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新人舊恨十二
辰時一刻。
賈月尋帶著眾人入座。
謝虹起身,語調(diào)平穩(wěn):“你們有一刻鐘的時間準(zhǔn)備,本次比試的場地有兩個,一場和二場,你們各自的分場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了,那么我宣布,比試將于辰時二刻正式開始?!?p> “規(guī)則就是沒有規(guī)則!不過我等也必不會讓你們白白殞命,帶好你們的比試牌,可以保你們一命,當(dāng)然,如果想要放棄,捏碎它就可以?!闭f完,又徑自坐了下去,不在管眾弟子。
眾人朝著自己的比試場走去。
不乏有人開始結(jié)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高位上的眾人,盯著大大小小將近十幾個幻鏡中的畫面,幾乎是兩個比試場的各個角度。
“未來果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
有人贊同:“新一代弟子不乏有天賦出彩之輩?!?p> “曲晃深海那邊的魔族最近似乎有不少小動作?!?p> 一位上身近乎赤裸,肌肉成塊,滿臉絡(luò)腮胡的煉器宗長老哼了一聲:“這話說的好似他們什么時候消停過一樣?!?p> 眾生寺的上善法師笑瞇瞇的:“阿彌陀佛,以貧僧之見,這一代弟子雖不乏天賦異稟之才,然未有真正的見血之時,世間大苦大災(zāi),亦未見過幾分,或許,這也算是一個機會?!?p> “你的意思是說,再加一場比試?”
“不,貧僧的意思是,讓他們?nèi)v練一番,當(dāng)然是在比試完之后。”
賈月尋瞧了一眼謝虹,沉思了片刻,對著劍山宗的領(lǐng)帶長老道:“千秋,我們兩宗都想要借此機會來挑選出首席,但首席之選實不可只以武力衡量,雖說,候選人的品德必定是受過考查,但,上善法師說的有理,世間大苦大災(zāi),他們見過幾分?是否真正能做到將天下人放在心中?”
劍山宗的李千秋長老若有所思:“月尋師兄大善,我認(rèn)為可行?!?p> 梓煜長老瞧了一眼時辰,起身朝著眾人行禮,轉(zhuǎn)身朝著幻鏡施法。
“比試結(jié)束!我宣布一場的勝利者有:慕容勝、何式開……祁鶴;二場的有:錦溪、席雁、古驛……”
“各位稍作休整,下一場比試將于未時開始?!?p> ……
第二日,比試進(jìn)入最后階段。
“哎,你抽到的是誰呀?”鐘乘風(fēng)雙手抱臂碰了一下陶頌今。
陶頌今撇嘴:“穩(wěn)了!萬毒山的一個剛?cè)敫唠A的女弟子?!?p> “萬毒山?喂喂喂,不要小看人家,說不定一個不注意,一把毒就把你撂倒了。再說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鐘乘風(fēng)眨巴著眼睛。
陶頌今踹了一腳鐘乘風(fēng):“放!”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毒,越是有毒的東西,越能死人?!?p> 陶頌今挑眉:“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陶醉!昨天!剛給了我一個防身的祭物!”
鐘乘風(fēng)酸巴巴的瞧著:“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這么強調(diào)!你爹可真舍得,你沒契約英靈,就給你整個祭物,嘖嘖嘖?!?p> “得了,快走吧。”
席雁站在不遠(yuǎn)處,冷眼瞧著下面的人。
“英靈?你們青陽宗我倒是尚未聽過,更是從未見過?!薄馈蝗怀霈F(xiàn)。
“選擇的道不一樣,青陽宗也有人契約了英靈,只是我們更依賴自身,平常是絕對不會使用的。比如掌門。”
‘死’摩挲著下巴:“你們掌門英靈氣息聞起來確實不錯。你師傅為什么不契約?按理說他的天賦完全足夠契約一個強大的英靈?!?p> “我?guī)煾涤幸槐鷦?,是有劍靈的,紅塵是它的名字,它向來驕傲的很,況且它可不比一個英靈差?!?p> 英靈是人死后執(zhí)念不消形成的,他們大部分散匿于天地,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愿意和人契約,但是,契約的條件又很苛刻,向來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契約英靈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英靈,也有人契約仙靈,甚至是神靈,仙靈還好說,雖說也少,但好歹還是有跡可循,至于契約神靈,自古以來,只有傳說中出現(xiàn)過一位,并且那位契約者本身也是一位半人半神的存在。
契約英靈相當(dāng)耗費靈力和精神力,而且與英靈的磨合也相當(dāng)費勁,也就是說,只有極少部分的人,能夠在契約英靈的同時還學(xué)習(xí)其他的道法,不過這也并不是沒有,天下何其之大,能人天才之輩,何其之多。
席雁取下被自己潦草纏在劍柄上的繃帶,再次纏上自己的手指。
上一場比試木清漓讓她發(fā)起了挑戰(zhàn),破了繃帶,也許她以為她重傷未愈,也確實是未愈,不過也還輪不到她來挑釁!
