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不斷移動明光鏡的視角,且自身又前進了一段距離后,才終看清前方斗法現(xiàn)場的情況。
數(shù)十丈寬廣的河水奔騰流淌,平坦的河灘之上,兩名練氣中期的修士,正施展渾身解數(shù),攻打著前方一團漆黑如墨的煙霧。
那煙霧劇烈動蕩,不斷潰散,顯得岌岌可危,被困在其中的修士,想來便是銀蟬子口中的那位好友。
“這讓人不舒服的感覺,怎么好像有點熟悉……”
即使隔著鏡面,徐林在看到那團煙霧時,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厭惡之意,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壓下心中疑惑,將視線放在了此次要對付的兩名修士身上。
這兩名修士中,其中一人明顯有著超規(guī)格的體型,留著寸許長的短發(fā),虎背熊腰,手拿一柄九環(huán)大刀,說是修士,更像是凡俗武夫,口中不斷呼喝,手中大刀每每砍落,都爆發(fā)出刺目金光,威力不俗。
“此人……”
這人給徐林帶來的熟悉感更加強烈,因為其比常人高出一頭的體格,讓徐林印象深刻,所以馬上便回想了起來。
“這不是在交易會上,買下那張殘破地圖的修士嗎?”
想到這里,徐林也頓時反應過來,那黑色煙霧給他的熟悉之感從何而來。
“是那蓑衣修士!”
交易會上,殘破地圖正是被一名蓑衣修士拿出,當時有面具阻隔,徐林便不喜其身上氣息,卻沒想到,他的真實身份,竟是與銀蟬子一伙的!
“這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的發(fā)展,實在有些出乎徐林的意料,讓他一時陷入困惑之中。
不過,好在他也并非癡傻之人,結合之前銀蟬子拿出的鐵線蠱秘術,頓時便串聯(lián)起前因后果。
“怪不得在交易會上,這蓑衣修士會拿出一張看似沒什么作用的地圖,其目的,恐怕正是為了釣出這名煉體修士。”
“而地圖之上,則早已被中下鐵線蠱,所以他們才能追蹤而來!”
徐林口中嘖嘖稱奇,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看似普通的小小交易會,其中竟是牽扯出了這么多彎彎繞繞。
他轉念一想,又從中得出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
“既然能引出這名煉體修士,便說明那張殘破地圖,實際并非如其看上去那般無用,難道真的是一張藏寶圖?”
“看似無用,是因為地圖上僅有部分線索,而剩下的部分,則在這名煉體修士身上?”
“銀蟬子二人此行的目標,或許正是煉體修士身上的那一半線索……”
徐林思維發(fā)散開來,但現(xiàn)有的信息實在太少,只能推測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結果,真相究竟如何,或許得在事情結束之后,銀蟬子才會告之。
“但也有可能是被殺人滅口?!?p> 雖說有因果符契約束,但徐林還不至于天真到對銀蟬子完全信任。
看向在場三人中的最后一名修士。
卻是一名女修,三十來歲,風韻猶存,使用一條七彩飄帶進行攻擊,看似輕柔無力,但每次飄帶從那黑色煙霧上拂過,都會造成煙霧大面積的崩潰,能讓煙霧中的蓑衣修士處于如此不利境地,此女修占了大部分功勞。
“這煙霧堅持不了多久……不過銀蟬子也快到了……”
徐林心中剛剛生起這樣的念頭,便聽鏡面中一道破空聲由小而大,天際飛來一只巨大紙鳶,光頭灰袍的銀蟬子從紙鳶上一躍而下,未等落地,一支白骨小箭脫手射出,向那女修打了過去。
“果然還有幫手!”
