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對我動手?!饼R橈疼的擠眉弄眼。
跟皓云相比,齊橈力量顯然不夠,腳底下不穩(wěn),同樣拿拳頭對準(zhǔn)皓云卻撲了個空,皓云眼疾手快快速閃身躲開了。
站定后的皓云,仍舊一副氣定神閑模樣,說:“跟我動手,你不一定能占到多大便宜。
識相的,最好同意跟我去向小柔道歉。
否則,我們有權(quán)利將你再次送進(jìn)督辦廳。
進(jìn)了那種地方要治你的罪,你是逃不過的?!?p> “道歉?
治罪?
我憑什么道歉?
要治我罪?什么罪?
你有證據(jù)嗎?”齊橈滿臉無賴模樣。
“是,我剛才是說我把紀(jì)小柔給做了。
誰看見我做了?誰聽見我說了?
你能把我怎么樣?”
“你!你是一個男人,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
人家女孩子好歹清清白白的人格。
你,你不該毀人清白,不該毀人前程?!?p> 皓云用盡力氣說出這些話,他多么希望齊橈還有一些是最起碼的人性道德。
“毀人清白?毀人前程?”齊橈從鼻子哼一聲,“什么清白?什么前程?
少往臉上貼金!
她有什么清白?
她不是在讀書嗎?學(xué)校里那么多男男女女,可能她早就跟別的男人廝混過了。
現(xiàn)在卻想來栽贓我奪她清白,沒門。
說什么前程,不就看幾本書,認(rèn)得幾個字,還指望能入仕為官高官厚祿不成?
你們這些讀書人真是異想天開,自古有幾個女人能如此光耀門楣?
她不是上官婉兒,又不是武則天,還指望她翻天覆地不成!
我做她的時候;她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上!”齊橈輕蔑的目光瞪視皓云,嘴角露出淫邪表情。
“難不成你還以為她能像花木蘭梁紅玉上戰(zhàn)場殺敵?”
皓云忍無可忍,沖過去一把揪住齊橈衣領(lǐng),怒道:“你究竟還是不是男人?
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皓云憤恨盛怒,喘息粗重,拳頭直指齊橈,低吼:“我勸你快點(diǎn)道歉,否則我的拳頭可不長眼睛。
我今天會不會打死你,我可不確定?!?p> “呸,休想!
你要打我!打,你打!有種就打死我。
否則,我還會再把紀(jì)小柔弄到手不可。
你不是說我糟蹋她嗎?
那我就糟蹋死她!
你能把我怎么樣?”
齊橈已經(jīng)這般狼狽,仍然口出惡言不知悔改。
皓云怒不可遏,嘶嚎著對齊橈打過去。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橈冷笑不止。
緊接著,院子里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聲,皓云跟齊橈打起來了。
兩個人不依不饒,廝打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的多久,大概是沒力氣了,他們倆才分開,分別臉上都掛了彩。
皓云的襯衫不知道怎么被撕開一條口子。
齊橈也沒占著便宜,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破的破,臟的臟。
兩個人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皓云還是揪著齊橈到了督辦廳門口。
“你小子還真把我押這兒來了?!饼R橈被皓云揪提著衣領(lǐng),模樣狼狽,不屑的掃一眼督辦廳門口,說道。
“來了也沒用,你沒有證據(jù)也不能把我怎么樣?!?p> “哼!
既然你吃定我不能拿你怎么樣!那你跟我進(jìn)去把事情說清楚!”皓云可不管那么多只管拖拽著齊橈往督辦廳走。
兩個人走路都不輕松。
腳步剛邁上臺階,齊橈突然用力掙脫皓云的挾制,拔腿跑了。
“喂,站住?!便读艘幌碌酿┰埔才荛_去追齊橈。
“快抓住他,他是壞人?!甭愤吀緵]有幾個人,有人也都不明所以根本無人理會。
皓云就那么在后面追,直到追過兩條街,齊橈不見了。
皓云這下又急又氣,忙了半天竟又給他跑了。
失魂落魄的皓云來到江公館。
如夢看到皓云的衣服也破了,臉上也紅腫著,滿是擔(dān)憂。
“皓云,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都破了?
你被搶劫了嗎?
我聽說最近街上不太平,時不時有流民搶劫。
你是不是也……?”
