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閉上眼睛,駱杰趕過來了。他得知消息已經(jīng)是昨日晚上,當夜就飛了回來。先前來看過一次,但當時寒洛宸還在沉睡中。只得匆匆回了家洗掉一身的風塵仆仆,了解了大致情況后,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又開車趕了過來。
“怎么弄出了這種事?連藍清川都扯了進來?!彼麆倓傇卺t(yī)院門口與藍清川的父親方逾鐘擦肩而過,那男人沉暗的臉色讓他心口一涼。
寒洛宸本不愿說話,將頭轉了過去,又不放心,開了口,聲音低啞,駱杰聽了就皺起了眉。
“藍清川的情況怎么樣?”
駱杰找了椅子坐下,揉了揉眉心,“已經(jīng)轉回了她家里。想來不太樂觀?!贬t(yī)院這種地方人多眼雜,方逾鐘事事謹慎,自然不愿被媒體捕捉到絲毫。他嘆了一口氣,“找了護士問了,還沒有醒的樣子。”
“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家那邊會怎么看這件事?”
他看到寒洛宸拉了被子,連頭都蓋進去了,他后來再怎么說話或詢問,他一直是這樣沉默抗拒的姿態(tài)。
藍清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睡在床上,還有些微薄的意識。周圍太安靜了,這樣的安靜讓她心生恐懼。她極力想睜開雙眼,可是總也無法掙脫這片黑暗。
李醫(yī)生檢查了一遍,緩了口氣,“燒退了些,下午應該能醒?!彼呀?jīng)昏睡了兩天了,受寒太久,當夜就發(fā)了高燒,帶著一身的傷,難受得很。
期間方逾鐘過來了幾次,較之平常,他很少有這樣憂心忡忡的焦躁神情。距離藍清川上次生病的時間并不長,她身體太虛,很難承受得住。頭晚發(fā)燒時候,急壞了一群人。來勢洶洶的高燒很有可能燒壞腦子,后果嚴重,外加她抵抗力驟降的身體,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遠在法國的藍宗榮很快就得知了消息,老人家憤恨且心疼,才剛剛為她過完成年禮,轉眼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他向來是對方逾鐘沒什么好臉色的,近些年兩人關系由于藍清川的長大而稍有緩和,他沉了聲音,“你是你的失誤,方逾鐘。”說完便掛了電話,方逾鐘無暇顧及,他忙著收拾那些小世家。他親自動手,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那一群人很快被送進了監(jiān)獄,本就破落的世家,在經(jīng)歷這一次之后越發(fā)在城中無立足之地,且顏面掃地。
這件事對外是封閉了消息的,但不少人都已經(jīng)知道,例如當事人寒家,可他們并未有所動作,因為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場毫無價值的鬧劇。至于寒洛宸,他們的態(tài)度一向是冷漠放任,不管不顧。
寒洛宸身體底子不錯,高燒已退,剩下的便是養(yǎng)傷,他吃了幾棍子,又一直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外傷還挺嚴重。駱杰好奇他怎么不去看看藍清川,難為耐得住性子,換做平時,應該早就急不可耐了吧。
“下午的時候醒了,你不去看看?不是擔心得要命嗎?”駱杰說話時,他正躺在自家的沙發(fā)上,陽光照著他的臉蒼白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