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遲言川為了能和我結婚,不惜被他爸打斷腿。
而現(xiàn)在的他。
卻因另一個女人而夜不歸宿,玩倒計時分手。
當他酒醉呢喃道:“若是時間能重來一回該多好,我絕對不會娶宋年年?!?p> 正巧,我也后悔了。
于是果斷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書。
房子、車子都不要了。
就連一向乖巧的兒子也不要了。
1
12月31號夜,指針剛落在零點零一分。
我還是沒等到遲言川回來。
屋外煙火璀璨,可屋內的我,只是動了動僵直的腿,把涼了的飯菜倒進馬桶。
許是沖水的聲音太突兀,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兒子。
他揉了揉雙眼,奶聲奶氣:“爸爸還沒回嗎?”
我斂下眉眼,騙他說爸爸馬上就回。
遲樂很懂事,邁著小腳跑回了房,“那樂樂自己回去睡,不用媽媽抱?!?p> 倏地心下一軟。
六年前,我深知瘸腿的自己配不上意氣風發(fā)的遲言川,所以獨自去了醫(yī)院。
但最后一刻,我留下了他。
現(xiàn)在想來。
生下遲樂,或許是我做過正確的決定了。
剛準備回房,門外突然有了動靜。
是遲言川回來了。
他微紅著臉,渾身酒氣,腳步虛浮,但意識還算清醒。
見我沒睡,他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瞥了我一眼:“我說過不用等我?!?p> 就像對話他的下屬,不容置喙、冷冽堅定。
他可能不記得了。
曾經是他在我耳邊感嘆,“年年,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管我回來多晚,總能看到一盞為我亮起的燈?!?p> 想到這,我忍不住譏笑一聲。
但手里的牛奶,還是遞到了他的面前。
“放下吧,我晚點喝?!?p> 我點點頭,伸手去接脫下來的外套。
可遲言川下意識避開,我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
他像是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似是解釋。
“抱歉,我身上都是酒味,怕熏到你?!?p> 說完補充了一句:“今晚我睡客房,你先去休息吧。”
面對他的冷淡,我早已沒有當初那么歇斯底里。
我的嗓音微啞,應了個嗯字就逃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我愣愣盯著天花板,都快忘了這是失眠的第幾天。
而客房里傳來熟睡的輕鼾聲,更是吵得我心煩。
既然睡不著,索性不睡了。
我起身走至客廳,余光卻瞥見了餐桌上紋絲不動的牛奶。
但只愣了三秒,我就把杯子扔進了垃圾桶。
我已經很累了。
真的,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