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準備木料
難道去找一份木匠鋪兼職？這跟打鐵有什么區(qū)別！
顧川仔細想想，自己除了會畫畫和雕刻還有什么長處……
嗯，長得好看、會逗人開心、為人體貼算嗎？
唉，年紀還是太小了。
突然，顧川眼睛一亮。
“王圣！”
王圣正和幾個舍友吹牛打屁，聽到顧川的聲音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川哥，什么事？”
“我問你，城里哪有雕刻用的木料賣？”
“木頭還要買嗎？”王圣很驚奇，“去城外砍顆樹不就得了！”
顧川不耐道：“別廢話，到底有沒有？”
王圣撓了撓頭：“我以前在城西做過工，那邊倒是有一家木匠鋪，就是不知道賣不賣木頭？”
顧川問了詳細地址，第二天上完課就準備去看看。
路過學院門口，他發(fā)現(xiàn)守門青年已經(jīng)不見了，新來的一位老大爺態(tài)度和藹可親，讓人輕松不少。
顧川往王圣說的方向走了十幾分鐘，果然發(fā)現(xiàn)一家木匠鋪。一進門，撲面而來一股木料獨有的香氣。
這個鋪子分里外兩間房。里面的房間似乎有人在做工，聲音嘈雜。外邊的大廳很開闊，中間擺放著桌子、椅子、衣柜等各式各樣已經(jīng)制作好的家具，靠墻的則是一些木雕工藝品，以人像、神像居多。看得出來制作之人的手藝還算不錯。
顧川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他喊道：“有人嗎？”
聲音停了，一個干瘦的小老頭從里間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在顧川身上打量片刻，有些疑惑道：“小孩，你來這里干什么，要買家具叫你家大人來?！?p> “大爺，我不是來買家具的。”
顧川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成熟一點，“我想問一下，這大廳里的人像都是您雕刻的嗎？”
老頭又誤會了，語氣生硬道：“怎么，你這個小娃娃還想做我的學徒？刻刀握得穩(wěn)么？”
顧川今天特意穿著諾丁學院的校服，頭發(fā)梳成大人模樣，沒想到還是被小瞧了。
他索性直接說出目的:“我也不是來拜師的，我只是想買些雕刻用的木料。”
老頭愣了一下，“你會做雕刻？”
“我爸是村里的木匠，從小他就教會了我雕刻。如今在學院有空了，就想找些木料熟悉下手藝?！?p> “喲，原來是諾丁學院的學生！”
老頭終于認出顧川的校服來自哪里，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能在那里學習的可都是未來的魂師大人，怎么還想著做這種低賤的木匠活呢？”
顧川抿了抿嘴，作誠懇狀：“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不能弄丟了。別說現(xiàn)在還不是魂師，就算以后成了魂尊、魂王甚至魂圣，我都不會忘記雕刻！以后還要教給我的孩子、孫子，讓這門手藝代代傳承下去！”
“哈哈哈，好！說得太好了！”老頭彷佛被搔到了癢處，干瘦的臉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我們手藝人就是靠雙手吃飯，不能忘本！”
顧川乖巧地連連點頭。
老頭越看他越覺得順眼，突然動了些心思，謂嘆道：“唉，我家就是世代從事木匠工作。先祖當年作為皇帝的宮廷木匠被賜姓為木，也曾風光一時。沒想到后繼子孫不肖，家族日漸衰落。到了我這一代，五十多歲仍是孑然一身。眼看找不到學徒連手藝都要斷絕了，真是愧對祖先吶！”
顧川眨了眨眼，聽不懂。
見他沒反應，木老頭還想拉近些關系，“我姓木，你就叫我木爺爺吧，你叫什么名字？”
呵，你五十多歲我叫你爺爺？老成不得清理門戶！
顧川繼續(xù)裝傻：“木大爺，我叫顧川?！?p> “哦？這名字可不多見，有什么含義??？”
“我爸爸姓顧，媽媽姓水，生下我叫顧川?！?p> “呃……”
空氣突然陷入安靜。
單身五十年的木老頭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狗糧，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
顧川從不會讓氣氛太尷尬，回歸正題道：“木大爺，我就想買些木料?！?p> “?。颗?！你跟我來?！?p> 木老頭恍然回過神來，帶著他進入里面的房間。
里面是一間木工作坊，面積比外廳還要大一些，但由于四周被各種堆積的木料占據(jù)，余下的空間就顯得有些狹小了。
作坊中間的地上散落著一層厚厚的木屑，桌上正在加工中的木胚應該就是木老頭剛才在忙活的事了。
木胚旁邊有一個長條形、兩邊帶著耳朵狀把手的工具，顧川見老成用過。有點類似于前世木匠用的的平刨，能將木材刨平、刨直，作平物面。
木老頭指著角落的一堆白褐色木材道：“這是我平時雕刻用剩下的一些木料，你也別說買了，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夠就再來，反正也不值幾個錢。”
顧川拿起一塊端詳，都是些比較劣質的雪松木，樹脂道多，木紋粗放，不太適合精細的雕刻。
他想到自己要干的事，還是有些良心未泯。
“木大爺，還有沒有更好一點的木材，像香木、花梨木這種木質緊密的?！?p> 木老頭有些詫異，好心勸道：“如果只是用來練習手藝，根本沒必要選那么好的木料?！?p> 顧川抿了抿嘴，“我還有其他用處，貴一點沒關系，我可以出錢買的?！?p> 木老頭想了想，推出一個半人高的箱子，“這是我專門用來雕刻神像的材料，非常珍貴，肯定不能免費給你?！?p> 顧川打開箱子一看，沉紫檀，呈深紫色，木質堅實細膩，很適合精雕細琢。而且雕刻加工后的成品有種黑玉般的質感，可以拿在手中把玩。
顧川良心稍安了，“這一箱多少錢？”
“你要整整一箱？”木老頭沒想到他真要買，“這是商隊從星羅帝國那邊運過來的，我這里也僅僅只有這么一箱，至少得十個金魂幣?！?p> 顧川暗自點頭，木老頭沒看他是個小孩就乘機坑騙。沉紫檀雖然只是一種普通木材，但只有星羅帝國南部的森林里才有出產(chǎn)，運到天斗帝國的諾丁城來確實值這個價。
他身上沒那么多錢，商量道：“木大爺，我先買半箱，另一半你給我留著，半個月后我再來買，你看成不？”
木老頭看他已經(jīng)拿出來的五個金魂幣，爽快道：“行！要我?guī)湍惆峄貙W院嗎？”
“不用。”
在木老頭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顧川輕描淡寫地扛起比自己人還高的半箱木材，走過幾個轉角后就將其收入白鷺戒，最后施施然回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