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嶼也是突然接到洞天王者王平江的傳訊,讓他接受賭約,而李劍書提出要他拿出畢方丹頂作為賭注,原本他身上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洞天修士開辟洞天,領(lǐng)悟天地道妙之后,已經(jīng)開始能夠作用一些空間神通,悄然將畢方丹頂放到他身上不過是小事罷了。
將畢方丹頂拿出來后,王牧嶼抬眼看向李劍書,李劍書攤開手掌,一點火紅的光亮從他掌心冉冉升起。初時那光亮只有米粒大小,不過隨著它的飛起越來越大,最后變成頭顱般大小的火球,一條條拇指粗細的赤紅色獨角蛟龍在火球表面逡巡游弋,細數(shù)之下可以發(fā)現(xiàn)共有九條赤紅蛟龍。
透過火球表面蛟龍的封鎖可以看到,在火球中央位置有一枚龍眼大小、渾圓如一的丹藥靜靜懸浮。那丹藥呈藏青色,表面散發(fā)出火球都無法掩蓋的青色毫光,并且丹體上纏繞著三條瑰麗的紋路,令在場的神元巨頭們看過后都有種深奧莫測的感覺。那紋路并非普通紋路,而是道階丹藥的天生道紋,只有道階及以上品階的丹藥才會擁有。
煉制道階丹藥除了所用的天材地寶非常珍貴,需要煉丹宗師親自出手煉制等等,最主要的便是丹成之際要經(jīng)受雷劫的考驗。只有成功渡過雷劫,經(jīng)歷雷劫洗禮,才算正式煉成道丹,丹成之時丹體便會生出天生紋路。這種紋路已經(jīng)涉及到天地道妙,是神元巨頭還無法接觸的層次,所以才看不明白。
道丹上的天生紋路能夠長久鎖住丹藥的藥力不外泄,即便不做任何保護封印措施,就這樣直接將道丹暴露在外界,經(jīng)歷幾百年的歲月之后藥力也損失的微乎其微。當然,如果丹藥煉制過后太長時間不服用,在漫長的歲月中天生紋路也會被磨滅,到時丹藥會化為毫無作用的石粉。
火球中央的丹藥便是道階中品的奪天丹,是李劍書的師尊赤練王通過空間神通放在他身上的,而這火球也不是普通之物,卻是道階神通九蛟道火禁形成的。九蛟道火禁是一門非常厲害的道階中品神通,傳說脫胎自遠古神術(shù)九龍神火禁,不僅可用于戰(zhàn)斗封禁對手,而且可以用來封禁丹藥,保證丹藥等物藥力不會流逝。據(jù)說這九龍神火禁本身便是一名丹道神師所創(chuàng),原本的作用就是用來保存丹藥的,只不過后來又被運用到了戰(zhàn)斗當中而已。
赤練山頂,赤練王盤膝坐在赤練宮中的道臺上,他的師弟洞天王者李純均此時也在這座宮中。
李純均眉頭微皺,道:“師兄,楚暮的確很是不凡,不過若說他能登上元神榜前七十位卻是有些困難!”
赤發(fā)、赤眉、赤須,面貌清癯的赤練王撫摸了一下長長的胡須,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他哈哈一笑道:“的確有些困難,不過上次楚暮那小鬼與王家后輩的戰(zhàn)斗我是看過的,總覺得他應(yīng)該還未盡全力,所以我對他登上元神榜前七十還是有些把握的?!?p> “要奪天丹作為賭注,恐怕背后是王鎮(zhèn)海那個老家伙?!崩罴兙馈?p> 赤練王目光穿透虛空,似乎與未知處另一雙蒼老卻強橫的雙眸對試著,道:“除了那個老不死還能有誰,他覬覦我的奪天丹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我也眼饞他的畢方丹頂很久了。如今天地環(huán)境有變,天地枷鎖緩慢打開,整個修煉界將迎來遠古之后最為輝煌的時代,將來成神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依照如今天地變化的速度,還不知要過多少年,但總歸有了希望不是?那些壽元將盡的老家伙可都坐不住了,一定會想盡辦法延長壽元,等待那一天的到來?!?p> 劍宗一處神秘所在,這里應(yīng)該是一座洞窟,洞窟深處是一眼方圓丈許的小泉。泉水呈乳白色,并且氤氳著絲絲縷縷的神秘霧氣,這眼泉上懸浮著一位蒼老的修士,神秘霧氣隨著蒼老修士的呼吸被他吸走。
洞窟的空間出現(xiàn)波動,一名四十多歲模樣的男子出現(xiàn)在洞窟中,這男子正是王家的洞天王者王平江。王平江恭恭敬敬的向著小泉上懸浮的蒼老修士行了一禮,道:“大伯,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做了?!?p> 王平江可是洞天王者,能讓他恭敬行禮,而且口稱大伯,這蒼老修士的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他便是王家另一位洞天王者王鎮(zhèn)海,也是王平江的親大伯。王鎮(zhèn)??刹皇峭跗浇@種初期洞天王者,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洞天后期的封號王者,封號鎮(zhèn)海王。鎮(zhèn)海王與赤練王是同時代的人物,曾經(jīng)也是聲名赫赫,不過幾百年前他探索一處絕地時遭遇兇險,拼得燃燒壽元才逃回劍宗,后來他再未出現(xiàn)過。修煉界那些洞天修士都以為他傷重坐化,就連劍宗的長老們都以為如此,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他其實還活著,這些年來一直在蟄伏療傷。
當年鎮(zhèn)海王確實遭遇了重創(chuàng),甚至不得不燃燒壽元才得以逃脫,不過作為劍宗四大從遠古流傳下來的家族,王家的底蘊不容小覷,這眼小泉便是其一。小泉名為寒沁地乳,品階高達道階上品,正是有它在,鎮(zhèn)海王才能險死還生。不過雖然沒有隕落,傷勢也已經(jīng)復(fù)原,但燃燒的壽元是不可能再回來的,所以鎮(zhèn)海王迫切需要增加壽元的寶物。
鎮(zhèn)海王睜開眼睛,目光穿透虛空看向洗劍碑道:“若能得到奪天丹,再加上我之前服用的增壽丹藥,差不多就能將當年燃燒的壽元補齊了。”
王平江有些不解,道:“大伯,我們王家可是劍宗自遠古就傳承下來的家族,難道就沒有比奪天丹更好的增加您壽元的寶物?”
