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仙京。
仙京地域廣闊,是一座直轄市,神州的中心,也常被稱作帝都。
在仙京上空,有一座座浮空島,白云環(huán)繞,猶如天庭。
這些浮空島大多是達官顯貴、各大世家的居所,但有極個別卻是政府辦公要地。
在眾多浮空島中,有一座最為龐大,宛如另一方大地,懸立在天空最高處,可謂一覽眾山??!
在這座浮空島上,古樓與現(xiàn)代高樓交錯林立,建筑宏偉大氣,但仔細查探就可知曉,島上每一座高樓都刻下了強橫無匹的陣印,當陣痕相連,整座浮空島能構筑出無數(shù)道大陣。
無論島內還是島外的天空中,都不時掠過劍光,是一名名警衛(wèi)御劍而過,這些警衛(wèi)修為異常強大,一旦走出仙京,恐怕都可成為一方霸主,他們在巡查警戒,禁止任何可疑之人登島。
這座浮空島是世界政府總部,而神族人也就住在這座島上。
它被世人稱呼為——三清境!
就在崖山生變時,皓月之下的浮空島,三清境內,有人睜開了眼睛。
有數(shù)人前往島上的一座高樓,那座高聳的大樓內部如同被掏空了,在外觀極其現(xiàn)代化的大樓之內,竟然建立了一座古觀,抑或是古廟?
樓內有觀,樓內藏廟。
到了這里的人,都很奇怪,他們臉上纏著白布,只露出了眼睛。
有人脫下了身上的漆黑風衣,解開了襯衫的扣子,但遮住了面容的白布竟是一直纏繞而下,使得整個脖子,甚至大半個身子都可能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
“醒了……”
“醒了……”
他們一個個開口,說話的聲音蒼老沙啞,如同歷經(jīng)了亙古的荒涼。
“醒者自何處?”
“是揚州那座墓,還是崖山那座墓?”
有人氣息散開,恐怖至極,覆蓋大半疆域!
“大道至孤,但吾道不孤?!?p> “自接引來……”
一道遁光自三清境而出,直奔梁州地界,身法之快,如逆踏歲月。
……
邢子梁仿佛身處漆黑的深淵中,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陣陣刺入骨髓的陰冷。
在他的眼前,蕭唐好像已不再是蕭唐。
蕭唐身后有一道龐大的黑影在操縱著他,而在同時,裹尸布就好像活了一樣,不斷地覆住他的肉身。
沒過多久,蕭唐全身都被裹尸布裹住了,只露出了一雙流露著怨毒的眼睛。
“邢子梁,沒人比我更了解你……”
蕭唐開口時,已經(jīng)全聽不出他原本的聲音,倒有些虛無縹緲。
邢子梁眉頭大皺,繼而又松開,咧嘴笑道:“是嗎?”
“可是其實連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啊。”
蕭唐發(fā)出了吭哧吭哧的笑聲,極為詭異。
“你希望別人看到的是什么?”
“一個樂觀開朗、古道熱腸的吃貨……”
“可事實呢,在故事注定的命運中,歲月的記載里,你黑暗而冷血,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邢子梁瞳孔驟然縮了縮,骨子里在泛著冰冷。
“你,不是蕭唐……”
邢子梁咧起了嘴,和往常一模一樣的笑容,卻截然不同的笑意。
他的眼神也變得空洞漆黑,笑意森然而恐怖。
“你,到底是誰?”他腦袋微微一歪。
蕭唐大笑起來,笑得愈發(fā)肆意而瘋狂,身后的黑影在顫動。
“沒錯,沒錯,這才是你!”
“你爺爺說得對,你心里關了一頭猛獸,卻也錯了,你心里不存猛虎,而是藏了怪物!”
“我說過我比誰都了解你,你就是在我筆下誕生的怪物!”
“是這個世界本該迎來的獨裁者,文明將你因你而終結!”
……
十多年前,自從父母死后,邢子梁的心里孕育了一片黑暗,是連他自己都不敢面對的黑暗,就好像另外一個他。
他一直偽裝的很好,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武癡爺爺說過,他是一個練武奇才,因為他渴望力量,心有猛虎。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不是猛虎,是有時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黑暗,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但眼下,他心里的秘密就這樣被蕭唐說了出來,在一個本該和他生在不同世界,毫無交集的人嘴里說了出來。
“吼——!”
邢子梁怒吼,氣息在轟涌,血氣沸騰。
黑影輪廓展現(xiàn),兩道影子倒提劍光,與他一起沖殺而去!
“嘭——!”
在這一刻,識海內大山散泛光輝,隱約間,海面仿佛有第五座山的虛影一角,將在海底拔起!
“氣急敗壞了嗎?”蕭唐瘋狂地笑著,“控制不住心中的那片黑暗了嗎?”
“嘭——!嘭——!嘭——!”
忽然間狂躁的邢子梁,猶如一頭野獸,拳勁洶涌無窮,接連狂轟!
蕭唐站直著身子,被不斷轟退,裹尸布無損,他亦無傷。
“在這個故事里,筆下本無你,但有人在揣測世界的真相,在歲月與命運中‘做減求空’,憑空得了你!”
“既然如此,我索性也學‘做減求空’,憑空得了蕭唐,成就命運的弄潮兒。”
“在執(zhí)筆的手中,故事的脈絡與軌跡,卻竟然又起了變化?!?p> “本該由蕭唐得到無上劍典的傳承,整合世上盜山、弒神與政府勢力,而你身披裹尸布,獨裁于世,最終被蕭唐斬于劍下?!?p> 蕭唐也變得焦躁,流露瘋狂之意,甚至有著泣音,他在痛苦地哭泣。
“但一切都反了,到底為什么!無上劍典為何會落在了你的手中,而蕭唐卻成了那尸解仙!”
黑影在顫動著身子,也仿佛是在哭泣。
他不是蕭唐,沒人知道他是誰,可他仿佛知道一切的真相。
那道黑影,如同是整個世界的命運與脈絡具現(xiàn)化。
他口中之言,足以令世人驚駭,就好像一個讀史之人,在訴說歷史的走向。
而邢子梁咧著嘴,滿口是血,連瞳孔也充斥血絲。
“不管你是誰......”
“我今天都要宰了你!”
他腳步踏落時,磅礴氣息滔天,識海內翻起巨浪。
大浪迭起時,那一角山峰浮現(xiàn),第五座山顯化!
身后,上百道劍影浮沉,劍鋒一轉,殺意縱橫!
張氏也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