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下雪了
玉至握著無憂的手，十指相扣，淡淡笑著。在后的無慮和抱著剪剪的楚藥兒想到吃的偏著腦袋傻笑著。被抱著的剪剪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癡癡笑著。前面有人，后面有人，身旁還有人的無憂抿唇一笑。
逛集市很開心，回了山上屋子各個累成一灘泥。以最快速度各自舒適后，各自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奶稍诖采稀?p> “啊……”舒了口氣，無憂覺得渾身舒坦了。剛側(cè)臥著見玉至收拾完走來，看對方眼神就知道對方想干什么，無憂翻了個白眼，直接大刺刺的躺在床上“來吧，只求不要鬧得太晚。”
玉至不由得撲哧一笑，走在床邊俯身將無憂衣衫拉齊整：要這樣衣衫不整講話，講不了多久。
“我有件極重要的事情要同你商量?！?p> “你有沒有覺得你這話講的很像話本里薄情寡義的人？”見玉至愣住了，無憂撫掌大笑，一滾，滾出玉至身下，一屁股坐在床上笑道“你去吧，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找個人再嫁，多大的事?！?p> “好歹夫妻一場，我還沒走就說再嫁……看來夫綱不振?！庇裰劣行@訝無憂如此清楚自己動向，也知道后面一段話是在寬慰自己。
一聽到‘夫綱不振’，無憂忙雙手擋在前面“別別別，我和你開玩笑呢！我自然會想你，怎么著也會過個三年五載不是，何況再嫁這不是禍害別人么，這不道德的事情要不得要不得?！?p> 玉至俯身親了親無憂掌心，認(rèn)真的看著無憂，道“不是我一個人離開，是我想帶你去我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這里，始終不是你我歸宿，也不應(yīng)該是無慮他們的落腳點(diǎn)”
無憂悻悻收回手“你這話說的我有點(diǎn)難以回答，”停頓了會兒，無憂換了個位置不至于對著大片胸膛后繼續(xù)道“我默認(rèn)也接受無慮他們告訴我的：宗族具亡，流落他鄉(xiāng)。在我認(rèn)知里面你也是過客，忽然說帶我走……總覺得你想害我一樣。”
“……”玉至看著無憂，好一會兒才松開緊皺的眉頭，然后舉手對天發(fā)誓“我若想害你，不得好死?！?p> “我不是這個意思……”沒來得及阻止的無憂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是圖一時嘴快，你們要真是想弄死我萬不會想這樣溫水煮青蛙，要我真的有點(diǎn)作用也不至于沒有其他人找上我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
“只是因?yàn)槠拮由矸莶蛔阋宰屇阈湃挝?，是么？”見無憂默認(rèn)，玉至握著小小的手，笑道“對你而言，我和他們其實(shí)并沒有太大區(qū)別，給我一點(diǎn)點(diǎn)信任好不好？”
無憂默默抽回手，尋了位置躺下“我困了，睡吧。”
見無憂背過身朝著墻，玉至沒說什么抬手滅了燈后依言躺下。
月色如水，寂靜無聲。
“你要是害怕一個人的話，我陪你吧。”良久，無憂忽然說道，說完她就睡著了。
無憂是睡著了，但玉至睡不著：是高興也是愧疚。
他確實(shí)害怕一個人了，有那么一個人忽然說陪你一起走下去，所以心花怒放；但無憂也確實(shí)是一個人了，突然卻要為了一個膽小的人去做自己不熟悉的事情，所以心懷愧疚。
第二天無憂就找無慮了，當(dāng)時無慮還在喂剪剪吃飯。
“你要不要跟著你姐夫出去？”
“去，我還想逛逛集市?！睙o慮雖然詫異怎么這么快就逛集市，但還是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的意思是去你姐夫家?！睙o憂淡淡道。
無慮詫異的看著無憂，好一會兒小心問道“姐夫都告訴你了？”
“嗯?！钡戳艘谎蹮o慮，不想解釋的無憂胡亂點(diǎn)點(diǎn)頭。
“按理說男兒志在四方，但幾十年后我其實(shí)還是要隱居山林的，而且我也不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有什么艱辛，反倒是外面的人心叵測，我有幾分不想出去?！?p> 不意外無慮的選擇，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無慮覺得現(xiàn)在生活不艱辛，大部分是因?yàn)榧覄?wù)都落在了無憂身上。
