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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華贈天下

第45章 抱緊!

且把年華贈天下 姒錦 2013 2015-09-09 22:41:09

  “你這舌頭,實(shí)在太長。”

接著,像一只小雞仔兒似的,她被他拎了起來,雙手雙腿在空中亂舞著,一把甩在了馬號里那匹據(jù)說“會吃人舌頭的大黑馬”上,而趙樽也緊隨著坐在了他后頭,雙臂往她小腰兒一勒。

“駕——”

馬鞭一揚(yáng),毛色光亮的黑駿馬風(fēng)一般沖向了西城門……

大黑馬一陣疾馳,眼前的景物風(fēng)一般掠過,勒在腰上的大手越來越緊,怪異的觸感,讓夏初七身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層層細(xì)密的疙瘩來。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耳邊是呼呼的風(fēng)聲,沒有人回答。

看得出來趙樽馬術(shù)十分了得,大黑馬也是一匹千里良駒,駝了兩個(gè)人還靈活矯健,絲毫沒有影響它的速度。可,雖說后背貼著美男寬敞醉人的懷抱,可騎馬真不如坐車舒坦,那顛簸起來的滋味兒,真真兒快把她的五臟六腑給翻個(gè)兒了。

“慢點(diǎn)!慢點(diǎn)!喂,趕著去投胎呀,我要吐了?!?p> 他冷喝一聲“駕”,大黑馬撒開蹄子,如同離弦之箭,在長嘶聲里掠影浮光,過了青崗縣城,道兒越走越黑。

不曉得目標(biāo),不曉得目的,夏初七胃里翻滾著實(shí)受不住,在馬上使勁兒折騰起來。

“趙賤人,老子……老子服了你,快,再不放開我,我真吐了?!?p> “別動!”

一股子大力裹住她的腰身,他沒有放慢速度,雙腿使勁在馬肚子上一夾,同時(shí)一把拎起她的身子,就把她從跨坐改為了側(cè)坐,整個(gè)人窩入他的懷里,身子貼在他胸膛之上,一張臉被呼呼吹過的衣袍刮得生疼。

“呼……”

這樣子確實(shí)好受了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氣,安靜了下來,一雙手死死揪住他的前襟,眼睛盯住他冷峻的下巴和硬倔倔的面色,氣恨不已。

“你究竟在發(fā)什么瘋?”

依舊沒有人告訴她。

風(fēng)聲,馬嘶聲,還有夜鴉掠過樹林的凄厲聲,讓她的心臟無端一揪,人跟著緊張了起來,覺得這事特別不同尋常。夜風(fēng)呼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黑馬從一座山躥入了另一座山,一段路又掠過了另一段路,馬步終于稍緩了一點(diǎn)。

她剛準(zhǔn)備松開手,卻聽趙樽低喝一聲,“抱緊?!?p> 額?

奇怪的命令來得突然,可夏初七只稍微一停頓,便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腰身,而他此時(shí)已經(jīng)放開了她的身子,在馬步再次加快時(shí),俯身探向馬鞍上系著的箭袋和長弓,搭箭上弦,朝著黑壓壓的天空“嗖”的射出一箭。

“咕——”

天空傳來一道鳥類悠長的悲鳴,接著遠(yuǎn)處便有一團(tuán)小黑影掠過一道弧線,落在前方不遠(yuǎn)處的草地上。

目前為止,夏初七還一頭霧水。

“馭——”

趙樽手臂繞過她細(xì)得麻稈似的腰身,勒緊馬韁繩,待大黑馬一停便跳將下地,也不說抱她下馬,急快地朝那一團(tuán)小黑影走去,而身下的大黑馬也不客氣的“嘶”一聲高高躍起。

“先人板板的,人渣,馬也渣!”

夏初七脊背僵硬著,緊緊揪住馬鬃,小臉一陣抽搐。

“畜生!你敢摔,老子就把你的毛一根根拔光?!?p> 那匹大黑馬竟是十分通人性的,被她這么一罵,竟出奇的乖順了下來。夏初七松了一口氣兒,踩住馬蹬,這才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真沒紳士風(fēng)度?!?p> 罵咧著,她走近了趙樽。

只見一只鴿子被他的箭矢射在草地上,翅膀受了傷卻還沒有死,小小的身子在帶著潮濕夜露的草地里撲騰著,想要站起來,卻又只能一次次撲倒在草叢里,羽毛被溢出的鮮血染成了一團(tuán)黑紅。

“晉王殿下,您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射一只鴿子?”

趙樽緊繃著臉沒有吭聲兒,只漫不經(jīng)心的取下鴿子腿上綁著那個(gè)裹了油紙,上了火漆的東西,一點(diǎn)點(diǎn)展了開來。

“吖——”

夏初七剛瞄了一眼火漆口,便吃了一驚。

上頭的印記她認(rèn)得,正是錦衣衛(wèi)的標(biāo)記。

“早說嘛,嚇?biāo)牢伊?。?p> 拍著胸口,她瞄一眼趙樽面無表情的高冷欠揍臉,再看看地上受了傷可憐巴巴的信鴿,原本準(zhǔn)備要叉著腰對他潑婦罵街的想法便又沒了。

雖她知道,自己又被這賤人利用了一回。

他用她來麻痹東方青玄,結(jié)果卻射了人家的信鴿。

可不得不說,她是佩服趙樽的。這人的心思之縝密,她活了兩世見到的人中,算是頭一份兒。

合上紙,趙樽蹲身擺弄著信鴿,全然不提那“信函”之事,只淡淡問她,“騎馬感受如何?”

揉著受損不淺的胃,夏初七咧嘴,“一個(gè)字:爽。你那馬,叫啥名兒?跑得可真快?!?p> “大鳥?!?p> “鳥?”翻了個(gè)大白眼兒,不待她為真正的鳥類提出抗議,趙樽就將那只瞪著一雙溜圓眼睛,似乎帶著哀求眼色的信鴿給拎了起來,遞在她面前。

“干嘛?”她抱著雙臂,歪著頭,“烤鴿子,還是鴿子湯?”

趙樽一瞇眼,“治好它?!?p> 輕“吡”一聲兒,她撇嘴,“爺,我可又不是獸醫(yī)。”

“五十兩?!彼f。

“少了點(diǎn)吧?”她勾著唇講價(jià)。

“四十?!彼曇舾?。

“喂,要不要這么過分?”她心有點(diǎn)兒揪揪。

“再多一個(gè)字……”他拖慢了聲音,夏初七一下便慌了神兒,猛地接過他手里血淋淋的鴿子,就在他以為她要同意的時(shí)候,她卻突然說,“我不要錢?!?p> “嗯?”

“哼!”夏初七笑得陰陰的,“姑娘我想明白了,身上有錢也不安全,總有小賊惦記上。人活著還是有知識比較重要,知識才是無價(jià)之寶對不對?我的要求就一個(gè)——替我譯注那本《青囊書》?!?p> 見趙樽面色一緩,她便知道自個(gè)兒壓對寶了。

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狐貍是沒有辦法與一只奸險(xiǎn)狡猾的大野狼對抗的。但作為一只羽翼未豐的小狐貍,她必須懂得以退為進(jìn),在不觸犯到他的情況下,迂回的得到需要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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