jié)束,開始反擊,這一個反擊將會形成一朵浪,我有足夠的自信它絕對是一個驚喜,但具體是什么?也許是曇花一現(xiàn)的驚艷,也許是千尺洶浪的壯觀,我也會用我的態(tài)度來告訴他們我是誰。
獨孤皓月,中山國的戰(zhàn)神,能鎮(zhèn)半邊天的千乘之國大將軍,在五個時辰前我讓管家多兒去他府上遞了封信,信上曰:速來,九天樓里等你。
兩天前的黃昏一約他準(zhǔn)時到了,也帶來了他的兵,明暗之下將流碾墟圍了個里外三層。今晚他是第一個開刀,不關(guān)個人恩怨,因為于都城中他最能讓人信服的。
他帶的是一桿蛟龍銀月槍,外表看起來很華麗,就跟他的年紀(jì)一樣,但槍帶著的黑色殺氣也是跟這個人的冷酷性格一樣,決斷,冷厲,強勢。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不可輕視。
聽說這桿槍從九年前就開始上戰(zhàn)場,九年以來幾乎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那第一次亮相戰(zhàn)場就舉槍挑刺敵方首將次將兩個人,直將個敵方殺得卸甲而逃,自此以后聞風(fēng)喪膽。
這個美傳先不說他的實力和當(dāng)時的情景如何,就是一個九年的時間問題,他也似乎勝了我。九年前我在干嘛?我在琢磨后山到底有多大。
九年的時間成就一個神,但今晚我不做神只想做一個大王。
反手擊開他的槍之后我去向下面的黑影人潮,我道:“約法一章,敬你是個軍人,今晚你要是退后一步,你就要將你的槍埋在城外三丈的地下三尺。一個戰(zhàn)場若是退了一步,那可是血流成河?!?p> 他冷笑回?fù)簦骸敖裢砟阋翘こ隽髂胄嬉徊?,將軍府的地牢等著你。?p> 兩種干脆,同一種不喜歡羅嗦,他到了我背后的槍馬上要刺破我的衣了,我一個閃身反劍一擊借力退向一旁,腳一點,憑空的九天樓第一層的高度出現(xiàn)了一道氣浪,氣浪漾開阻擋了下面的刀劍暗器往這里齊飛。
對面他過來了,我再甩劍一擊,立即雙手急速調(diào)動,一片白色的花瓣顯現(xiàn),內(nèi)力包裹這花瓣再掐一個印訣,我松手爆推,整個九天樓周圍一里驀然被放大為十里,我再單手在地上一拍,那先前出去的氣浪瞬回!霎時封鎖了整個十里!
一時,一個明亮的月光下,是兩界。
腳下的是陰暗不見天,風(fēng)云四起,地氣亂動,一座座假山無章的亂移,一塊塊碎石無序的雜動,一移就是一個死機,一動就是一個深淵。
在陰暗之中的他們也應(yīng)該有著一雙黑暗里的眼睛,如果他們要想出來,就要先用這雙眼睛去認(rèn)清這些路,而出了這條路,他們才有可能擊破外面的一層空間壁,上來殺我。
陰暗的上面,空間明亮,一種清晰的視線能捕捉一切,空間分為四方,中央是一個煉場,四方的看臺之上坐著一些明暗之中的看客:北方,姬政,中山國的世子,未來的權(quán)利接班人;南方,不知名的實力威壓;東方,深不可測的態(tài)度不明;西方,陰暗不堪的殺界之王。
他們要看一場打斗能激起什么浪,值不值得他們千里迢迢而來。
煉場之中我起身接住了飛回來的劍,再一揮沖了上去,一霎,有一種壓力,也有一種痛心,既已成了王,這樣大的實力,竟也能安于現(xiàn)命。站在至高點的被利用境地,也不足以讓之清醒嗎?