皓云根本來不及回答如夢那么多疑惑,而是一股腦將自己找到齊橈得知的事情一一告知如夢。
如夢聽皓云所說,簡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她實(shí)在難以想象小柔竟然被欺負(fù)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無以言表的感受,小柔的慌亂、無助、害怕、悲憤、傷痛、無奈、力不從心等等的感覺。
小柔該怎么辦?
“這……?小柔……”如夢的眼淚奪眶而出。
小柔,她覺得自己破碎了,從江家出來,她漫無目的地往城外跑。
一刻鐘后她來河邊,失魂落魄地站在橋上。
“我該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么沒用,我被欺負(fù)了,卻沒有反擊。
我沒有把敵人打倒,卻還把帶回家。
我沒有咒罵那個混蛋,卻一聲不吭忍受屈辱。
我……我真恨我自己!”
小柔自責(zé),小柔憤恨,眼淚止不住的流,目光瞥見水中倒映,那是一個蒼白的自己。
是一個破敗不堪的自己。
她不愿直視那個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自己?
她雙目緊閉,揚(yáng)起臉頰,眼淚仍舊止不住的流。
江公館里的所有人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小柔不見了。
“小柔呢?
她現(xiàn)在有沒有好一點(diǎn)?
昨天晚上我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早就應(yīng)該想到事情不簡單。
我真該死,昨天晚上沒有馬上找那個齊橈算賬。
就在剛剛還又給他跑掉了。
我真是該死?!?p> 皓云一疊連聲的自責(zé)著。
“你不要這樣。
事先誰也沒有把事情想的這么壞!
畢竟,我們都沒有預(yù)知能力。
唉……”如夢嘆息。
突然想到什么,她沖上樓著急的要敲小柔的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的,手剛碰上門把手,門就開了。
“小柔不見了?!比鐗艏纯剔D(zhuǎn)身,皓云已經(jīng)跟在后面。
“小柔不見了?!彼吅斑厸_下樓。
“顧媽,顧媽,小柔不見了。
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顧媽聽到叫喊聲從房里出來。
“什么?小柔小姐不見了?”顧媽滿臉詫異,半個時辰前她剛?cè)ミ^小柔房里查看過,那時人還在的。
“半個時辰前她還在的。
怎么……怎么突然不見了。”
顧媽也著急起來。
“顧媽,你說半個時辰前她還在,那么她會去哪兒呢?
我看我們還是快去找找吧。”如夢急的忘乎所以。
沒等顧媽回應(yīng)就跑出了門。
皓云一直跟在后面。
如夢以為小柔又回到紅豆弄,直奔而來,卻發(fā)現(xiàn)門庭緊鎖。
如夢伸手去摸門上的鎖,有一層白蒙蒙的灰塵沾染手上,顯然小柔還沒有回來過。
顧媽打電話到映葭去給余松,余松接到電話也去大街上找小柔。
每個人都在找尋小柔。
眼看天色已晚仍舊一無所獲,余松失落地往回走。
“爸爸,你怎么了?”
如夢在渡鶴路口看到垂頭喪氣余松,上前叫住他。
實(shí)際上如夢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己也是黯然神傷。
“啊,如夢,你回來了。
顧媽打電話給我說小柔不見了,我出來找她,可惜沒有找到。
唉……”余松嘆息道。
“小柔,她到底會去哪兒呢?”如夢愁容滿面。
“爸爸,我看你還是先回家。
你在映葭忙了一整天也累了。
我看,實(shí)在不行我們還是請督辦廳探長幫幫忙?!?p> 余松望望如夢凝重點(diǎn)頭。
或許是該找張?zhí)介L幫幫忙。
形單影只的小柔,良久仍然心緒難平悲傷欲絕,只見她腳下后退兩步突然往前跑,“噗通”一聲,一躍而下跳進(jìn)河里去了。
河水湍急,她很快就被卷到下游去了,不會游泳的她被河水裹挾著身軀在水中翻滾。
橋上在她站過的地方有一個串好的草珠子。
如夢把余松送回家之后,她實(shí)在是放心不下,又跑出來尋找小柔。
一條街一條街的找,挨家挨戶的去問,天都黑了仍然一無所獲。
“小柔,你去了哪里?”
如夢低低的呼喚,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和小柔經(jīng)歷如此遭遇。
何在魚兮
不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