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靈能擊殺
收割的時候，就是世界的末了。收割的人，就是天使。
一顆，兩顆，三顆……十顆，整整十顆子彈，緊緊攥著僅剩的子彈，卡爾卻絲毫沒有窘迫的慌張，只是埋頭一顆一顆地往鐵拳的彈匣里填著子彈，這是他的戰(zhàn)利品之一，鐵拳，嗯哼，倒也符合他的胃口。
卡爾默默地將靈能灌注于每一顆子彈，雖然他也很想化作惱火的公牛，給對面以熱情的火力擁抱，不過聽聽對面死一般的動靜，凌亂的尸體掛在銹蝕的鐵網(wǎng)上來回搖擺，掙扎的呻吟聲被死死地壓制住，這足以說明敵人已經(jīng)被擊潰于死亡的恐懼之中。
“雖然我想說底巢三歲小孩都會殺人，但你這樣的……操，真是個瘋子！”克萊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握著槍的手被死死地按著卻仍不自覺地顫抖著。
事實上是她整個身子在顫抖，克萊特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激怒過卡爾，想必也不會直面那攝人心魄的槍口。但克萊特還是忍不住在腦海中閃回著剛才的場景，卡爾就像個愣頭青一樣端著手槍一步一步地走著，然而他每走一步都會開一槍，每一槍都會有人死去，他就像是一臺無知無覺的殺戮機器，從不知恐懼為何物，因為他們就是恐懼的制造者。
更為詭異的是沒有一顆子彈能夠擊中卡爾，他就像是穿梭于戰(zhàn)場的幽靈，冷酷而高效地收割著生命，每一聲慘叫都不會引起卡爾的注意，他毫不回頭，雖然他只有一把手槍，但他就這樣慢慢地走著，一發(fā)又一發(fā)，他漠視自己的生命，對待敵人更是無情。
“嗯?！?p> 卡爾微微點了點頭，他自顧自地走到敵人的掩體中，接著在拐角處找到那個哭得涕泗橫流地底巢人渣，不等他叫喊，卡爾便一槍爆了他的頭。不避不閃，滾燙的熱血噴了卡爾一臉，嗯，有些腥臭，看來那些說血是甜的人并沒有真正實驗過，當然也僅僅可能因為這些底層垃圾太骯臟了。
麻木遠遠不能表達出卡爾此時的狀態(tài)，他更多地感覺像是超脫，就好像卡爾只是在打一場虛擬游戲，噠，噠，噠，一槍接著一槍，殺人心中毫無波瀾，即使自己死了也頂多就懊惱一下剛才反應慢了、槍法碼了又或者就只是想送死，畢竟游戲里死多少次都能復活。
但卡爾的命只有一條，當他開著靈能感官時整個人就像是浸泡在水中，世界離他而去卻又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想象一下在射擊游戲中開透視掛，當卡爾干掉第一個人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知道第二個人要干什么，他只需要站在適當?shù)奈恢茫瑪橙俗砸詾閮疵偷幕鹆υ谒磥砺┒窗俪?，他只需要向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能卡死對方的射擊角度?p> 本來以卡爾的身體機能即使能反應過來子彈的軌跡也無法躲避，但靈能可以強化他的雙腿，只需全神貫注于靈能的運行，卡爾便能擁有一雙真正意義上的飛腿，呈現(xiàn)在克萊特和敵人的眼中便是卡爾仿佛精密的機器人一般，一步一停，一槍一殺，敵人就像是游戲NPC一樣等著被宰殺，這樣恐怖而絕望的屠殺場景讓每個人都心神崩潰。
“嗯，應該沒有漏網(wǎng)之魚了，叫你的人過來打掃戰(zhàn)場吧?！笨枱o知無覺地坐在一個破鐵桶上，他本應該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緩解著自己渾身的疲憊酸痛，但他麻木得毫無知覺。
“你還好吧！別強撐著，我不會笑話你的，呵?！笨巳R特扯了下僵硬的臉，看著卡爾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望向她的方向，她頓時感覺一股涼氣直沖天靈蓋。
“嘿，你怎么了？”克萊特看著一動不動的卡爾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身為一個埃舍爾，對化學藥物的敏感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她不知道卡爾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她隨身帶著急救的藥物，而她也知道該這些小東西們上場了。
克萊特毫不猶豫地將粗大的針頭對著卡爾的脖頸處的靜脈扎了進去，一管淡紫色的腎上腺素注入卡爾體內，看著那渾濁的液體不僅讓人懷疑是不是過了保質期，不過效果很明顯，卡爾無神的眼睛抖動了一下，原本僵硬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
卡爾用力地閉上眼睛，再努力地睜開，紅色，他的眼前一片紅色，就像是那次意識漫游中見到的血一樣的緋紅，不過這次他能看到自己所能理解的實物，就像是溺死的人重新爬上岸，卡爾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想大口地呼吸卻差點岔了氣。
劇烈地咳嗽之后便是鉆心的刺痛，那是身體超負荷運行后的后遺癥，被剝離的感官重新歸位，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場殘忍的折磨。
“唉，非要逞能，你小子還是太嫩啊！”看著卡爾的窘迫樣，克萊特失聲笑了起來，這讓她感覺卡爾還是個正常人，而不是某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克萊特將卡爾拖到一旁，讓他斜靠在滿是彈孔的墻壁上，這些都是她輕機槍打的。她本來是打算來這個地方偵查一下，因為最近她的營地里涌入一批讓人墮落的藥品，這讓她的酒都賣不出去了，酒只能讓人宿醉一場，而那些藥物能讓人不知今夕是何年，她早就對這些毒蟲忍無可忍，卻一直沒有信得過的幫手。
不過……克萊特又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卡爾，他好像昏睡了過去，不過她沒想到卡爾這么瘋狂，她本來只是打算帶卡爾見識一下，就像他說的那樣，給他個活干干，她們兩個悄悄地去探查情報，然后不動聲色地回去集結人手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嗯，任務完成得很完美，完美的潛入，完美的無雙。這里只是一個簡陋的窩點，甚至沒有所謂的大門，只有順勢挖出的掩體，很快克萊特便將整個空間搜索了一遍，很干凈，沒有一個喘氣的，基本上都是爆頭，偶有打中身體的也都是肢體炸開，這么長時間也早就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克萊特深吸一口氣，再次深深望了卡爾一眼，轉身朝著自家營地走去。
“夠瘋狂，夠血腥，不過我喜歡！”