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下了山,回到了別墅的客廳里,他靜靜的坐在客廳里等待著華蕊的到來。這一氣之下的扭頭下山讓李主任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是他又不想半道上再回去找華蕊,于是只能現(xiàn)在在客廳里等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門口有了動靜。
李主任把視線看向門口,只見華蕊灰頭土臉的進了門,不過幸好,她看起來沒出意外,他主任的心里頓時輕松了不少。
她瞟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李主任一眼,憤慨道:“你竟然真的把我丟下了,我可是你的妻子,你就不怕我一個人在四月雪林里會出事嗎?”華蕊一邊說一邊就脫掉了登山鞋。
李主任把身子向后靠了靠,交疊起了雙腿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道:“你執(zhí)意要找絕世七狐,我也阻攔不了你,而且你最后還莫名其妙對我發(fā)火,那我還杵在那里做什么呢?”說著他就把手打開放到了沙發(fā)兩邊。
華蕊一邊脫外套一邊說道:“也就是我脾氣好,沒有對你‘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然你現(xiàn)在后悔都來不及?!比A蕊的語氣已經(jīng)明顯緩和下來,她其實在下山之前就已經(jīng)消氣了,剛才那一說只是不想讓李主任過于輕松罷了。
“快到這里來暖暖身體吧?!崩钪魅尉谷辉谌A蕊整理衣服和鞋子的空隙已經(jīng)蹲到了壁爐邊,他往壁爐里加著木炭,火紅的木炭在接觸到空氣時因最大面積的燃燒而發(fā)出陣陣“嗞裂”的聲音,飛起的灰塵讓李主任不禁咳嗽了幾聲。
看到李主任為自己添加木炭,她就更沒有理由再生李主任的氣了。
華蕊走到他的身邊蹲下,看著紅紅的木炭,心里感到一陣溫暖?;鸺t的光映在她那張枯瘦的臉上,倒也顯現(xiàn)出了幾分暖意。
如果在他們之間沒有其它的感情插曲,華蕊一直認(rèn)為自己嫁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現(xiàn)在的這一刻,是她特別眷戀的溫情。
“你是不是特別后悔娶了我?。俊比A蕊伸出雙手烤著,狡黠的問道。
李主任轉(zhuǎn)頭看著她,只看到了華蕊的側(cè)臉,她的目光炯炯地盯著木炭,卻沒有轉(zhuǎn)眼看他。李主任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隨即他就嘆笑道:“怎么說話又變得怪里怪氣的了?”說著他就有些心虛地用火鉗捅了捅壁爐里的那堆木炭。
華蕊仰了仰頭,閉起了雙眼,像是在感受著木炭帶來的溫度。她沒有回答李主任的話,因為李主任也避開了她的問題,剩下的是一片安靜。
李主任見華蕊保持了沉默,便知道華蕊并沒有太在意自己問出來的問題,那么,他也就不必認(rèn)真地作答,既然如此,在能裝糊涂的時候一定不要太清醒,這是李主任思考之后得出來的結(jié)論。
于是,他岔開了話題,開始把接下來的交談往工作上引。
“章董回醫(yī)院來視察工作了。”
“我知道?!比A蕊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就干脆的接了李主任的話。
“他對我說,會向集團申請給我升職?!崩钪魅握f出這句話時,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那是好事。”華蕊的回答簡潔明了,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夫妻之間的對話,不過這樣的交談卻讓李主任覺得輕松了許多。
李主任沒再吭聲,這時華蕊才睜開了眼睛,她終于扭頭看著李主任,她的眼睛微微的瞇在了一起,像是在對李主任說:其實我也和姑父一樣,也曾懷疑過你接近我的目的。
李主任看著她,疑惑道:“怎么了?”
華蕊微微的笑了,回答道:“沒什么,有點意外?!?p> “意外?你是說章董要給我升職的事情?是啊,我也受寵若驚,他一直對我都不冷不熱的,但這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李主任已經(jīng)曲解了華蕊剛才那副看他的眼神所要表達的真正意義。
華蕊的臉上保持著無聲的勉強的微笑,看到李主任因為升職一事他的臉上由衷的露出了笑臉,華蕊的心里竟然有一絲的刺痛感,看來到底還是在乎。李主任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自己有過這樣的笑臉,而現(xiàn)在他卻因為要升職了,她才有幸看到那樣一張發(fā)自肺腑的笑臉。這時候,華蕊臉上的笑意明顯僵硬。
“恭喜你呀!”華蕊皮笑肉不笑道。
李主任有些驚詫道:“喲,這就……不好吧,還沒有最終定下來呢!”
