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洲西河郡有這樣一個朝廷無法管轄的地帶,那就是白波谷。
白波谷并不旦旦只是一座小小的山谷,它是一片山連在一起的山群,山連著山一共圍了七圈,而在群山的最中間是白波谷,也就是說無論你從哪個方向要想到達(dá)白波谷,就必須翻過至少七座大山。白波谷的大山大多高聳入云,并且很多山上住著山賊,山和山之間的山賊還可以互相接應(yīng),朝廷要想派兵剿滅白波谷的山賊實在是太難了。并洲刺史張懿曾經(jīng)發(fā)書朝廷關(guān)于剿滅白波谷的辦法。白波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用尋常辦法從陸地上進(jìn)攻是不可能的事,必須出動軍用鐵鵲從天空上進(jìn)攻,若是撥給并洲五百鐵鵲,保證一年以內(nèi)剿滅白波谷賊寇。
靈帝劉宏只看了一眼就將張懿的奏折扔了,開什么玩笑,朝廷前幾年在西涼攻打羌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的國庫空虛了,現(xiàn)在你跟我要五百鐵鵲只為了打一群土匪開什么玩笑,難道你要朕將給妃子化妝的錢都給你不成,一群土匪就讓他們呆著吧,也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并洲刺史張懿一看朝廷都不管了那好我不也不管了,就這樣朝廷不問并洲刺史不管白波谷變成草莽豪杰、綠林好漢的聚集地。
白波谷外圍的七環(huán)群山中高過兩千米的山共有一百五十多座,建在各個山上的大小山寨更是有一百二十七個之多,既然有這么多山寨免不了要有磨擦,為了避免因為內(nèi)斗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傷亡,一百多個山寨寨主聚在起將左白波山寨主胡才推舉為白波谷一百二十七寨總寨主,將右白波山寨主賈尚推舉為副總寨主,將鷹頭山寨主李樂推舉為軍師。
這一天正是晌午,胡才正在左白波山上吃著烤野豬肉,李樂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李寨主怎么來了,真是來的巧了,這是我今天剛在黑熊嶺打的野豬,一起同吃?!焙艧崆榈恼泻糁顦?。
李樂擺了擺手,“多謝胡寨主好意,在下已經(jīng)吃過午飯了,在下來這里是有件事情想跟胡寨主商量?!?p> “什么事情???”胡寨主一邊說著一邊扯下一大塊兒野豬肉塞進(jìn)嘴里。
“是這樣的,并洲的黃巾最近大敗,被朝廷的軍隊一路追趕,現(xiàn)在逃到了白波谷附近,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幫幫黃巾,讓他們來白波谷避難。”
胡才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們白波谷當(dāng)初只有七個寨子的時候曾經(jīng)立下過誓言,凡天下英雄豪杰來我們白波谷通通歡迎,這才有了今天連朝廷都畏懼的白波谷。黃巾如今有難到了我們白波谷的地界,我們應(yīng)該幫一把,這事李寨主不用管了,我會派屬下打理好的,我記得九蛇山很大而且山上還沒什么人,就把黃巾安置在九蛇峰好了。對了,李寨主,我們倆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吧,來來來,坐下陪我喝一會兒。”
“可我?!?p> “哎呀,吃過了就再吃一頓,喝多了就今晚住這兒,還有什么問題嗎?”胡寨主笑呵呵的問道。
李樂也笑了,“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一直在逃命的黃巾軍進(jìn)到了白波谷,追趕黃巾的朝廷部隊看黃巾軍進(jìn)了白波谷,猶豫了好半天最后撤退了。
白波谷中的一百多個山寨頭子知道黃巾軍進(jìn)到白波谷后,有的好奇、有的滿不在乎、有的討厭,但誰都沒有言語處在觀望狀態(tài),誰都不愿意做第一個出頭的出頭鳥。
右白波山寨主賈尚很憤怒,他在房間里將在山下?lián)寔淼拿F花瓶全都砸的稀巴爛。
“該死的胡才,這家伙根本沒有和我商量就讓黃巾軍進(jìn)到白波谷里,他也太不把我當(dāng)回事兒了。還有那李樂,一有什么大事他就只會去找胡才,我這個副寨主當(dāng)?shù)倪€有什么意思?!辟Z尚眼睛中流露出寒光,“不行,我必須得做點什么。”
賈尚叫來自己的心腹,“那黃巾軍有多少人?”
