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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色生光

012.囚室破局

竹色生光 田什呃 3194 2025-02-18 20:00:00

  季筱是被濃重的龍涎香熏醒的。

  后頸殘留著迷藥的酸脹,她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滿室晃動的鎏金燭光。六扇檀木雕花窗盡數(shù)釘著玄鐵條,窗外墨色翻涌,隱約可見蕭府特有的九曲回廊。

  “筱兒醒了?“銅獸香爐后轉(zhuǎn)出青衫人影,蕭牧規(guī)蒼白的手指撫過案上玉鎮(zhèn)紙,“這書房可還喜歡?我特意將地龍燒得滾燙,你看——“他忽然抓起她垂落的裙角,金線繡的并蒂蓮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就像我們大婚那日。“

  季筱猛地縮回腳,后背撞上黃花梨書柜。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同樣昏暗的密室,同樣癲狂的眼神,只是那時的蕭牧規(guī)還束著世家公子的玉冠,而非此刻宦官樣式的描金烏紗。

  “你應該早早死在流放的路上!“她聽見自己聲音嘶啞。

  蕭牧規(guī)低笑一聲,燭芯突然爆開火花,照亮他頸間猙獰的疤痕。“義父說這是鳳凰涅槃。“

  他解開盤扣,露出心口暗紅的刺青,那圖案竟與季筱前世見過的玄鱗司密令一模一樣,“二十根透骨釘穿心而過,偏生閻王不肯收我,況且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季筱聽后,強壓著上一世對他的恐懼,怒吼:“你真該死!”

  窗外忽起狂風,卷著暴雨拍打鐵欄。季筱瞥見書案上攤開的奏折,朱批“新政十弊“四字刺目如血。

  父親推行均田制的密函被揉作一團,邊緣還沾著茶漬——這是三日前她親手封存的急件。

  “你在找這個?“蕭牧規(guī)從袖中抖出一方染血絹帕,季筱瞳孔驟縮。帕角繡著首輔府的青竹紋,正是她上月送給父親的生辰禮。

  “此刻朱雀門外該是子時三刻了,你猜羽林衛(wèi)的弩箭快,還是季首輔的馬車快?“蕭牧規(guī)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陰謀得逞。

  季筱聞言,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手刃這個惡魔。

  “蕭牧規(guī),不義而富且貴,你這種人,必遭天譴!我定會手刃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決絕。

  蕭牧規(guī)卻絲毫不以為意,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季筱,逐漸癲狂:“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從你落入我手中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jīng)注定了,別忘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與此同時,裴曜在北鎮(zhèn)撫司的線人得知了蕭牧規(guī)的陰謀。他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決定以身入局。

  他深知此次行動兇險萬分,但為了季筱和她的父親,他沒有絲毫退縮。

  裴曜一邊迅速調(diào)集親信,一邊與潛伏在蕭牧規(guī)宅邸的線人秘密聯(lián)絡,制定了周密的營救計劃。

  他深知季筱聰慧過人,在困境中定能尋得生機,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成為她最堅實的后盾,引導她脫離險境。

  裴曜換上一身輕便的夜行衣,手持利刃,趁著夜色悄然潛入了蕭牧規(guī)的宅邸。

  他身形敏捷,如鬼魅般穿梭在黑暗中,巧妙地避開了一道道守衛(wèi)。與此同時,季筱在書房中冷靜下來,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逃脫的機會。

  她注意到書桌上有一把裁紙刀,距離自己不遠,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拿到它。

  蕭牧規(guī)在一旁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季筱的異樣。

  季筱突然開口,佯裝示弱:“蕭牧規(guī),我現(xiàn)在落入你手中,反抗也無用。你放了我父親,我任憑你處置?!笔捘烈?guī)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還是忍不住湊近,想聽聽她到底要說什么。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季筱突然發(fā)力,用盡全力將椅子朝著蕭牧規(guī)撞去。蕭牧規(guī)躲避不及,被椅子絆倒在地。

  季筱趁機用牙齒咬住繩索,拼命掙扎,終于掙脫了一只手,她迅速伸手拿到裁紙刀,割斷了其余的繩索。

  蕭牧規(guī)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抽出腰間的長劍,朝著季筱撲了過去。

  季筱靈活地躲避著他的攻擊,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她一邊周旋,一邊朝著門口靠近,心中默默祈禱著裴曜能快點到來。

  就在這時,裴曜終于找到了囚禁季筱的書房。他一腳踢開房門,大喊道:“郁離!”季筱聽到裴曜的聲音,心中涌起一絲希望?!芭彡?!”她激動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淚花。

  蕭牧規(guī)看到裴曜,臉色驟變。他沒想到裴曜竟然如此大膽,敢獨自一人前來營救。

  “裴曜,你好大的膽子!”他怒吼道,同時揮舞著長劍,朝著齊曜撲了過去。

  裴曜毫不畏懼,他身形一閃,輕松避開了蕭牧規(guī)的攻擊。然后,他揮舞著手中的繡春刀,與蕭牧規(guī)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斗。