*
木清漓摸索著自己受傷的脖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她當(dāng)然知道結(jié)果,可是,不論是贏還是輸,自己的理由都實在太充足了。
唉,也不知道自己那愚蠢的母親,如今過得如何……
“木葉飄零秋已深,清風(fēng)吹拂過山林。漓江水畔人如織……”木清漓深不可聞的呢喃。
她當(dāng)然不能太過于乖巧,那樣只會一無所得!她得表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期望,席雁是她不乖巧的一個切入點罷了。
“開始!”梓煜升起臺下的護(hù)帳。
“錦溪師弟,請…”席雁話未說完,細(xì)長的劍刃便從眼前襲來。
席雁閃過:“多指教!”拔出劍,將劍柄扔至一旁,盯著眼前的人,速度越來越快。
兵刃交接,砍出火花。
轉(zhuǎn)瞬間,兩人已交手十余招。
席雁雙指并攏將被砍下的斷發(fā)攏到耳后。
錦溪垂眸撇了一眼自己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師姐厲害。”說著,身影逐漸消失。
席雁警惕地盯著四周。
真是出師不利,不過……
“風(fēng)!”身后的利劍破空而來。
抬手格擋,同時后退,一氣呵成。
大約不到一刻鐘,二人逐漸分出勝負(fù)。
席雁或者劍的右手不住的發(fā)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流不止。
反觀錦溪,單膝跪地,后背上的傷口從脖頸到了腰間,左腿多處受損,猛地吐出一口血:咳……”
眼睛卻毫無痛苦之意,冰冷的眸子盯著席雁:“學(xué)藝不精,甘拜下風(fēng)?!?p> “席雁,勝!”梓煜撤了護(hù)帳,后勤弟子立刻上前,將兩人扶走。
兩人看似受傷嚴(yán)重,卻處處避開要害,小事辦就回復(fù)力強大,不過數(shù)日便可痊愈。
*
“所以你想到進(jìn)去的辦法了?”
“哪能那么容易?”祁鶴耳朵上的吊墜微微晃動。
這禁閣最厲害的法咒也就那么兩個,都是上古留存下來的,若是他們倆合力強行突破成功幾率也是相當(dāng)大,不過那樣可就暴露了,他們還暫時沒有整個修仙界為敵的意愿。
而且最近兩天,這青陽宗的能人也不在少數(shù)。
賈月尋拿出令牌結(jié)印,禁閣的巨門微微晃動,打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進(jìn)入的空隙。
“這也算不錯嘛。”祁鶴瞧著賈月尋沾到的沙礫。
‘死’忽然化作黑霧鉆進(jìn)了祁鶴紅色的耳墜。
祁鶴忽然化作黃沙不見了蹤影。
下一瞬間數(shù)道空氣壓縮而成的箭矢扎入地下。賈月尋的身影也隨之而來。
第二日,席雁又進(jìn)行了兩場比試。
“下午便是最后的挑戰(zhàn),你有信心嗎?”謝虹坐在大殿主位,瞧著下面單膝下跪的人。
席雁低著頭:“聽聞祁鶴道友乃東南竹箭,卓乎不群,若是弟子尚未受傷,或許還有一戰(zhàn)之力,可惜……不過弟子必當(dāng)盡力而為。”
“你必須堅持最少一刻鐘?!?p> “是?!?p> “你不問為什么?”
“師傅之言必有道理。”
“起來吧。無論如何,你都已經(jīng)堅持到了最后,下午的比試完之后,你將是我宗的首席弟子,但是”
席雁微微蹙眉。
“畢竟也是首席,不可兒戲,最近曲晃那邊不太安定,我要你帶領(lǐng)我宗弟子前往幫助鎮(zhèn)壓異族,屆時掌門會派遣兩位高階長老隨行,但找老不會與你們一同前往,也就是說,你們不能指望兩位長老,交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
……
“席道友,請。”祁鶴右手背著劍,左手頗為有理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瞇瞇的開口。
席雁回之一笑,下一瞬間兩人已交手?jǐn)?shù)招,幾乎看不清身影,只有兵刃交接的聲音不斷傳出。
在兩人身影交錯的瞬間,祁鶴淺淡的眼睛使席雁忽的心下一驚。
席雁后背受到攻擊,猛地向前竄出數(shù)米。
橘紅色的靈力在席雁的手指尖冒出,一道靈符緩緩形成。
……
將近一刻多鐘以后。
席雁跪在地上,低著頭,血液順著指尖和下巴滴落。
祁鶴相當(dāng)狂妄不羈的坐在地上,雙手抵著地面,抬著頭,稍微側(cè)了一眼,過了一會,緩慢的起身。
“祁鶴,勝!”
席雁心跳個不停,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她有一種直覺,祁鶴的實力絕對不止表現(xiàn)得如此,哪怕是自己全盛時期,或許連三招都撐不到,可是沒有人發(f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