“那不是遲早的事嗎?”在那一副微笑著的面具下是華蕊面色凝重的一張臉,她的語氣聽不出來是對李主任的真心道喜,但是李主任已經(jīng)認(rèn)為這是華蕊對自己的真誠祝賀了。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華蕊不會看不出來。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在感情和事業(yè)上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看來天平的一端是向事業(yè)傾斜的。
“還不好說,總之,先向你匯報一聲?!崩钪魅蚊鎺θ莸?。
華蕊的心里更不好受了,像是一種煎熬,李主任笑得越開心,華蕊的內(nèi)心就越像是被火烤著,一種焦灼的感覺油然而生。功名在李主任的心里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包括她這個要與他攜手一生的人。
“我們回去睡覺吧?!崩钪魅慰戳艘幌聲r間,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休息了,但華蕊卻很平靜的對他說道:“你先回去睡吧,你明天還得上班,我想再烤烤火?!?p> “好。”李主任并沒有多想,起身就回了臥室。
華蕊一個人蹲在壁爐前,她臉上帶著的笑容很快就消失殆盡了,接踵而至的是咬牙切齒和一雙怒目,深陷的兩頰在用力的片刻顯得更加突兀。她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青筋暴露,雖然看起來拳頭是那樣的弱小,可那雙拳頭帶著的力量不容小覷,她已經(jīng)將全部的憤怒都積攢到了拳頭上了,終于在怒不可遏中將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壁爐旁邊。
隨即從她的嘴巴里就聽到了一聲悶哼的聲音,這時候的李主任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美滋滋的閉上了雙眼,準(zhǔn)備入睡了。他沒有聽到客廳里的動靜,更不可能知道此刻華蕊的心境。
T公寓四樓的419宿舍里,筱萊一直睜著雙眼,她看著眼前虛無的那塊上鋪的床板,腦海里思考著剛才經(jīng)歷過的一幕,她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會發(fā)光的地步!這太可怕了,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本以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但現(xiàn)在看來真的很可能如劉叔所說——她是一個不祥之人。
她把手覆在肚臍的位置上,那里還能隱隱的感覺到一種溫度,像是全身能量的匯集和中轉(zhuǎn)之處。她悠悠的呼了一口氣,盡可能不再出聲,因為阿雅姐和黃制蓮才剛剛躺下不久,她不想再把她們吵醒。
為什么會這樣?
筱萊不得而知,現(xiàn)在,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劉叔,也許只有劉叔才能幫助自己變成一個正常人,但是她同時也想起了劉叔對她說過的話,劉叔要她自我消亡,這不就意味著她會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嗎?可是她還不想死!
為什么不想死?為什么要貪戀這個世界?想來想去,是因為她!
凌美緹,一個讓她舍不得離開的人。
想到凌美緹這個人時,筱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會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出現(xiàn),全身的荷爾蒙似乎都在肆無忌憚的向她證明,她是一個男人!
筱萊緊緊的閉著眼睛,用力過度后眼匝周圍已經(jīng)明顯的出現(xiàn)了皺紋,那股味道讓她明白,是男人的味道,是一股男性身上才特有的味道。
“我不是男人!”筱萊在心里無數(shù)遍的對自己說道,但越是這樣,那股味道就越來越明顯,它就是要和筱萊作對,讓筱萊終于在無助中流下了悲愴的眼淚……
這是她第二次流淚,第一次是在407宿舍尋找黎黏黏的時候,那時候的眼淚是不受她控制流下的;這一次的眼淚是由她的淚腺控制的,是她自發(fā)的,她難受極了。這種難忍的滋味,比身體的疼痛來得更加過分。筱萊第一次感受到人的七情六欲帶來的可怕后果,在此之前的歲月里,她都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她的淚腺如決堤的河水完全崩塌了,嘴唇也快被咬破了,可她除了緊緊的攥著被子和咬牙不發(fā)出一絲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可以頂替內(nèi)心傷痛和無助的緩解行為了。
被子已經(jīng)被她的淚水洇濕了一大片,她最終把拳頭抵在嘴巴里,咬著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淚水還是撲簌而下,手上傳來的痛感完全沒有辦法與那種無形的痛苦相抵消,有好幾次她感覺自己就像在一片死海里正在下沉,那種即將讓呼吸癱瘓生命消亡的感覺充斥在胸腔和大腦里,可每當(dāng)這時候,她就會看到一張笑臉,那張笑臉就是讓她舍不得放棄生命的人。
問多少個“為什么”估計也是得不到答案了,筱萊哭累了,全身軟綿綿的躺在床上,被子早已經(jīng)被扯得皺巴巴了,連眼皮也不受她的控制了,慢慢的,視線變得模糊,她再也沒有清醒的意識了。
她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夢境中:身體在懸崖邊下墜,一直在做著自由落體運動。什么時候才能不讓自己的身體在空中飛呢?她已經(jīng)變得麻木,就讓這副身軀繼續(xù)下墜,到最后摔個粉身碎骨吧!筱萊第一次覺得筋疲力盡。
那雙如追蹤器一般的眼睛還是和她下墜的身軀保持著相對靜止,她也不再恐懼那雙眼睛了,盯著就盯著吧,總之自己也控制不了這一切,連自己的身體、生命,都可能把握不住,還對它有何恐懼呢?