  在戰(zhàn)斗中,裴曜一邊與蕭牧規(guī)周旋,一邊留意著季筱的安全,適時地引導她躲避危險。

  季筱也沒有閑著,她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加入了戰(zhàn)斗。

  她雖然武藝不及蕭牧規(guī)和裴曜,但憑借著自己的機智和靈活,也能時不時地給蕭牧規(guī)制造麻煩。

  在三人的混戰(zhàn)中,裴曜的親信和潛伏的線人也開始行動,他們與守衛(wèi)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為裴曜和季筱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條件。

  最終,在裴曜和季筱的默契配合下,蕭牧規(guī)漸漸體力不支,露出了破綻。

  季筱抓住機會,靈巧地從裴曜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從后面扎進了蕭牧規(guī)的心口,蕭牧規(guī)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這怎么可能……我愛你啊……筱兒……”他喃喃自語道,隨后便倒在了地上。

  季筱看著眼前的景象,手掌脫離刀柄,忘了呼吸,一股酸澀感涌上來,心中多種感覺交匯在一起。

  季筱像只小兔子撲進裴曜的懷里,小聲抽泣著。

  裴曜僵硬地抬起手臂,將季筱輕輕抱住,季筱的頭埋得更深,哭聲變大,他將她緊緊擁入懷,用臉頰輕貼她的頭發(fā),安慰道:“小狐貍亮出利爪的樣子也很可愛。”

  季筱還沒緩過勁來,埋在裴曜的胸口瑟瑟發(fā)抖。

  隨后,裴曜帶著季筱,迅速找到了季筱父親被囚禁的地方,成功救出了季明遠。

  季明遠看著眼前的女兒和裴曜,眼中滿是欣慰與感激。“多謝裴大人,若不是你,我和郁離恐怕都性命不保?!彼f道,聲音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裴曜連忙說道:“伯父客氣了,郁離和您平安無事就好?!?p>  裴曜回返到蕭府,將蕭牧規(guī)扔到了一輛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上,命親信將其秘密運至北鎮(zhèn)撫司的監(jiān)牢。

  這監(jiān)牢陰暗潮濕,彌漫著腐臭與血腥的氣息,墻壁上的火把閃爍不定,映照著各種刑具,讓人不寒而栗。

  裴曜站在昏迷不醒的蕭牧規(guī)面前,眼神冰冷如霜,他緩緩蹲下身子,一把揪住蕭牧規(guī)的衣領(lǐng),狠狠說道:“我就知道你還沒死透,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死得透透的。你也配說愛郁離?你對她的所作所為,簡直畜牲不如!”

  說罷,裴曜一腳踢在蕭牧規(guī)的腹部,蕭牧規(guī)悶哼一聲,緩緩轉(zhuǎn)醒。

  蕭牧規(gu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齊曜,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仍強裝鎮(zhèn)定:“裴曜,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高枕無憂了?你太天真了,我背后的勢力,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裴曜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勢力究竟有多大能耐。”

  說完,裴曜示意一旁的獄卒,獄卒立刻心領(lǐng)神會,拿來了各種刑具。

  烙鐵在火盆中燒得通紅,裴曜拿起烙鐵,慢慢靠近蕭牧規(guī),“你不是喜歡折磨人嗎?今天,就讓你嘗嘗被折磨的滋味?!?p>  隨著烙鐵與皮肉接觸,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蕭牧規(guī)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整個監(jiān)牢都回蕩著他的痛苦呼喊。

  “說,你背后的勢力究竟是誰?你們還有什么陰謀?”裴曜厲聲問道。

  蕭牧規(guī)咬著牙,滿臉痛苦,卻依舊不肯開口:“裴曜,你休想從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p>  裴曜見狀,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命獄卒將蕭牧規(guī)綁在刑架上,用皮鞭狠狠抽打。

  每一鞭下去,都在蕭牧規(guī)的背上留下一道血痕,不一會兒,蕭牧規(guī)的后背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然而,蕭牧規(guī)依舊頑固,無論裴曜如何折磨,他都不肯吐露半個字。裴曜心中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需要換一種策略。

  裴曜命獄卒停下,他走到蕭牧規(guī)面前,冷冷地說:“蕭牧規(guī),你以為你這樣硬撐著,就能保護你的那些同黨?你錯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你不是在乎你背后的勢力嗎?我會一個個把他們揪出來,讓他們?yōu)槟憬裉斓乃魉鶠楦冻龃鷥r。至于郁離,她以后會過得很好,而你,只能在這暗無天日的監(jiān)牢里,慢慢死去?!?p>  聽到季筱的名字,蕭牧規(gu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裴曜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他心中一動,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郁離現(xiàn)在一想到你,就覺得惡心。你對她的那些所謂的愛,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只瘋狗亂咬。她現(xiàn)在很幸福,而你,永遠都得不到她?!?p>  蕭牧規(guī)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他喃喃道:“不可能……筱兒……她是愛我的……我也愛她,我們要永遠骨血相融……”

  裴曜頂腮,回味著蕭牧規(guī)說的話,惡心上涌,怒氣上頭,不再管什么幕后勢力,提起刀就砍斷了他的脖子,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冷笑一聲:“骯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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