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火老的話楚暮終于不再留手,深沉的血氣凝聚在拳頭上,如一柄重錘般狠狠砸在李劍書的烙印化身上。只見李劍書的烙印化身連阻擋都做不到,直接爆碎成一大片的光雨消失不見,外界洗劍碑上楚暮在元神榜的排名上升一位,位列第八十九,而李劍書的排名和相應(yīng)后退一位成為第九十。
“李師弟,你的排名又后退了一位。”劉百川不無嘲諷道。
李劍書微微一笑,道:“若是楚師弟連我的烙印化身都敵不過,又如何與排名在我之上的各位前輩相爭,我又怎么敢應(yīng)下賭約?!?p> 莫遙“啪嗒”一聲打開折扇扇了扇,瞥了一眼劉百川道:“劉師兄,好歹李師兄還排在第九十位,而且李師兄可是登上過四張榜單。你再看看你,唯一一次登上元神榜,還落在最后一位,如今已經(jīng)徹底被擠掉嘍?!?p> 劉百川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他真想拔出神劍把莫遙的舌頭割下來,這家伙的嘴巴實在太招恨,這壺水燒開了嗎?非得提出來。
“你們看,那叫楚暮的修士,他的排名在元神榜上的變化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快?”洗劍山上有修士驚呼道。
原本楚暮由九十位前進到八十九位時足足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但此時他竟然每三十多個呼吸就前進一位,排名不斷向前躍動,絲毫沒有停下來或者減緩的樣子。
八十七位、八十六位、八十五位……一直到八十位楚暮也不過用了五十多個呼吸就擊敗了烙印化身,在他厚重?zé)o比的血氣之下,那些烙印化身根本攔不住他。
“這家伙不會**了吧,這么生猛?”有劍宗弟子不敢置信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洗劍池的規(guī)則,那里根本無法服用任何丹藥,就連法寶劍器都有限制,長輩賜下的法寶在里面根本動用不了?!庇械茏臃籽鄣?。
先前的那弟子當(dāng)然也明白,只不過看楚暮排名升得太快,一時間實在太吃驚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洗劍池中是禁止服用任何丹藥的,這就避免了某些心術(shù)不正的弟子通過服用一些禁忌丹藥,又或者燃燒生命力、壽元等等方法短時間內(nèi)提升自己的實力獲得登榜的機會。要知道,能夠在洗劍碑上留名是多么榮耀的事情,搞不好真有不少潛力耗盡的家伙愿意通過這種方法登上洗劍碑。
同時洗劍池禁止使用符箓或者超出自身實力的法寶,除非那法寶是其本命法寶,不過修為低微的修士可是無法在強大法寶上種下本命烙印的,這樣有效的避免了那些后臺強硬的弟子作弊的可能。
當(dāng)然,修士在試煉時和洗劍池化生出的生靈戰(zhàn)斗,和洗劍碑上留名的修士的烙印化身戰(zhàn)斗,自身力量是會消耗的。不過不必?fù)?dān)心,每次戰(zhàn)斗獲勝后,洗劍池中有玄妙的力量自動補滿修士的損耗。這可不是單單補充消耗的法力、血氣或者魂力,而是全方位的補充,包括修士在戰(zhàn)斗中損耗的精力,讓試煉的修士能夠處于巔峰狀態(tài)。這才是了不起的大神通,就連火老都忍不住贊嘆,楚暮對于超級勢力的強大的理解又深了一分。
楚暮的排名還在前進,此時每向前進一位,花費的時間都比之前長了些,不過也并未超過一百個呼吸。隨著楚暮的排名越發(fā)接近第七十位,王牧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的小修士竟有如此實力。
劍宗的神秘洞窟中,王平江身前如水鏡一般,洗劍山上的場景清晰的出現(xiàn)在水鏡中。隨著楚暮在元神榜上的排名越來越高,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覺間提了起來,越來越靠近第七十位了。
鎮(zhèn)海王看了一眼這個侄兒,開口道:“平江,你如今都已經(jīng)是洞天王者,心境卻是練的還不到家。不過是一場賭斗而已,輸贏又何必太放在心上?!?p> 王平江皺眉道:“賭斗關(guān)系到大伯您能否得到奪天丹,侄兒不得不在意!”
