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日子要到頭了
放在中控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焦邁,“賀總,薛氏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p> “辛苦了?!?p>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焦邁想關(guān)心,被他再開口給打斷。
“明早會議你讓項目組準備一下匯報。”
焦邁,“好的?!?p> 此時姜瀲正在自己的房間收拾衣服。
安安在她腳邊“喵喵”叫,還時不時用腦袋蹭她的腳踝。
“安安,”賀祈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限定的溫柔語調(diào),“過來?!?p> 安安開心地喵嗚了一聲立即跑了過去。
姜瀲身體僵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xù)疊衣服。
直到她拿起衣服放到行李箱里,才對上男人的視線。
他本來蹲下來逗貓,此刻也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姜瀲垂眸將衣服放到行李箱,“我打算搬出去,住這兒不合適了。”
她大學(xué)畢業(yè)進了舞團之后還是住在老宅,但通勤距離實在太長,賀祈年就直接以她的名義在舞團附近買了這房子。
姜瀲每次提到要還他買房子的錢時,他都會用別的方式轉(zhuǎn)移注意力。
久而久之,她只是默默攢錢,在他面前也沒再提過這事。
但到現(xiàn)在她還是沒有攢夠買下這房子的錢。
“實在不好意思,”她嘆了口氣,“我想按照租金算...”
男人的一聲輕嗤將冷空氣灌滿整個房間。
姜瀲也沒說下去了。
“你確定這么算就能還得清?”
他走近了幾步,剛剛好擋住了姜瀲往行李箱去的方向。
一高一低的視線交匯。
姜瀲笑了下,“還不清就慢慢還唄?!?p> “怎么,”他伸手在她臉頰剮蹭著,“現(xiàn)在又不著急了?”
觸感輕柔得像是羽毛拂過,姜瀲抿唇,“再著急錢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p> 男人眸子微瞇,“你就那么缺錢?”
“不是缺,”姜瀲揮開他的手,將臥在自己行李箱中的安安抱出來,“一時間周轉(zhuǎn)不過來而已?!?p> 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后,賀祈年的手機響了。
姜瀲背對著他,只能聽見他接聽后電話那端漏出來的薛縈羽的聲音。
“阿年,你什么時候過來?”
隨后賀祈年去了客廳。
她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安安的腦袋,不自覺地放慢了動作,直到停下。
安安叫了幾聲,仰頭看她。
姜瀲將她放了下來,“去玩吧。”
小家伙一溜煙兒地就跑沒了。
過了會兒門口傳來關(guān)門聲。
姜瀲呼吸一滯,慢慢站起往陽臺去。
樓下那輛熟悉黑色賓利緩緩起步向前,直到在拐角消失。
安安失落的叫聲闖入耳朵,她往門口看去。
它對著緊閉的門坐著,幾聲結(jié)束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才起來陽臺找她。
姜瀲依舊只是摸了摸它的腦袋。
從前對著安安,她總有許多要傾訴的話,不知為何,現(xiàn)在嗓子卻像被東西堵住了似的什么都說不出來。
...
第二天,賀祈年陪薛縈羽試婚紗的照片幾乎覆蓋了她的朋友圈。
一些娛樂新聞也有報道。
姜瀲一條都沒有點開,將手機上的消息處理完之后就去了舞室。
她正要去茶水間接水,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小姜,”總編導(dǎo)的聲音,“你跟我來一下走廊?!?p> 姜瀲回頭,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好的。”
走廊上,魏席一站定就轉(zhuǎn)身,“你的申請書呢?這邊要走流程了?!?p> 姜瀲垂眸,“我和主任說過了,我準備放棄這場舞劇的女主角?!?p> 魏席一愣,“你想好了?”
姜瀲是出了名的拼命,像這樣放棄機會的時候幾乎就沒有過。
“嗯,”她點頭,“我家里最近事情忙,保不齊會缺席排練,到時候影響大家的進度。”
“小姜,”魏席聲音嚴肅了些,“這次的演出上面很重視,演出費也不低,你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以后不好補回來?!?p> 姜瀲笑了下,“沒關(guān)系,團體的利益最重要。”
魏席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勸,只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姜瀲卻遲遲沒動。
一場舞劇排練的周期不短,如果反響好了還會有巡演,與其一直被拖著,當斷則斷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這個舞劇有賀氏的投資贊助。
“怎么愣在這里?。俊?p> 紀荷疑惑地走過來拍了她一下。
姜瀲回神,“哦,出來透透氣?!?p> 紀荷沒多想,拉著她往舞室門口走,“話說我今早看到你哥和你未來嫂子的照片了,真是般配,而且我沒想到這個賀總真的跟傳說中一樣帥,氣質(zhì)和身材...”
姜瀲沒準備打斷她,是她自己先不說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方隨琳正端著水杯站在不遠處,目光尖銳地向姜瀲刺來。
編導(dǎo)說話的聲音傳過來她才收回視線,趾高氣昂地進門。
“無語死了,一天天勁兒勁兒的不知道給誰看。”
紀荷的嘴快到,姜瀲沒有一次能攔住她說這種得罪人的話。
上午的基訓(xùn)結(jié)束后,姜瀲一出更衣室就看見方隨琳在門口站著。
“聽說你主動放棄了主角?!?p> 姜瀲習(xí)慣了她不友善的眼神,錯開往前走,淡聲道,“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
方隨琳不甘心地跟了上去,聲音不小,“姜瀲,你少在這給我裝清高,你以為大家不知道你靠著什么到這個位置的嗎?”
姜瀲忽然轉(zhuǎn)身。
方隨琳差點沒站穩(wěn)。
“我靠什么?”姜瀲的聲音冷得像冰窖,“你跟我說說,我還挺好奇的?!?p> 后者被她的氣場震懾了一下,不過很快調(diào)整過來。
“不就是賀氏嗎?”方隨琳朝她逼近了幾步,眼神冷厲,“整個舞團的人都在傳你和賀祈年不正當?shù)年P(guān)系,她們當成八卦聽聽就算了,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不一樣,我太清楚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了,為了上位你什么手段使不出來?”
“你在大學(xué)的那點破事兒,我不說出去是給你面子?!?p> “哦對了,”方隨琳得逞似的笑了下,“聽說賀祈年和薛縈羽的訂婚典禮下周舉行,怎么?知道自己好日子要到頭了,現(xiàn)在開始小心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