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聯(lián)合社的咸濕
瀟灑的大哥大電話又響了。
“喂,哪位?”吸取了上次教訓(xùn),這次瀟灑的語氣就好多了。
電話那邊傳來想漏風(fēng)一樣的聲音,“瀟灑哥,我,陳律師?!?p> “陳律師?”瀟灑面色古怪,向來只有他們打電話給律師的份,很少律師主動打電話給他的,“有什么事情嗎?”
“瀟灑哥,我被人打了!”沉默了一下,陳律師道。
“被誰打了?什么時候?你得罪了什么人嗎?”瀟灑表情變得更加古怪。
“不知道啊,瀟灑哥!他們把我用皮袋套住,什么都不說,就是不斷毆打我!”陳律師叫苦道,“現(xiàn)在我整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門牙都被打掉了,都上不了法庭了!瀟灑哥,你要為我報仇?。 ?p> “他嗎的!”現(xiàn)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瀟灑整個人煩躁得很,“你要跟我說是誰打你,我才好幫你啊!總不能我到街上見人就打吧!”
“瀟灑哥,會不會是你的仇家做的?”陳律師問道。
“什么我的仇家?嗎的,你沒有仇家嗎?你他嗎是耶穌嗎?”瀟灑火了,破口大罵道。
“可是我這段時間就幫你做事而已。”陳律師委委屈屈地道。
“就一個學(xué)生妹!學(xué)生妹找人打你?。∷羞@個能耐嗎?艸!”瀟灑怒火朝天,突然一個人影浮上了他的心頭。
不對啊,最近跟他有過節(jié)的,還有那個死條子??!
瀟灑眉頭一皺,問,“陳律師,我聽刀疤說,你在警署控告了一個警察,害他停職是嗎?”
“啊,是啊!那個警察當(dāng)眾打你小弟,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我就向他們上司投訴,那個警察就被停職接受調(diào)查了!最起碼這家伙得背一個處分!”陳律師楞了一下,說道。
“嗯!”瀟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雖然陳律師被打的時候,凌曜棟這個比古惑仔還要惡的警察在他們這里,但這家伙做事不按規(guī)矩來的,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會有什么底氣!
說不定這次打人,就是他背后指使的也不無可能!
瀟灑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高。
警察才需要講證據(jù),古惑仔不用,自由心證就好!
至于冤枉人,那就怪別人運氣不好了!
瀟灑越想越感到棘手,他對陳律師敷衍道,“行啦!陳律師,我會查清楚是誰打你的,給你一個交代,你先養(yǎng)傷吧。到時候再去看你!”
說完,瀟灑就掛掉了電話,臉色陰沉像一團(tuán)烏云。
“老大,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這時候,只有瀟灑的心腹沙皮敢出聲。
瀟灑沒回答,只是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果那個錄影帶被交上去,我們免不得去監(jiān)獄里呆一段時間!出來后,黃花菜都涼了!老大,要我說,我們不如干掉他!”沙皮露出陰冷的表情,冷冷地說道。
“你砍得過他嗎?”瀟灑反問自己的小弟。
“我們可以用這個!”沙皮做一個開槍的手勢。
瀟灑的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古惑仔砍人問題不大,只要不鬧得太大或者出人命,很多時候香港警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但是動槍就不一樣了。
動槍的案件都是重案,大案,這些案件一般都會移交給重案組負(fù)責(zé),而不是反黑組了!
瀟灑猶豫了。
沙皮還在一旁勸說道,“大哥,沒時間考慮了,這次人贓俱獲,那個臭丫頭一定會出來指證我們,那條子把證據(jù)一交,我們不想坐牢的話,就只能跑路了!”
“我寧愿拼一把!”沙皮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那條子再能打又怎么樣,被槍打中一樣會死!”
“好!今晚我?guī)ш牐∫黄鸶伤滥莻€條子!到時候再讓兄弟抽生死簽!”瀟灑被說服了。
沙皮露出殘忍的笑容,而刀疤臉上擔(dān)憂之色卻是一閃而過。
瀟灑雖然決定要干掉凌曜棟,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古惑仔,平常用刀就可以了,是沒有槍的。
所以這方面,還需要通過他在聯(lián)合社的老大【咸濕】牽橋搭線。
【咸濕】是聯(lián)合社在缽蘭街堂口的老大。
瀟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缽蘭街一家麻將館里,跟幾個社團(tuán)中人打麻將。
麻將桌上。
一個帶著圓眼鏡的小男人打了一張二筒出去。
正接聽瀟灑電話的聯(lián)合社咸濕叼著一根煙,見狀喜上眉梢,把牌一推,道,“奶罩就對了!甘地,你怎打牌的?”
說著,咸濕就拿著二筒敲了甘地一下。
“這樣的牌都打出來。”
甘地低頭捂著腦殼,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整晚給那班王八蛋誅得很緊,算你聰明!”咸濕說的是他的上家和對家。
他的上家,穿著松松垮垮的西裝,嘴里叼著煙,長相帥氣中帶著一股協(xié)議。
而他的對家,則是五大三粗,裸露出來的皮膚上紋滿了紋身。
這時候,咸濕才有空對大哥大電話那邊的瀟灑道,“瀟灑什么事?我忙著呢!有話快說!”
“老大,我有個朋友,想弄幾把短狗(手槍)做事?”
咸濕本來開開心心的,聽到這話臉色就是一沉,他隱晦地看了一下旁邊幾人,然后壓低聲音道,“誰?靠得住嗎?”
“大哥你放心啦,道上的規(guī)矩我懂,不會拖累你的。你告訴我在哪里能搞到家伙?”瀟灑在電話里保證道。
這時候,咸濕的上家不耐煩了,他放下煙,很不耐煩地說道,“咸濕,你還打不打牌的?”
“打呀,怎么不打,靚坤!沒看到我胡牌了嗎?給錢!”咸濕顧不得跟自己頭馬小弟瀟灑說話,朝其他幾人道。
“呵呵……你都說了上家好厲害,整晚誅緊你,那你要胡牌用不用問一下我?”那個長相中帶著一副邪氣的靚坤吸了吸鼻子,道。
靚坤原名李乾坤,社團(tuán)洪興中人,三年前為洪興做事,進(jìn)尖東殺掉陳其,做了三年牢。
出來沒多久,就已經(jīng)是洪興在旺角這一塊的老大了,聲勢如日沖天。
只見靚坤把牌一推,道,“我又贏啦?!?p> “打廣東麻將是有截胡的!”
“沒那么邪吧?”咸濕臉色難看。
而這邊,靚坤的上家,那個五大三粗的精壯男子此時笑得合不攏嘴,他插話進(jìn)來,“阿坤說的對!打廣東麻將是有截胡的?!?p> “不過是我先贏的!”
他把牌一推,拿出那張二筒,道,“差點就打了奶罩!幸好我好色得很!死也捏著奶罩不放!”
這五大三粗男子也是社團(tuán)洪興中人,叫阿B,在洪興的地位也很高,是銅鑼灣那一帶的老大,勢力不小,道上的人叫大佬B!
至于麻將桌上最先放沖的那個甘地(《無間道》劇情人物),他常年混跡在尖沙咀一帶,只是一個小混混。不過聽說這小混混的老大,好像是跟尖沙咀走粉的大莊家倪坤(《無間道》劇情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