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修竹一臉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早已恢復(fù)如常的畫像。
此畫像是他弱冠之年,游歷之時,偶然結(jié)識的一位神秘畫師,為他所著。
畫里的景象是一片蓮塘,當(dāng)時他一身灑脫的白色緞面錦衣,腰間束著黑色紳帶。
頭發(fā)挽成發(fā)髻,用玉冠高高束起,外披一件白色披風(fēng),站在廊亭下俯視萬千。
他記得,那位畫師曾告訴他,將來有一天,會有人通過這幅畫找到他。
“難道這幅畫,和那個怪異女子有什么聯(lián)系?”
對于他這個千年前的人來說,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解釋給自己,正在他為此思慮之時,外面叩門的人,急切的走了進來;“殿下?!?p> 此人看著肖修竹安然無恙的站在屏風(fēng)前,才松了一口氣,他是肖修竹的貼身侍衛(wèi)桑延,因為擔(dān)心主子再次遭到暗殺,才會如此著急的闖進臥房來。
“都準(zhǔn)備好了?”肖修竹一臉嚴(yán)肅。
“準(zhǔn)備好了。”
“走?!?p> 說著二人騎上馬背,便向城外絕塵而去。
這時城門上出現(xiàn)兩個男人,他們一前一后站在此處,死死盯著肖修竹遠(yuǎn)去的背影。
站在后面的男人,對著前面的人開口道;“二皇子,我去了?!?p> 站在前方的男人,乃是東岳皇朝二皇子肖修禊,肖修禊露出一臉陰狠的神情,對身后的心腹道;“去吧,這次殺不了他,你就別回來了。”
心腹雙手抱拳匆匆而去。
肖修禊雙手背于身后,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三弟,父皇還真是偏心于你,連迎接北瀚公主來和親這等要事,都交由你去做,同是皇子,憑什么你最得圣心,大哥那個病秧子也就罷了,長幼有序,憑什么我要被你踩在腳下?!?p> 肖修禊咬牙切齒,拳頭攥的嘎巴嘎巴直響;“休想讓我將來對你俯首稱臣,這太子之位我要定了,只要你死了,與北瀚公主和親的人就只能是我,到時候有了北瀚的支持,別說區(qū)區(qū)太子之位,就連這皇位都是我的?!?p> 另一邊,林淺搜的一下,又穿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她拍著撲通撲通的心臟;“差點撞到墻上?!?p> 站穩(wěn)身體,轉(zhuǎn)而看向身后的鏡子,終于明白,原來自己睡著時,就是從這個鏡子里穿越的,
帶著研究的神情,摸了摸鏡子,除了比較古風(fēng),其他和普通鏡子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她又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那副油畫,也并沒有哪里不對。
“這也太神奇了,電視劇里穿越,想盡各種辦法回來,而我穿越,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p> 林淺此刻的內(nèi)心有無數(shù)疑問,拿出手機,查了很多相關(guān)于穿越的資料。
另一邊,在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一隊人馬抬著一頂華麗的轎子緩緩前行。
肖修竹和桑延二人騎在馬背上,警惕的看著四周。
肖修竹看著樹葉飄動,察覺到一絲不對,他和桑延互相對視一眼,突然一群隱藏在暗處的蒙面黑衣人,拿著長劍紛紛向他們襲來。
這群黑衣人劍劍透著殺氣,一瞬間現(xiàn)場便打得如火如荼,混亂不堪。
馬背上的肖修竹突然飛身而起,連續(xù)斬殺數(shù)名黑衣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藏在暗處的一個弓箭手,對準(zhǔn)肖修竹一箭射向他的身體。
肖修竹在倒下去那一刻,用力甩出長劍,只見暗處的弓箭手被他一劍封喉,隨即倒在血珀中,接著長劍回鞘,煙霧彌漫,狼煙四起。
“殿下?!?p> 隨著桑延一聲大喊,東岳皇朝龍位之上,陛下龍顏大怒;“什么?老三和北瀚公主生死不祥,去向不明?給朕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是?!?p> 說完,大殿之下禁軍統(tǒng)領(lǐng)微身退去。
“父皇息怒,三弟一定會安然回歸,逢兇化吉的?!?p> 二皇子肖修禊人面野心,表面尊兄重弟,實則暗藏禍心,一次次背地里對肖修竹痛下殺手。
這時大殿之下有人來報;“陛下,三殿下侍衛(wèi)桑延,同北瀚公主在殿外求見。”
龍位之上的陛下聽言,立刻開口道;“宣?!?p> 二皇子肖修禊眼神微垂,神情復(fù)雜,心中滿是疑惑,他很是怕肖修竹活著回來。
桑延和北瀚公主來到大殿之上,二人同時對著龍位之上的陛下跪拜;“北瀚公主云淺月參見東岳陛下?!?p> “平身?!?p> 陛下話音一落,云淺月起身,接著陛下對跪在地上的桑延開口道;“桑延,為何是你前來復(fù)命,三皇子呢?”