“那好?！?p> 和無慮說完后，無憂就將結(jié)果告知玉至，然后又拿著鋤頭去菜園子送地：完全沒有因?yàn)殡x開不離開拖延她的計(jì)劃。
既然都要離開，那無慮他們的事情也多了起來；但人嘛，總歸是不愿聽從別人的指點(diǎn)，所以能幫無慮做的-比如腌菜、收拾衣裳之類的-幫他們做了，不能幫的點(diǎn)到為止。后面見無慮他們厭煩了，無憂覺得也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多言。
十來天，無憂就不再出去了：西風(fēng)呼嘯，一走出去吹成傻子了。
裹著棉衣用才從井里打出來的溫水洗米，爾后放上鍋里加了水后，無憂蹲坐在爐灶旁邊：以往爐灶炙烤難受，現(xiàn)在確實(shí)烤暖的大好地方。
正等著鍋中飄香，寂靜的院內(nèi)紛紛擾擾的灰點(diǎn)點(diǎn)在浮動。
“外面下雪了?！蹦弥砂俸隙鴣淼挠裰恋?。
聽到下雪，無憂起身走到廚房門口，果真看到是雪，雖然才下，但可以遇見會是鵝毛大雪。
“怪不得這么冷?！?p> “鍋內(nèi)的粥做好了，我們就動身吧?！睂⒏砂俸戏旁阱亙?nèi)，玉至道。
在門檻處的無憂詫異的看著玉至，但很快她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趁著雪還沒有結(jié)冰下山安全些?！闭f著，無憂繼續(xù)回到爐灶旁。
“東西不用帶，家中都已備好。下山的路上，就能碰到他們了?！辈桓姨ь^的玉至勉強(qiáng)用著最正常的語氣說道。
“哦”回應(yīng)了一聲，無憂繼續(xù)燒火：她對于挪一個位置沒有什么說辭。
吃過飯收拾完屋子，玉至便走到逗弄剪剪的無慮身旁，說了幾句后這才去自己屋子，看了一眼兩大包袱后，抬手取了厚重棉衣裹在無憂身上后自己提著兩個包袱讓無憂拉著他衣袖離開。
乍見胖乎乎的兩人，無慮楞了一下，有點(diǎn)想笑但又有點(diǎn)傷感。
“好好看著剪剪，要是不會的下山找李叔幫忙?！备嬲]了一句后，無憂頭也不回的就走。
“我知道了姐，剪剪，和干爹干娘說再見?！?p> 不懂事的小孩子笑嘻嘻的抬手抓抓：她還不知道離別是什么。
無憂沖著剪剪笑了笑，然后跟著玉至往前走，順道合上門。
一走出門，雪花小了許多。
“我還以為雪起碼會堆積成冰天雪地的，但按照這個消融速度，怕是一會兒就干了，”說完，無憂探出身子看了看山下，不由得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是山上下了點(diǎn)雪，山下還沒有雪呢。”
“你想回去么？”
“既來之則安之，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講義氣的人。”無憂很是自信滿滿的說到。
玉至現(xiàn)在很是糾結(jié)：剛才問了那么一句，如果無憂回答說是，他會轉(zhuǎn)身送無憂回去；但是他害怕聽到無憂說回去。
好在無憂說的是不回去。
雖然知曉玉至心慌而安撫玉至，但無憂心中也很是哀嘆：早知道她就不接受這人的情意了，這大冬天的跟著人跑……嗚嗚嗚，很冷啊！飯票、房錢好貴啊??！
本以為要走到集市才能取暖，沒想到在下山口就解放了。
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碩大馬車和齊齊整整的幾十名黑衣人，無憂表示這陣仗有點(diǎn)嚇人，是以小小的往玉至身后退去。
馬車上少年一躍而下，看到拎著兩大包袱的玉至后飛快偏過眼，隨后疾步上前來接過玉至手上兩大包袱：抱歉，他莫名覺得喜感；但是自家?guī)煾?，他還是不敢僭越的。
將包袱放在馬車上后，少年走來對玉至道“二師父還在養(yǎng)傷，所以我來接大師父回去。”
玉至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無憂走到馬車旁，扶著人上了馬車自己也上了馬車。
“二師父說墨城一切都有他看著，只是璟都哪兒需要大師父自己處理。本來二師父可以兼顧，但二師娘貌似身體不大好，二師父很是心思渙散?！鄙倌曜谇邦^趕馬繼續(xù)道。
“楚云深他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