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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能死!朕還沒一統(tǒng)天下呢!

第13章定然傾國傾城

  殿內(nèi)輕歌曼舞,鼓樂齊鳴。

  席間眾人各懷心思,眉眼過招,你來我往,語藏機鋒。

  美人絕色,投懷送抱,雖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后妃,容岑也早已做好了對方隨時掏出匕首給她致命一擊的準備。

  但龐然重物乍然壓在左腿上,容岑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臣妾這舞如何?陛下可喜歡?”

  偏她還勾上了容岑的脖子,扭著腰,左右擺動蕩秋千,如石滾磨盤般不停碾著,好似要一寸寸將骨碾成粉把肉碎為渣。

  誰能想到,美人的武器不是殺人見血的兇器,而是她自己??!

  容岑艱難微笑:“舞得……不錯,朕甚喜?!?p>  隨后攜美人齊齊摔下了龍椅。

  謝邀,和擁有兩條健康正常的腿相比,帝王臉面還真就啥也不是。

  容岑翻身躍到龍椅后,欲甩開美人,可非但沒成功,還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更可惡的是,對方死不松手,重重砸在她身上!

  二次傷害。

  容岑感覺自己的左腿是勉強保住了,但肋骨……不太好說。

  值得慶幸的是,她腦袋穩(wěn)穩(wěn)摔在一片溫軟的毛絨地毯上,安然無恙。就是有點硌,枕得不太舒服。

  疊羅漢的兩人,看著御桌被推翻,美酒佳肴潑灑了一地,耳邊傳來萬禮尖銳又沙啞的驚呼聲:“陛下!”

  以及殿下各種混亂的喊叫——

  “怎會有刺客!太后娘娘心寬放權(quán),皇后娘娘辦事便是如此疏忽的嗎!”

  “舉宮皆知貴太妃慣以身子不適為由暗害皇上,今日定又是她唆使江嬪!只求江嬪不要發(fā)瘋亂咬旁人!”

  “啊啊??!你這沒長眼的賤婢!竟敢踩傷哀家鳳體!還不快扶哀家起來!”

  嬪妃宮婢四處逃竄,好好的宮宴變得狼藉不堪,賀元殿亂成了一鍋粥。

  “如此驚慌,成何體統(tǒng)!”

  太后話音剛落,就被地上不知誰掉落的繡鞋絆了個跟頭,摔得狼狽,碧玉扳指磕碎在她指間,當場見了血。

  此時正由大宮女攙扶著,再無方才的神氣,太后整個人倚在宮女身上,眼窩深陷,嘶聲力竭:“護龍衛(wèi)何在?!還不速速去將護龍衛(wèi)從大牢里召來護皇帝安危!”

  容岑就擱地上躺著,聽太后借機發(fā)號施令意欲放出因年關(guān)延緩行刑的護龍衛(wèi),她徹底不顧形象翻了個白眼。

  她所在的位置乃眾人視線死角,倒是無傷大雅。

  唯一能看到的萬禮,正上演著容岑給他安排的重要戲份。

  “你就照著朕慘死的勢頭哭?!?p>  小太監(jiān)腦子里只盤旋著這一句話。

  “陛下……”

  美人上身微懸,低頭看向容岑,嬌柔開口,配上刻意演繹的微表情,只顯得矯揉造作。

  這位旁人口中的“江嬪”,音色突然變了樣,縱是及時止住,仍被容岑察覺出。

  屬實不對勁。

  不止音色,身高比例亦不對勁。

  容岑抬眼只能看到對方衣襟上的如意云紋。

  尤其是方才肌膚短暫相貼時,她分明感受到對方的心臟在耳邊蓬勃跳動,可自己腳下卻完全夠不著對方的腳跟。

  同為女子,沒道理即便她胸以下皆算作腿都不如對方長啊。

  如此逆天大長腿,音色低沉,人還超重……

  容岑腦中閃過“江嬪”搖曳多姿走向自己的場景,身形完美與某人重合。

  她猛地瞪直了眼,忍著震驚用氣音喚出了那個名字:“祁奚?!”

  “若非藥提前失效,聲音暴露,陛下恐怕認不出在下?!?p>  祁奚坦然承認,見她盯著妝容似乎覺得有趣,便言:“陛下?lián)袢栈蚩梢辉??!?p>  又戲謔道:“定然傾國傾城?!?p>  容岑腦中頓時警鈴大響。

  她是女兒身只有親信知曉,莫說南潯,大胤皇室她都時刻防著。

  許是早先祁奚的熟稔語氣使她微微放松了戒備,竟忘了對方南潯人的本質(zhì),他雖暫未對自己釋放出惡意,但一直處于敵友關(guān)系模糊的狀態(tài)。

  非敵非友,或敵或友。

  言多必失,容岑避而不談敏感話題,以免暴露身份,推開他,問道:“皇室家宴,你怎會來此?”

  “嘶……”傷口被按壓到,祁奚悶哼一聲,見鐵石心腸的容岑毫無反應(yīng),看出她對自己的防備,微微嘆氣。

  “得知有人要假扮江嬪暗殺陛下,特來救駕。陛下不領(lǐng)情?”

  容岑聽了只覺得他多此一舉。

  真的大可不必。

  受此等人間酷刑,她情愿挨江嬪一刀(bushi)。

  從“大山”的壓迫下解脫,容岑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枕著的哪是什么毛絨地毯,是祁奚的手。

  好吧,有點感動,但不多。

  “多謝祁大人。”

  之前有何交情當真不記得了,新時代已過二十五載,她腦容量哪存得下那么多。又沒場景回顧,平白來個人與自己過分親密,著實反常。

  且不說此人是南潯人,只論他心機重城府深表里不一,容岑便不愿與他有何瓜葛。

  “那江嬪現(xiàn)在何處?”

  容岑對她沒印象,應(yīng)是近半年新添的佳人。

  “她是陛下的嬪妾,我怎會知她在何處?”祁奚撇清關(guān)系,聽著下頭熱鬧,轉(zhuǎn)而問:“陛下不出去主持大局?”

  容岑擺擺手:“陛下乏了,想躺躺。”

  自有攝政王和熙王收拾這爛攤子。

  兩個人排排躺,祁奚悠哉悠哉,容岑骨頭疼,內(nèi)心腹誹他說著來救駕,卻不知給她挖了多少大坑,還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那種。

  她一想到自己渾身傷痛皆是拜他所賜,就恨不得把他掐死在這。

  但偏偏不能,她還沒強大到可以不留痕跡解決南潯使臣,亦抵擋不住南潯的怒火。

  好氣哦。

  容岑:今天也要堅強活著鴨. JPG

  -

  皇城禁軍齊齊嚴守于賀元殿外,攝政王和熙王的人手皆被控制。

  容岑尚還未培養(yǎng)人手,只有萬禮跪在帝王的“尸體”旁哭喪。

  重獲新生的護龍衛(wèi)更加忠誠,列隊而入后跪伏在太后面前,“臣等叩謝娘娘救命之恩!”

  “你們的命既是哀家給的,日后就得好好為哀家賣命。若再擅作主張,休怪哀家收了你們的命?!?p>  太后神色恢復成往日盛氣凌人的模樣,掃了圈殿內(nèi)自覺按派系聚攏的眾人,眼神示意:“還不請兩位王爺回寢宮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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