“啟稟陛下,當(dāng)時敵暗我明,殿下在狼煙中,中了一箭,危難之時,殿下命我定要將北瀚公主安全送至皇宮,如今殿下身負(fù)重傷,下落不明?!?p> 桑延無比沉重的微身叩首,陛下顫抖著聲音;“去找,都給朕去找?!?p> “是?!?p> 朝堂上眾臣武將,紛紛叩首,一次退了下去了。
二皇子肖修禊回到自己府邸,立刻叫來參加此次暗殺的心腹;“說,老三為何會下落不明?他到底有沒有死?”
心腹雙手抱拳,一臉自信;“二皇子放心,屬下親眼看著他中了弓箭手的毒箭,那箭上劇毒無藥可解,想必此時,他早已暴斃身亡了?!?p> 聽到這話肖修禊嘴角輕扯,露出一抹狼子野心的陰狠,和殺之而后快的不屑,接著又謹(jǐn)慎的對心腹吩咐道;“去找,本殿也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有,給我盯住桑延和老三的府邸。”
“是?!毙母垢┦锥?。
桑延離開皇宮,匆匆回到府邸,來到肖修竹的臥房,謹(jǐn)慎關(guān)上房門,來到床榻前,一臉擔(dān)憂道;“殿下,你沒事吧?這是解藥。”
說著桑延將小盒子里的一粒藥丸,遞給肖修竹,肖修竹接過藥丸一含而下,面部表情有些吃痛道:“事情都辦妥當(dāng)了?”
桑延:“辦妥了,屬下已全面對外封鎖了消息,現(xiàn)在外界都以為您重傷未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p> “好。”
肖修竹聲音低沉,雖然毒已經(jīng)解了,但被箭刺穿的皮肉傷卻很難愈合。
受點傷不算什么,讓他覺得心寒的是,他的二皇兄竟然屢次對他痛下殺手,他無休止的忍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連環(huán)奪命。
這次如果不是他提前有所安排,恐怕自己早已成了他箭下亡魂。
肖修竹中箭那一刻,便決定不再退讓,為了百姓,為了天下太平,這個皇位他必須要爭。
他早料到肖修禊會再次對他下手,所以當(dāng)時北瀚公主云淺月,并不在轎子里。
先前他早已命桑延提前將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到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兇多吉少之時,再命桑延將云淺月送進皇宮,面見陛下。
為的就是讓陛下對他更加信任和倚重。
而此時他之所以不出現(xiàn),是為了等一個時機,再出其不意,將那些想要他命的人,一舉殲滅。
桑延為主子處理完傷口便離開了,晚上戌時十分,肖修竹終于昏昏欲睡過去。
林淺剛剛下班,當(dāng)她走進房間時,突然發(fā)現(xiàn)那面鏡子像海面一樣,再次起了波瀾。
只見鏡子和上次一樣,形成一個水漩渦,她好奇的剛想要去觸碰,隨之一股強大吸力,瞬間將她的身體吹的搖搖欲晃,接著便再次穿越到肖修竹的臥房。
林淺看著屏風(fēng)里鑲著的那副畫若有所思;“難道是因為自己房間的鏡子,和這屏風(fēng)里的畫有關(guān)?兩者之前形成了一個通道,也就是所謂的時空隧道,因為看劇入了心,因此和房間畫像里的人產(chǎn)生了共鳴,所以就來到了他的世界?”
這樣一想,終于解釋通了。
眼睛轉(zhuǎn)一圈,林淺又突然想起來,在畫那幅油畫之時,那個畫家曾經(jīng)很神秘的也和她說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通過這幅畫找到她。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已經(jīng)這么神奇般的發(fā)生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咳咳……
就在這時,林淺聽到一陣低微的咳聲,她順著聲音來到里間臥房,看到肖修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
只見他肩旁處的白色寢衣上,還殘留著鮮紅的血漬。
“他這是受傷了?”
咳咳……
榻上男人又急切咳了兩聲,見他嘴唇干洌泛白,林淺環(huán)顧一下四周,最后在床榻對面的茶桌上倒了一杯水。
肖修竹睡夢中似乎真的有些渴,喝的有些急,沒等喝完便嗆的連續(xù)咳了幾聲。
林淺見狀一邊用手在心口為他順氣,一邊脫口道;“慢點,慢點?!?p> 肖修竹警惕性很高,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女子的聲音,突然睜開一雙病中凄涼的眼睛,隨即利落的抓住她的手腕。
林淺被突然的一拉扯,整個上半身撲倒在他懷里,二人四目相對,兩個薄唇之間只差一個手掌厚度的距離。
男人低沉著聲音開口道:“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