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現(xiàn)在為什么這樣,但你必須去叫西門尚夕停下來,她的手受傷了,似乎在給你煮東西不肯去治療?!钡恼f著,盧康源很看不起這個因為被人打敗而垂頭喪氣的人,他一直覺得,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來。因為,沒有人會去幫你。
“我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管。”
“……”
重重的呼吸,吐了一口氣,盧康源果然是很看不起這個人。
“你以為,我想管,只是她有什么錯?折磨自己就算了,何必折磨別人?!闭f完,盧康源走出了房間。
西門尚夕一次次的煮著面條,一次次的失敗,然后一次次的再煮。不管客廳里的人說什么,她都當做沒聽見,繼續(xù)煮著自己的面。
“啊……師父,你為什么這么倔呢?地板上全是血,你不知道這樣很臟嗎?”
“……”
羅俊杰說出這就話就后悔了,因為他看見西門尚夕側頭看了看地板,然后馬上找來一塊抹布蹲在地上擦拭著那些烏紅色的液體。
醫(yī)生說,血液是烏紅色,是病入膏肓的特征,羅俊杰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他只是心痛。為什么這么好的一個人卻要執(zhí)著的為了別人的一句話毫無怨言。
“師父,你別擦了,為什么要這樣?我知道是西門讓你給他煮面對嗎?但是你受傷了,你應該先治療,他不過餓一會兒,但你的傷不能等,你這樣為他不值得,師父,知道嗎?不值得!”
沒有理會羅俊杰的嘶吼,西門尚夕只是一遍遍的擦著地板,卻發(fā)現(xiàn)那些液體越擦,越臟。
“臭丫頭!”
手上的動作停止了,迅速抬起頭,西門尚夕終于有了一點表情。
“飛云,等一下,面馬上就煮好了?!?p> 呆愣的眼神里依舊沒有多少色彩,但是卻讓西門飛云感覺到了心痛。
“臭丫頭,面都煮多久了?受傷了不知道說?。坎皇墙o你說過受傷了要馬上告訴我嗎?還有這衣服,怎么搞的?知道有多貴嗎?給我過來?!?p> “喂,西門飛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師父可是在幫你煮面,你憑什么兇她?還有,到底是衣服重要還是師父……重要?”羅俊杰的不滿在身后響起,沒人去回答他,而西門尚夕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抹布跟著西門尚夕向著大廳走去。
“你,可以回去了。”
對著那個陌生的醫(yī)生,西門飛云沒有好臉色。
“少爺……”
醫(yī)生有點為難的看著盧康源。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p> “是?!?p> 陌生人被遣散了,西門飛云一點也不在乎對面坐著的三個人。拿起剪刀,熟練的剪掉西門尚夕右手上的衣服。取出消毒水,就這么一整瓶淋下去。
西門尚夕皺了皺眉,卻沒有吭聲。
“喂,有必要一整瓶全倒嗎?這樣很痛哎。”
“閉上你的嘴,不用你提醒?!?p> 冷了一眼對面的羅俊杰,西門飛云繼續(xù)整理著那些傷口。
深入見骨的傷口讓人看著都覺得痛,對面的三人只能用心痛加擔心來看著這樣淡定的治療過程。病人淡定了,他們不淡定了。
“師父,你不痛嗎?”
“痛的話,可以掐我?!币笞恿枭斐鑫ㄒ粵]事的右手,卻遭來西門飛云的一個白眼。
“掐你還不如掐我……哎呀。臭丫頭,你真掐???”
看著臉上臭臭的西門飛云,西門尚夕收回左手,淡淡的看著他,嘴角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切。看在你這么聽話的份上,饒了你?!?p> 西門飛云終于緩和了表情,也淡淡的笑著。
西門尚夕笑著,西門飛云笑著,兩人和諧的身影讓人不忍心去打破。殷子凌終于是覺得自己多余了,他們兩個的世界,是無法容下第三個人的,他,該放棄了嗎?
殷子凌的傷不適合走動,所以……
“你憑什么呆在我家?”
“尚夕啊,你看我都這樣啦,讓我留下好不???”殷子凌難得的撒嬌。
“師父,我不想回去吃泡面啦,讓我留下好不好啦?!绷_俊杰嗲聲讓人受不了。
既然他們都這樣了,盧康源也沒話說。
“他們留,我也留?!?p> “等一下!什么叫他們留,你也留?我還沒同意呢。這是我家好不!”
“尚夕……”
“師父……”
西門尚夕呆愣著暗淡的眸,下一秒,閉上了眼睛向后倒去。
“丫頭,你怎么啦?”
“師父……”
“尚夕……”
西門尚夕突然的暈倒讓人措手不及,只有一旁的盧康源比較冷靜。看了看西門尚夕,又看了看這一室的狼藉,微微想了想。
“失血過多!”
盧康源的話提醒了西門飛云,直接抱起沙發(fā)上的人,西門飛云直接向著房間里走去。
“師父……”
“有傷一邊呆著去?!?p> “是師父她暈了,是不是為了救我們加重了病情?”想著剛才醫(yī)生說只有病入膏肓的人血液才會是烏紅色,羅俊杰不禁擔心起西門尚夕的身體。
“……”
瞪了一眼羅俊杰,西門飛云直接進了房間關上了門,把外面的三人與里面隔絕了。
這些天因為種種原因,西門飛云已經延遲了半個月沒有提供血液給她了,想了想,西門尚夕的暈倒可能和這個有關系。
把西門尚夕放在床上平躺著,在抽屜里拿出一把銀質小刀,割開手腕,讓那些慢慢流出的液體順著手腕滴在西門尚夕的嘴唇上。西門飛云的血就像滴進了一個無底洞一樣,一滴下去,消失不見,兩滴下去,依然瞬間消失。許久,西門飛云只覺得細小的傷痕都快自己結痂了,終于看見西門尚夕的眼睛動了動。
“飛云……”
咽了咽還停在嘴里的液體,西門尚夕慢慢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