但凡想開了,也就無所畏懼了。
她的嘴角終于出現(xiàn)了弧度,身體不斷下墜的這種過程她也能幻想成是自己在一個空間中飛翔了,只不過這種飛翔是俯沖,而不是仰飛罷了。
這是多么美的一次夢中之旅啊,如果她能早一些換角度去思考,這個夢境也就不會成為噩夢了!
是男人又怎么樣?喜歡凌美緹又怎么樣?只要心愛的人不會受到傷害,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就讓身體一直下墜吧,哪怕在這深淵里做永無止境的自由落體運動。
“筱萊,筱萊,趕緊醒醒!”
臉上一陣輕微的疼痛讓筱萊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明白天已經(jīng)大亮了,阿雅姐正站在她的床邊低頭看著她,“你到底在笑什么?叫都叫不醒?!?p> “夜里不是還痙攣的嗎?這回又做好夢了,竟然是笑醒的!”黃制蓮惺忪著雙眼說道。見已經(jīng)把筱萊叫醒,阿雅姐轉(zhuǎn)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黃制蓮繼續(xù)開玩笑道:“看來阿雅姐給你吃的是靈丹妙藥啊,包治百病還能讓人在做夢的時候笑醒,以后我要是身體有什么問題了,也得找阿雅姐拿藥。”
“去去去!你以為我是太上老君吶,煉丹爐里可以煉出仙丹來?那止疼藥只是我的習(xí)慣性備用,誰知道這一次還真的派上用場了。筱萊,你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吧?”阿雅姐一邊換衣服一邊就看著筱萊關(guān)切的問道。
筱萊搖頭道:“沒事了,多虧了你的藥?!?p> “嗨,不用客氣,那些藥都是我讓藥房的人給我拿的,以后你們有需要就自己拿,我都放在上鋪了。”說完她就指了指自己的上鋪,“呸呸呸!瞧我說的,最好永遠用不到這些藥才對?!卑⒀沤阏f著就用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一副說錯話的懊惱模樣。
筱萊微笑著點了點頭,黃制蓮卻嘟囔道:“你上鋪能不能別放那么多東西呀,害我找藥的時候都得翻半天。”
阿雅姐一聽便知道黃制蓮是在介懷夜里自己對她“呼來呵去”的不滿,于是她退讓道:“行,夜里對你說話的語氣不太客氣,是我的不對,不應(yīng)該請你幫忙還用命令式的口吻和你說話。”
黃制蓮馬上摸著腦袋笑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這不都是因為筱萊嗎,住同一間宿舍,理應(yīng)互相幫助,呵呵?!?p> 筱萊馬上接話道:“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了大家。”
“嗨,這什么話?我們是舍友,如果換成我和阿雅姐當(dāng)中的任何一人生病,你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嘛!”黃制蓮搶話道。
阿雅姐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就帶上包出門了。
宿舍里只剩下黃制蓮和筱萊,黃制蓮見阿雅姐已經(jīng)上班去了,便又開始了她喋喋不休和拖拖拉拉的生活模式。筱萊也早就適應(yīng)了這一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yīng)著黃制蓮,再邊洗漱和換衣服,最后在黃制蓮出門前就已經(jīng)將自己收拾干凈了。
這一次,筱萊趕在黃制蓮之前出了門,她離開了T公寓,在去大馬路的那段短距離的接駁路上,旁邊的那棟南國賓館引起了她的注意。南國賓館的大門前聚集了許多的人,他們看起來正在議論著什么。
筱萊也走了過去,從圍著的人群里鉆了進去,當(dāng)看到地上的那一幕時,筱萊的臉色瞬間大變。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死狐貍!
她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狐貍尸體,狐貍的死狀極其殘忍,幾乎是被開膛破肚。
筱萊瞬間感到一陣惡心,她掩著嘴巴又鉆出了人群,開始在一旁干嘔起來。
很快,人群就被穿制服的人驅(qū)散了,筱萊回頭看著地上的那堆狐貍尸體,腦子里已經(jīng)如糨糊般,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么會這樣?”她自說自話道。那些狐貍是從哪兒來的?她突然沖了過去,指著地上的那堆血淋淋的狐貍問著穿制服的人,“請問……請問這些狐貍是從哪里來的?”