鎮(zhèn)海王哈哈一笑,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shù),不是我等所能左右的,你的心境還需要多加磨練,否則對將來的修行不利。”
聽了鎮(zhèn)海王的一番話,王平江頷首道:“平江明白。”
第七十五位、七十四位……此時楚暮和烙印化身之間的戰(zhàn)斗越發(fā)艱難,這些烙印化身被洗劍池保存著當(dāng)年登上洗劍碑修士的全部戰(zhàn)力,每一位都是天驕,每一位都不同凡響。雖然這些烙印化身都是元神圓滿境界的修為,不過已經(jīng)顯露崢嶸,事實上他們只要中途沒出現(xiàn)什么意外,基本上都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取得一番成就。
眼見楚暮的排名在第七十四位停留了不短的時間,劉百川懸著的心安定了不少,心中暗道:真是妙極,那小輩看來就要止步于此,此番李劍書和他師尊要吃上一個大虧,損失不小?。?p> “臭小子,在那里磨嘰什么,還不趕緊動用神通打死他?!毕磩Τ刂谢鹄险驹诒`貝貝的肩膀上,沖著與烙印化身纏斗的楚暮大吼了一聲。
楚暮與之前的烙印化身戰(zhàn)斗都沒有使用任何神通,只是憑借他血氣深沉渾厚的特性,直接用蠻力砸過去。不過此時單單憑借自己的血氣特性已經(jīng)很難解決眼前的對手,畢竟能夠登上元神榜,并且排名在這個位置可不是吃素的。想到這里,楚暮不再猶豫,全身血氣一震,然后一座土黃山峰被他擎在頭頂然后拋飛出去。和楚暮戰(zhàn)斗的烙印化身手中長劍劍氣吞吐,一棵枝枝杈杈的青色大樹成型,隨即那大樹飛起橫擊山峰。
兩種神通在半空中狠狠碰撞,青色大樹枝葉紛飛,隨即轟然爆碎,而山峰只是形體變得虛幻了一些,繼續(xù)向著烙印化身鎮(zhèn)壓而下。烙印化身只能提劍硬抗,然后就看到他也爆碎開來,楚暮已經(jīng)取代他,成為元神榜第七十三位。土黃山峰便是重山拳,這門神通應(yīng)該極為強大,不過楚暮修煉的太過淺薄,能夠擁有如此威力,完全是憑借深沉血氣加持的緣故。
見楚暮的排名許久沒有動靜,劉百川剛要對李劍書進行安慰式的嘲諷,就見楚暮的名字突然躍動,躋身第七十三位,而他嘲諷的話語則被憋在了嗓子里,難受至極。
“快看哪!”莫遙興奮的指著洗劍碑。
只見楚暮的名字在第七十三位停留不到十個呼吸就進入七十二位,然后是十多個呼吸進入第七十一位,緊接著就是第七十位。隨著楚暮進入第七十位,也正式宣告王牧嶼和李劍書的賭約有了結(jié)果,李劍書獲勝,贏得畢方丹頂。在楚暮登上元神榜第七十位的剎那,劍宗神秘洞窟中,洞天王者王平江身前的水鏡突然支離破碎,而王平江的臉色非常難看。
“大伯,現(xiàn)在該怎么辦,賭約輸了,您得不到奪天丹……”王平江此時心中很憤怒,連對賭約毫不知情的楚暮一起恨了進去。
相比于侄兒王平江,鎮(zhèn)海王倒是顯得平靜許多,他手中一枚火焰般晶石飛到王平江手中道:“這叫楚暮的小家伙倒是有點意思,我要與赤練那老家伙再賭一局,就賭這小家伙能否進入前五十!”
“赤練王會答應(yīng)嗎?”王平江手中握著火焰般的晶石問道。
鎮(zhèn)海王很了解赤練王,笑道:“會,那老家伙一定會!”
王平江點頭,身體消失在洞窟中,不久之后又出現(xiàn)道:“已經(jīng)安排好了!”
鎮(zhèn)海王聞言,點了點頭。
洗劍山百里之外的天空中,秦俊豪將畢方丹頂和奪天丹送到李劍書身前,笑道:“恭喜你,李師弟,這些是你的了!”
李劍書點頭致謝,正要將畢方丹頂與奪天丹收起來,王牧嶼突然開口道:“且慢!”
眾人的眼神全都看向他,柳愔愔冷笑道:“怎么,這是打算不認(rèn)賬嗎?”
王牧嶼瞥了他一眼,道:“愿賭服輸,我王牧嶼還輸?shù)闷??!?p> “不知王師兄是何意?”李劍書問道。
王牧嶼揮手間再次拋出一物,那是一枚火焰般的晶石,這枚晶石正是鎮(zhèn)海王給王平江的,王平江離開洞窟就是為了將此物送到王牧嶼身上,并且告訴王牧嶼再次賭戰(zhàn)。
那枚晶石看上去就如同一朵火焰在燃燒,透過晶石表面可以看到,在那晶石的中央有一團鮮亮的血液被封印著。
王牧嶼開口道:“這是畢方精血,我要在與李師弟再賭一局,賭約便是那叫楚暮的修士能否登上前五十位。若是他能便是你贏,否則便是我贏,賭注還是那枚奪天丹,我的賭注便是晶石中封印的畢方精血?!?p> 李劍書還未反應(yīng)過來,師尊赤練王的傳音又在他的意識海響起,不難聽出贏得畢方丹頂讓這老頭興奮不已。
“小書,答應(yīng)他!”
“師尊,楚師弟能夠登上七十位已經(jīng)出乎我的意料,前五十位恐怕沒有可能?!崩顒?。
“那個老東西想玩,為師可不能讓他看輕,反正已經(jīng)贏得畢方丹頂,不會虧嘍!”赤練王笑道。
既然師尊已經(jīng)這樣說,李劍書也不好再說什么,而是將畢方丹頂收起來,將奪天丹送到秦俊豪身前道:“那便再與王師兄賭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