“啟稟寨主,那黃巾軍一共有十萬人馬,不過大多是老弱病殘,真正能打的估計不足五萬。”
“這樣啊,”賈尚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給我找一些人讓他們?nèi)テ渌鱾€山寨轉(zhuǎn)悠,就給我說黃巾軍雖然是逃進(jìn)白波山,可卻依舊有十多萬人,他們早晚有一天會讓白波谷變成他們黃巾軍的地方,到時候這些山寨頭子就都得聽他們黃巾軍渠帥的了?!?p> 賈尚的心腹會心一笑,“小的明白了,一定辦的讓寨主放心?!?p> 第二天一大早,賈尚就一臉焦急的來到左白波山。
胡才聽屬下說賈尚來了,捂著昏沉沉的腦袋走到大廳看著賈尚,胡才昨天和李樂越喝越高興,一直喝到了下半夜李樂才晃晃悠悠的走了,胡才自己到現(xiàn)在酒還沒醒。李樂平時斯斯文文的,喝酒的時候是真能喝,哪天還要把他叫過來喝酒。
“賈老弟,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賈尚冷笑了一聲說道:“兄長真是好糊涂,你項上那顆人頭就要不保了,還有心情喝酒。”
“哦?賈老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胡寨主我切問你,你知道那黃巾軍有多少人么?”賈尚裝出一份很著急的樣子。
胡才想了想說道:“多少人?嗯,既然是潰軍,那么應(yīng)該沒多少人吧,有個三四萬到頭了?!?p> 賈尚冷笑連連,“兄長這事情辦得可真是太糊涂了,讓我來告訴兄長吧,那黃巾軍來我們白波谷一共來了十萬多人!如果小弟沒記錯的話,兄長的左白波山和小弟的右白波山加一塊兒也不過八萬人?!?p> “這,人是有點多,不過人多了又能怎樣,我們白波谷上上下下一百多個寨子加一塊兒可是有上百萬人?!秉S巾軍的人數(shù)確實有些超過胡才的想象,不過區(qū)區(qū)十萬人這也沒有什么威脅,說白波谷以后都是黃巾的有點危言聳聽了。
賈尚一臉凝重的說道:“現(xiàn)在整個白波谷都在傳黃巾軍要取代兄長的地位,黃巾軍人數(shù)十萬,若是相當(dāng)領(lǐng)頭羊兄長您打算怎么辦呢?”
“這,”胡才的頭上流出了冷汗,他酒也有些醒了。
“我們退一步來說,黃巾軍就算不想當(dāng)領(lǐng)頭羊,多年以后這白波谷都得是人家黃巾的。”
胡才忙問道;“賈老弟為什么這么說?”
“兄長難道忘了那黃巾軍原本是太平道,最擅長的就是拉攏人心,聚集百姓的那一套。他們黃巾軍中有一種叫做符咒術(shù)師的人,符咒術(shù)師會煉制符咒,符咒可治一些小疾小病。如果讓黃巾軍一直在白波谷中呆著,恐怕再過幾年九蛇峰的黃巾軍人數(shù)就會翻上一倍,并且其他山上寨子的人也會因為黃巾軍經(jīng)常幫他們治病而對黃巾感恩戴德,到那個時候兄長可就有些尷尬了。”
胡才滕的站了起來,對呀,自己昨天怎么就沒想到這些呢,胡才一邊懊惱一邊在屋子里來回走動。走著走著胡才嘆了口氣,“李樂這家伙誤我啊。”
賈尚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道:“黃巾軍逃到白波谷附近,誰都沒有言語,偏偏李樂這廝對黃巾軍的事情很上心啊,會不會是李樂拿了黃巾軍的好處。兄長不要想太多,我也只是猜測而已?!?p> 胡才想了想,拍著腦袋說道:“聽賈老弟說的有道理啊,哎呀呀,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啊。本想做點好事救濟(jì)一下黃巾軍,沒想到卻變成了燙手的芋頭?!?p> 賈尚心里暗暗嘲笑胡才,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傻瓜,說點什么你就信,一點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好任由我擺弄。
賈尚裝出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說道:“黃巾不能留下來啊,如果留下來的話白波谷一定會變天的?,F(xiàn)在我們兩個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想個辦法把黃巾軍趕出白波山?!?p> “怎么,怎么做?”胡才被賈尚說的暈頭轉(zhuǎn)向的。
賈尚說道:“明天在白波谷中的議事大廳叫上所有的寨主,然后把黃巾軍的渠帥郭大也叫來,當(dāng)著一眾寨主的面隨便編個理由把黃巾轟走。”賈尚心說你這么做的話估計整個白波谷的所有寨主都會覺得你言而無信,要人家來了又把黃巾轟走,恐怕以后你再說些什么也沒人會服你了。賈尚心里還有些許感激黃巾軍,你們一來了即降低了胡才的威信,又讓胡才和李樂不合,使賈尚看到了扳倒胡才的希望。
胡才猶豫不定,平時遇到這種猶豫不定的情況都是去找李樂商量,可現(xiàn)在李樂靠不上讓胡才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趕走黃巾軍的事再說吧,才剛讓人家來就讓人家走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明天是應(yīng)該叫上所有的寨主再叫上黃巾軍的渠帥郭大一起開個會。”胡才還有點頭腦,知道不能直接趕走黃巾。可不趕走吧,就像賈尚說的自己實在是太危險了,將來很有可能位置不保,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