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火燒屋
程云桃知道奶奶是擔心她,便笑著安撫道。
“奶奶你別擔心,這上山下山的路我早就摸熟了,就算遇到什么危險,我也可以躲到我的寶貝法器里,不會出事的?!?p> “現在我們一家子都搬到了這山洞里來,山下的屋子需要處理掉,我得去善后?!?p> “等把屋子處理好之后,我還得連夜趕路,去隔壁村,爭取早些把小梨給帶回來?!?p> “我留了些食物在山洞里,您和小竹待在一塊,別出這個門就行。”
程云桃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周秀芳見她神色堅定,便知道她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也只能嘆了口氣點點頭。
“好吧,你是個辦事周全的,奶奶相信你。”
“那你自己個路上小心些,遇到事別硬抗,不行就快跑。”
“老話都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救小梨固然要緊,但奶奶也不想看到你出現一點意外?!?p> “至于我和小竹,你就放心吧,我們就老實的待在山洞里,哪也不去,等你們回家?!?p> 程璟竹站在二人中間,一臉認真地補充說道:“姐姐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奶奶的,永遠做你最堅固的后盾!”
程云桃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小腦瓜,笑著轉身,沒入了夜色中。
夜幕低垂,銀色的月光如細紗般輕輕覆蓋在蜿蜒的山巒之上,程云桃猶如林間精靈,在這幽深的山林中輕盈穿梭。
她的步伐輕快而有力,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地落在松軟的落葉與裸露的巖石上,幾乎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只偶爾有衣袂隨微風輕輕擺動的細響,與遠處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交織成一首夜曲。
眼神明亮而堅定,依賴著對這條山路的熟悉,借著皎潔的月光,靈活地避開了錯落有致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叢。
偶爾也會遇上些夜晚活躍的動物,但程云桃動靜小、速度快,尋常的動物也只是稍稍分神瞧了一眼,并沒有費力追逐的想法。
夜半時分,程云桃又回到了山腳下的舊屋,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拉長,與夜色融為一體。
她取出自己的小鋤頭,開始鏟除房屋周圍所蔓延的雜草,這屋子的后半部分與山相連,如果不挖出一條隔離帶的話,待會很容易牽連到后頭的植被。
四周靜悄悄的,程云桃像只小鼴鼠似的,賣力地在四周除草挖土,忙了大半宿之后,總算是把這個隱患給排除了。
她有些乏力地伸出干凈的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站在原地喘息休息了片刻。
看著夜色逐漸淡去的天空,程云桃加快了手頭上的動作,進到院子里轉了兩圈,從角落里拾起了些零散的干柴,捆在一處,制成了個簡易的火把。
躍動的火焰將暗沉的天空化開了一個角,在一聲輕柔卻決絕的嘆息后,程云桃將火把向前一拋,扔到了屋內。
點點火星,如同初生的星辰,在接觸的瞬間迸發(fā)開來,它們輕盈地跳躍、旋轉,逐漸匯聚成一條條蜿蜒的火蛇,沿著古老的木梁緩緩爬行,所到之處,黑暗被光明吞噬,寂靜被熱烈取代。
火勢迅速蔓延,整座屋子逐漸被一片絢爛的火海所包圍,在程云桃的面前揮灑著最熾熱的色彩。
火光沖天,照亮了半邊夜空,將夜色染成了橘紅色,呈現出一種令人窒息又震撼的美。
在這片火海之中,程云桃的身影漸漸模糊,只留下一個堅毅而孤獨的輪廓,仿佛已與這熊熊燃燒的火焰融為一體。
程云桃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找了處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她得親眼看著這一切化為焦炭,將她們的存在徹底抹除后,才能放心離去。
因為程家位置較偏,現在又正處深夜,尋常的村民都各自在家休息,這火勢一時半會還沒能夠被人發(fā)現。
程云桃耐心地等待著,看著那火勢由大轉小,燒焦的房屋徹底失去了能夠依靠的支柱,轟隆一聲,倒塌在地。
許是這倒塌的動靜太大,將遠處的人家給嚇著了,這才有人搓著眼,出門來瞧了一眼。
“哦呦!那不是老程家嗎?怎么屋子都被燒沒了?”
“當家的!當家的別睡了!快起來瞧瞧!村尾老程家出事了!”
“屋頭都給燒沒了,黑黢黢的一大片呢,快起來過去瞧一眼?!?p> “真作孽了,云桃那丫頭剛沒了,這周老太又遇上了這種事……”
村里不少熱心腸的人,在聽到動靜后,都起身出門,想過來看看什么情況,需不需要搭把手。
隨著紛亂的腳步聲,屋子門前開始聚集起了一批人,程云桃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些,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的老天爺,燒得啥也不剩了都,這要是人沒逃出來,百分百是沒得救了?!?p> “好端端的怎么就著起火來了呢?又是大晚上的,擱著燒了大半宿了,村里也沒啥人能夠發(fā)現,要是早點發(fā)現的話,說不定還有救呢?!?p> “這木頭都被燒得黢黑,人哪能有木頭扛燒,怕是也……”
這話雖然還沒說完,但言外之意,在場的大家都能夠明白,現場頓時噓聲一片,大家都在感慨程家老小的遭遇。
“那現在咋辦?這程峰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想找個人都找不到?!?p> “他那個人我都不想說,鬼心思特別多,要不是周婆婆人好,我都懶得搭理他家的事?!?p> “那程峰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要是我們擅自動了這里頭的一磚一瓦,保不齊他到時候還要賴到我們的頭上?!?p> “大家還是先別輕舉妄動了,明早派個人去喊村長過來再做定奪吧。”
……
原本聚集起的人群,紛紛又搖著頭散開了,他們也都只是些普通人,害怕惹上麻煩事,不敢插手太多。
程云桃對此表示理解,畢竟她那品行不端的賭狗爹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粘上了可就不容易甩開了。
一輩子都靠著吸別人的血過活,為了擺脫他,程云桃也算是廢了大力氣了。
待四周重歸安靜后,程云桃才從后頭溜了出來,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煙灰,一身輕松地沿著小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