穿制服的人看起來是南國旅館的保安,高高的個子,臉龐俊朗,一雙明目,身體強壯厚實,他上下打量了筱萊一眼,皺眉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請你告訴我!”筱萊請求道。
保安似乎也并不反感筱萊,只是對筱萊如此急切的追問感到好奇,他笑了笑道:“從地下室找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我只能跟你說這么多了?!闭f完他就推搡著筱萊讓筱萊離開。
“再問一下,它們?yōu)槭裁炊肌懒耍俊斌闳R一邊后退一邊問道。
“這我就更不知道了?!北0惨呀?jīng)不愿意再多說,這時筱萊聽到周圍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是旅館老板的私人恩怨,遭人報復(fù)了。”
“可真夠血腥的?!?p> “誰讓他們得罪人呢,說不定是得罪了黑道上的人,不然怎么會……”
“噓?!?p> “都散了,都散了!別亂嚼舌根啊!”幾位穿制服的人走了過來,驅(qū)趕著七嘴八舌的人們。
筱萊看著那些狐貍,心里泛起了許多的疑問,自己從未真正見到過狐貍,只是曾經(jīng)看到過狐貍的毛發(fā)罷了,今天卻親眼目睹了這么一堆慘不忍睹的狐貍尸體,這是否在預(yù)示著什么?筱萊閉起了眼睛,心中難耐地她捂著胸口匆匆離開了南國旅館。
到了大馬路上時,她整個人的情緒都還被剛才的一幕所影響,就在她走了幾步路之后,凌美緹就從她的身后追了上來,她把手搭在筱萊的肩膀上,氣喘吁吁的說道:“筱萊,剛才……你看到了嗎?在南國旅館……狐貍。”
筱萊驚魂未定的轉(zhuǎn)身看著凌美緹,她不知道該和凌美緹說些什么,胃里正翻江倒海著。凌美緹一臉惡心狀道:“太嚇人了,那么多條狐貍,到底是誰呀?聽說是南國旅館的老板得罪了黑道上的人,所以才被這樣恐嚇的?!?p> “若真是這樣倒也好了。”筱萊嘀咕著就又轉(zhuǎn)身向前走著。
“什么?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凌美緹聽到了筱萊所說的話,瞬間就像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她開始對筱萊不依不饒起來,“哎呀,你趕緊說說呀,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告訴我?!?p> “我不知道?!斌闳R神色慌張的加快了腳步。
凌美緹卻沒有打算要停止追問的念頭,“你還記得吧,我們之前看到過的狐貍毛發(fā),那時候你就猜測那些毛發(fā)是狐貍身上的,現(xiàn)在南國旅館出現(xiàn)了這么多條狐貍,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那又怎么樣?”筱萊突然止住了腳步,一臉凝重。
凌美緹壓低了聲音不解道:“這……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啊!”
筱萊已經(jīng)心亂如麻,她繼續(xù)朝前走著,凌美緹一邊走一邊在筱萊的耳畔繼續(xù)滔滔不絕,“我看那不像是黑社會的報復(fù),總覺得這之間有隱情。你還記得黎黏黏之前從南國旅館走出來過的一幕嗎?這會不會和她有關(guān)系呢?”
凌美緹終于把話說到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上,這才是她追著筱萊不放的目的。
“你別胡亂猜疑!”筱萊制止道,她不希望在自己凌亂的思緒上再聽到凌美緹施加進來的只是猜測的話語,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凌美緹所說的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想到了。
凌美緹說得沒錯,黎黏黏之前從南國旅館出來過,而她又是和狐貍毛發(f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這其中不清不楚的聯(lián)系到底有什么隱情?筱萊也很想知道。
但現(xiàn)在令她犯難的是,黎黏黏已經(jīng)失蹤了。
“如果黎黏黏沒有失蹤的話就好了,這樣問她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绷杳谰熞恢皇直硴舸蛑硪恢皇中?,頗感遺憾道。
筱萊幽幽道:“就算她沒有失蹤,也未必會告訴我們我們想要知道的?!?p> 凌美緹點了點頭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是的,我們和她的關(guān)系并不好,她又為什么要對我們講她知道的事情呢!”說著凌美緹就長長的嘆了一聲。
筱萊依然一臉難色,她的腦海里不停的浮現(xiàn)著剛才看到的那血腥一幕,仿佛那些狐貍是因為自己而死的,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一種奇怪的感覺。為此,她更加心有不安,那股充斥在自己身體里的神秘的感知能力早就證明了它的存在不是幻覺,而如今出現(xiàn)的這種感覺是否也意味著它是真實的?
筱萊感到害怕,心里已經(jīng)七上八下。凌美緹發(fā)現(xiàn)了筱萊的不對勁,便扯著她的衣袖問道:“你還好吧?我知道那一幕很血腥,不過……好了好了,我不再在你面前提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