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永寧公主記仇怎么辦
仁賢王今日進(jìn)宮,永寧公主從進(jìn)坤寧宮的那一刻,便聽到皇后說了。
眼下昌平公主攔住墨瑾,說一些有的沒的寒暄。
定然也是在等仁賢王過來,兩人有一個交集的。
東宮正妃位置空懸,對于仁賢王也有機會。
若是他日仁賢王繼承大統(tǒng),對于一同長大的昌平來說,也算是她的榮光。
墨瑾臉上有些嘲弄,并無意多理會她。
徑直便要離開。
昌平公主臉上浮現(xiàn)怒意,卻也知道眼下不是發(fā)作的時間。
只是梗著聲音,質(zhì)問:“本宮在同你講話呢!”
她們都是公主,永寧公主如此舉動,頗有些不給面子。
墨瑾挑眉,心道這個人也真是不長記性。
“何時國公待遇的永寧公主也要立住腳步來聽皇姐講話了?”
身后傳來女子聲音,不算嬌俏。
倒是頗為沉穩(wěn)溫婉,墨瑾聞聲轉(zhuǎn)頭。
坤寧宮宮門過來幾步之外,站著一個典雅的女子。
一身束腰的百褶裙,外搭了一件披風(fēng),都是同樣色彩。
全身上下均縞素一色,上面的銀繡,顯得清冷又高不可攀。
昌平一梗,側(cè)目看到來人,氣勢低了下去。
她款款走近,蓮步輕移,對昌平公主平身行禮,“皇姐?!币菜闶亲鹬?。
視線移到永寧公主身上,似有打量,但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雙手交疊,恭恭敬敬的福身,“永寧公主安?!?p> “你我皆是公主,榮昌公主不必多禮?!蹦郑隽怂话?。
榮昌公主是皇室的公主。
墨瑾雖說享國公的待遇,但仍是平級。
當(dāng)此大禮,難免落人口舌。
后妃們都是環(huán)肥燕瘦,各有各的風(fēng)姿。
政寧帝更是豐神俊逸,體態(tài)碩挺,姿儀甚偉。
皇帝子嗣眾多,各個也都樣貌出眾,各有千秋。
榮昌公主相貌不像其他公主一般,嬌俏亦或者端方。
更偏清冷出塵,眉眼疏淡,明眸中沒有什么情緒。
抿唇立在原地,確像是一個胸有溝壑的豪女子。
難怪長青說外面都傳榮昌公主像是一個女將軍,學(xué)的是經(jīng)國為政之才。
面由心生果然不假。
榮昌也在打量永寧公主,她平生不慕權(quán)貴,不諂權(quán)勢。
卻唯獨產(chǎn)生好奇的女子。
幾次借機想要一睹風(fēng)貌,卻都是無功而返。
如今見到,榮昌頗為詫異。
與傳聞大相徑庭,周身氣質(zhì)卻像極了泰安王。
也是個雍容敦偉的兒郎。
“公主。”榮昌先行開口,“榮昌從乾清宮來,聽聞公主入宮,皇上掛念公主呢。”
永寧公主病愈,皇帝掛念,去拜見一下是正常的。
墨瑾不疑有他,頷首告退。
榮昌轉(zhuǎn)身看著永寧公主背影離去,她身形纖細(xì),青古色斗篷看上去厚重,卻掩蓋不住她的步履仙仙。
待她漸行漸遠(yuǎn),昌平才開口。
頗為怨懟,“榮昌,你這是作何?”
榮昌公主和八皇子同胞而生,而八皇子又親近仁賢王。
倘若仁賢王能尚永寧公主成為儲君。
日后,她們不都有好日子過?
昌平和仁賢王都是在柔嘉皇貴妃膝下長大的,自然想為仁賢王多打算些。
她先前在重陽宴上開罪了永寧公主。
生了嫌隙。
若是能重修于好,當(dāng)然是最好的結(jié)果。
方才她主動開口關(guān)懷,墨瑾竟然不理她,她只是有些慍怒。
卻也不會真的再同她鬧得不可開交。
自己畢竟是個公主,永寧公主也應(yīng)當(dāng)給她一些面子。
“皇姐,泰安王的公主不需要給我們?nèi)魏我粋€皇子皇女面子?!?p> 哪怕他們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榮昌手?jǐn)n在袖中,嘴上叫皇姐,卻無多少敬意。
聲色淡淡,告誡昌平:“莫要自作聰明,將六皇兄置于眾矢之的?!?p> 言畢。
款款離去,婢女見禮之后,匆匆跟上。
有很大的疑惑,在心中生了許久,見此刻無人了。
才心懷憂慮,“公主,我們這樣,怕是要開罪永寧公主了......”
甘棠是貼身的侍女,自然是清楚的。
方才自家公主根本就不是從乾清宮來的,對永寧公主撒了一個謊。
也不知道永寧公主會不會因此記仇。
她的性格在京城可是無人敢招惹,自家公主倒是明知故犯。
便是連東宮在永寧公主手里都是要吃虧的。
“公主~”甘棠輕嘆一口氣,“您向來都是不搭理這些事情的。”
甘棠的話,榮昌并未答復(fù)。
有風(fēng)雪落在唇邊,冰冰涼涼,榮昌抬眼去看。
天似乎又開始下雪了。
她當(dāng)真能夠不搭理?任它宮中風(fēng)雨驟起驟落,而長泰無憂嗎?
自然是不能的。
人人都說仁賢王這段時間得勢,但是卻忘了,這天下是在誰手中的。
便是連仁賢王,在忽如其來的眾望所歸下,也有些當(dāng)局者迷了。
皇權(quán)之下,此路遙遙。
東宮是皇上欽定,怎么會因為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而被打倒。
皇上康健之年便定了儲君,自然是寄予厚望。
能坐視其他皇子覬覦儲君的位置?
答案當(dāng)然是不能的。
眼下誰得勢,誰便離儲君的位子更加遙遠(yuǎn)。
最后免不得父子離心,君臣之間撕破了臉皮。
政寧帝在亂世中打下天下初定,世家權(quán)臣眾多,他卻能完美的制衡。
更能借勢,讓顧家心服口服的認(rèn)罪。
君王之道,哪有那么容易揣測?
榮昌自然是不愿意摻和這些事情的,但是兄長已經(jīng)選好了路。
他將母妃和外祖一族,都與仁賢王綁在了一條船上。
船沉了,誰能安然無恙?
黨派之間的爭端,沒有人可以幸免遇難。
她不想的是父子反目,手足相殘。
只是榮昌公主知道,這是必然的事情。
繼位的無論是誰,肅清異黨,都是必然的。
泰安王府自然也是不可幸免。
“或許,永寧公主也不愿意爭?!睒s昌幽幽道。
只是她們一人身處皇家,一人是權(quán)貴制衡之點,由不得她們置身事外。
“您說什么?”
甘棠沒有聽到她說了什么,再問的時候,榮昌已經(jīng)低頭看路,不言語了。
“公主?!庇缹幑骱烷L青立于檐下。
抬頭靠外面,抬頭看天,有些焦急,“這可如何是好?”
原本晴朗無云的長空壓下來陰沉沉的烏云,白雪飄落。
就這一時間,便覆滿了道路,雨雪交雜。
她出來時候并未帶傘,永寧公主又體弱,淋不得雨。
皇帝召見,若是去遲了,再正好治不敬之罪。
長青急得不行,此處又無后妃宮苑,便是叨擾借傘也是無處可去。
“您在此處等奴婢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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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