鎮(zhèn)海王搖了搖頭道:“有是有,但不能動用。”
“為什么?”王平江不解道。
鎮(zhèn)海王嘆了口氣,苦笑道:“這些本來打算等我坐化后再傳到你身上的,不過現(xiàn)在和你說說也無妨。當年家族先祖為我等后輩子孫留下了無數(shù)寶物,從四大家族洞天從未斷絕便可看出。不過這些寶物可不是能隨意動用的,就算我等身為洞天王者也不行,否則難免出現(xiàn)不肖后輩為滿足個人私欲而將底蘊揮霍一空。先祖將寶物放置于秘地中,各個境界的后輩通過考驗?zāi)軌颢@得不同的機緣,不過進入的次數(shù)是有限制的,我進入秘地的機會已經(jīng)用完,除非能突破到洞天圓滿,否則也是無法再進入。據(jù)我所知,遠古時代結(jié)束之后,其他勢力的先祖也大多有如此布置?!?p> “侄兒突破洞天后還未進入過秘地,我愿為大伯去尋增壽之寶!”王平江道。他這番話卻是真心,因鎮(zhèn)海王醉心修行,從未有過道侶,自然也無子嗣。王平江的父親修行資質(zhì)不行,早已坐化,而鎮(zhèn)海王便將他養(yǎng)在身邊,指點他修行。鎮(zhèn)海王對王平江如師如父,關(guān)系非常的親厚。
鎮(zhèn)海王微微搖頭道:“你只是洞天初期,即便進入秘地也得不到為我增壽的寶物,那種寶物實在不是容易得到的。”
洗劍山百里外的天空中,畢方丹頂和奪天丹懸浮在秦俊豪身前,他作為此次賭戰(zhàn)的見證,兩樣重寶都暫時由他來保管。
就在這時,洗劍山頂又傳來驚呼聲,只見剛剛沉寂下來不久的洗劍碑又在震動。緊接著洗劍碑上的圖案再次活了過來,青龍翔空、朱雀神鳴……眾多光影拱衛(wèi)著洗劍碑,慢慢地將這塊巨大青石碑托舉起來,并且越來越高,整個劍宗都能看得清楚。
“三師姐,你看,是小師弟登上了法相榜?!蹦b叫道。
柳愔愔可比莫遙穩(wěn)重的多,雖然內(nèi)心也很激動,但早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當下平淡道:“以小師弟的天資,登上法相榜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且這只不過是開始罷了,重要的是小師弟此番能夠在法相榜排名多少位?!?p> “我記得當年小師弟第一次進入洗劍池,登上的是元神榜第七十三位,第二次是五十六位,第三次是三十七位,最后一次便是二十九位?!蹦b回憶道。
洗劍池中,楚暮還在與李劍書的烙印化身戰(zhàn)斗著,實際上他早就能夠轟殺這烙印化身,只不過那樣做太讓李劍書丟面子,所以他才遲遲未動手。
“小子,快點解決他,那個叫葉寒的小子已經(jīng)登上法相榜了!”火老大聲叫喊道,此時火老與洗劍碑的碑靈貝貝就在不遠處看著楚暮與李劍書的烙印化身戰(zhàn)斗。
貝貝雖然是洗劍碑的碑靈,但他本身也無法違背洗劍碑的規(guī)則。比如他不能根據(jù)自己的心意改變洗劍碑上各種榜單的排名,不能強行抹掉上面的名姓留影等等,這些都是當初煉制洗劍碑的劍宗祖師設(shè)定好的。而碑靈貝貝的主要作用就是探查洗劍碑可能出現(xiàn)的漏洞,并且及時修補,同時派遣觀鏡來探查試煉者的修為,以此確定修士應(yīng)該面對的考驗。作為洗劍碑的碑靈,貝貝對于洗劍碑上的變化當然是了然于心的,在葉寒登上法相榜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知道,并且告訴了短短時間內(nèi)和他相處的非常融洽的火老。
火老已經(jīng)被種下楚暮的本命烙印,和他一榮俱榮,當然希望楚暮和葉寒打賭能贏。不過此時楚暮只動用了煉體修為,他的煉體境界堪比元神圓滿,所以此時的楚暮登上的還是元神榜,而不是法相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