那女修嬌喝一聲,素手輕揚,手中飄帶頓時轉向,化作一道七色霞光,迎向趕來助拳的銀蟬子。
其中赤、橙二色光芒齊齊刷落,將疾速飛來的白骨小箭定在空中,剩余五色,則如蛟龍一般,向著銀蟬子絞殺而去。
銀蟬子此時才腳踏實地,連紙鳶都來不及收起,見白骨小箭被霞光定住,雙手飛速掐訣,讓得小箭劇烈掙扎,同時張嘴噴出一道青色劍氣,竟是不知用何方法,在這短短時間里,已將徐林那柄上品法器飛劍煉化,此時祭出,與女修打落的五道霞光乒乒乓乓斗在了一起。
“并沒有完全煉化,只是勉強能夠操控。”
因為自己也有上品法器,所以徐林一眼就看出了銀蟬子的虛實。
“桀桀桀,沒有那蕩婦,光憑你一人,豈能困得住我?”
幾乎是在那女修被銀蟬子引走的瞬間,原本一直處在固守之態(tài)的黑色煙霧,此時猛然擴展開來,如同漆黑巨幕,將那煉體修士席卷其中。
而沒有了黑霧遮擋,蓑衣修士也終于顯露出身形,只見其背部佝僂,面色蒼白,眼神陰翳,口中不斷發(fā)出怪笑之聲,完完全全一副作惡多端的邪修做派。
煉體修士反被困住,一張土黃色符箓往身上一拍,撐開一層光罩,死死抵住黑霧的侵襲,同時手中九環(huán)大刀揮舞,道道刀罡之氣縱橫交錯,卻在碰到黑霧時,如同冰雪遇上火炭,滋滋聲中,消融而去。
“交出令牌,留你一個全尸,否則將你煉成人傀,鎖住魂魄,生不如死?!?p> 蓑衣修士雙手指向兩邊,一左一右,兩團黑氣就地一滾,現(xiàn)出兩個骷髏骨架,口中“嗒嗒”作響,分別噴出一團慘綠色鬼火,將那黑色煙霧點燃,碧火沖天,欲要將煉體修士生生煉死在火焰中。
“看來無需我出手,對方也翻不出風浪,只需警惕莫讓他們逃走就行了。”
徐林加快了腳步,停在戰(zhàn)場邊緣,用不著明光鏡,憑借肉眼,也能看清戰(zhàn)場的局勢變化。
雖說銀蟬子與那女修斗得難分難解,但顯然,蓑衣修士與煉體修士這邊,很快就能分出勝負,只要等蓑衣修士騰出手來,與銀蟬子圍攻之下,那女修也只剩敗亡一途。
但徐林總覺得事情還未到結束的時候。
“方才銀蟬子出現(xiàn)時,那女修說的是‘果然還有幫手’,說明他們早已知曉對手不止一人,既然如此,豈會沒有準備?”
用明光鏡掃視四周,卻并未發(fā)現(xiàn)還有埋伏之人。
正覺奇怪,滔天碧火中,煉體修士突然大喊:
“羅道友,我快不行了,你此時還不出手,要等到何時?”
其中話語,讓得銀蟬子和蓑衣修士同時一凜。
徐林暗道一聲果然,斷金刀已是環(huán)繞周身。
那與銀蟬子糾纏的女修卻是眼神冰冷,輕哼道:“是你們自己找死,那孩子一旦發(fā)狂,連我的話都不聽,不殺個盡興,是絕不會停手的!”
銀蟬子人老為奸,雖不知這女修有何后手,但心中已是生出不妙之感,連忙操控空中青色劍光,向女修斬落。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女修向天一指,其中四道霞光驟然粗大一圈,竟是將這柄上品飛劍刷落,還剩一道紫霞,則橫空飛出,重重打入到了一側的河水之中。
砰!
水浪飛濺。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聲如耗牛般的恕吼。
“哞……”
一只巨獸破水沖出,尾似蛟龍,身似雄獅,頭似青牛,全身覆甲,踏水奔來,身上盡是兇戾,眼中滿是瘋狂,環(huán)目四顧,似是要將周圍一切破壞,只有在看向那女修時,赤紅的雙目之中,才閃過一絲依戀之意。
“小青,吃了他?!?p> 那女修向著蓑衣修士一指,這突然出現(xiàn)的巨獸似是能聽懂人言,低吼兩聲,邁開四蹄,頂著兩只彎曲向上的尖銳牛角,如一座移動的小山丘般,往蓑衣修士的方向直沖過去。
鍋蓋炒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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