而這一個看,什么都明了。
這就是流碾墟水深強大的原因,這就是流碾墟能穩(wěn)坐天下第一的原因。
一個水下遍布風(fēng)流眼和漩渦,漩渦那端的人就是今天到場的人,他們的爪牙已經(jīng)將整個流碾墟滲透。
那爪牙之雜,爪牙之多,有紫雒所說的高級殺手,如她自己那樣的,也有中級的刺客,專門培訓(xùn)以一個特一的目標(biāo)而存在的,更有只能當(dāng)眼線的奴隸,最低下,也是最廉價。
但他們滲透的目的不是流碾墟。也許是于都城,也許是中山國。
今晚能成功的邀請他們來,也是因為我不辭幸勞的做了兩天的準(zhǔn)備,我做了一件事,從兩天前開始,到他們趕來之前結(jié)束,我封鎖了流碾墟內(nèi)的東南西北四閣。
這個封鎖不是一般的封鎖,也是一種幻界,讓里面外面失去了聯(lián)系。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們的生活照舊,外面的人就會認(rèn)為她們遭遇了不測。
至于東道主酥晚金,今晚她不會現(xiàn)身,流碾墟只是一個舞臺,她也只是一個生意上的老板,今晚我借她的舞臺一用,她也應(yīng)該感到高興,說不定明天天一亮,她的流碾墟又要再上一個臺階,成神了。
劍槍相接,一聲當(dāng)響,他是手下不留情,我也是絲毫沒有手軟,兩道內(nèi)力,握著劍的一個手掌竟被那渾厚震得有些發(fā)麻,我退后了兩丈,有些意外。
正面相擊的第一擊,我選擇的是保守的試探,用了六成的力,他竟然用了八成?這是何等的猖狂和自信!我想起了在凰雪樓時他的掌風(fēng),渾厚,凌厲,決斷,無保留!
一個實力分十成,八成就是最頂尖的戰(zhàn)斗狀態(tài),一分是留后路,一分是預(yù)備再上一層,他這兩種情景下的頂尖戰(zhàn)斗狀態(tài)是在說,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痛快,不成功就成仁!
這也算是一種以命搏命吧!而他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能走到現(xiàn)在,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他確實有這個資本!我道:“你不怕死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舉槍再來道:“怕死?可笑,被你殺死嗎?套路你玩得已經(jīng)夠深了,我不想?yún)⑴c?!?p> 我笑了,覺得很有意思,提劍上去道:“那已經(jīng)遲了,從你知道這是套路卻還選擇進來之時??赡苣悴恢?,自信有時候很好,但過度就會不好!”
我亮出了第一劍,我要讓世界矚目。
手中的劍發(fā)出一道極光,白,寒冽,劃破了頭頂?shù)目臻g再去向夜空,那晃眼一看就像是空間破了,但不可能。劍下來帶動一個空間的場氣鋪天蓋地的而去,那攥取強奪,一個如火似焰直讓世界驚站了起來。
嗡!”一聲變了調(diào)的抗擊之響!鋪天蓋地下沉了三寸,銀槍下沉了三寸,一霎黑劍燃燒出了熊熊烈焰之火,炙熱,刺眼,讓世界握緊了拳。
這不是普通的火,這是一個將白色劍氣轉(zhuǎn)化為紅色異氣的特殊顯現(xiàn)。一個普通的劍氣在此等威力下應(yīng)該發(fā)出的是沖天的劍吟,但是它沒有。這是什么?世界皆是在猜測。
視線兩兩相對,我的對手他也是驚訝,可能他也是第一次見。而后他陰沉了,提著一桿帶著煞氣的黑槍上來了,如果說八成的實力是他的一貫作風(fēng),那么這次他是要來個不一樣的例外了。
我認(rèn)為他有可能會出十成,因為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被算計的怒火。
也許他終于明白了我說的話,字字璣珠,一字一伏筆。我立即收手退后三丈,世界已經(jīng)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那是放了心的期待,他們覺得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